舞,招来无数驻足观看的过客。
周尹默默慨叹,小姐实在美丽动人,对男人而言有着致命吸引力,好像烈性的毒药与美酒,谁会抗拒这种美好的诱惑?不禁想,她会被什么样的男人拿下?
莉亚走下楼梯,叫住要离开的宋煦。
男人回身看她,英挺深邃的脸,眼沉静,年轻得教人恍惚。
莉亚走近他们,感到一股压迫感,来自程述尧淡淡的审视,她不免紧张。
比起宋煦玩似的恋爱游戏,莉亚在男女问题上更敏锐。
直觉告诉她,这无疑是一位会让女人身心颤栗的男人,在他面前,女孩只需敬畏、臣服与柔顺,也无从多想,当他稳步逼近,她的心狂跳不止,不仅是害怕迷失,还存在深沉难测的危险。
这样的男人决定狩猎谁,谁就逃不出他的股掌之间。
到时,放弃抵抗才是明智选择。
这男人竟是宋煦的教父——过于年轻,宋煦身材高挑,五官明艳照人,他们站在一起哪像教父教女,更像年轻的叔侄,若没人清楚他们的关系,再亲密一些,就是一对相配的情侣。
瞬间,莉亚为自己下意识的想法感到荒唐。太罪恶、荒谬。
只是,程述尧太年轻、英俊,不乏城府手段,权势在握,他拥有男人们梦寐以求的资本,什么样的女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宋煦见是莉亚,说:“是我的舍友。”
她们本来约好演出结束,结伴去酒馆小酌一番。
她抬眸看程述尧,问:“您要跟我说什么吗?”
程述尧嗯一声,“上车说。”她了解他,一贯的谨慎严密,更不轻信任何人。
不用他吩咐,周尹迅速会意,带着莉亚上了另一辆备用车。
歌剧院门口,几名手下见是程述尧,无声跟上来,若他站住,他们便定在原地不动,在程述尧身边做事的人,皆遵循绝对服从原则。
男人来到车前,挡着车顶框,照旧,宋煦先上车,他再坐进去。近身保镖关好车门,其余人静立在四周,保持警惕。
莉亚哪见过这架势,舞校里学生大多家境普通,有些出身微寒,艰难考入歌剧院舞团后,甚至暗里做裙摆交易,对金主出卖青春。
家境优渥的孩子走专业的不多见,学芭蕾太苦了,要天赋身段,更要坚持努力,专业舞者类似艺体运动员,年轻时便落下一身病。
莉亚猜想宋煦家境不错,有时周末,她们来小巴黎玩,她买东西不在意品牌和价格,贵的便宜的都买,只看是否合心意,那串数字的大小,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后来,莉亚亲眼目睹她掏出张黑卡买单,她无比震惊。
而宋煦得知,不是所有的信用卡都无限额度,其他信用卡会有透支等情况时,她也愣住了,这刷新了她对信用卡的认识。
平民莉亚叹气,不愧是公主。
莉亚坐在备用车里等待,期间,周尹告知她,若时间太晚,过会他们会送她回学校。
莉亚问:那宋煦呢?
周尹说:明天是周末,小姐的行程可能有变,等先生的指示。
言下之意是,一切都等程述尧的安排。
莉亚不敢多说,看向不远处停泊的车,不知多久,车门被推开,墨浓的夜幕下,白裙少女很显眼,她一下车,头也不回地要走,被近旁的保镖拦下。
年轻的教父走上前,扣住她的手腕,要将人往车里带,少女不愿意,不断地推拒、拍打他的胳膊和胸膛,男人索性控住她乱动的手,直接按着,手臂拥过她的腰,强行将人拖回车里。
这前后不过三分钟,还当是幻象,眼前重归平静。
不知那昏暗的车厢里正在发生什么?
莉亚不知所措:“他们……”
周尹淡定回答:“吵架了。”
他见识过程述尧的身手,正谓虎父无犬子,雇佣兵出身的保镖和他打平手都算侥幸,其实,要不是突发状况多,应接不暇,程述尧身边无需太多人手,毫不夸张说,比起他本人,其他私人保镖都像是纸糊的。
他要是有意不放,宋煦压根无法挣脱。
如今,敢动手推搡、当面拒绝程述尧的,也只有他最疼爱的教女了。
不过……小姐要是闹腾起来,真的有够呛的。
终于,二十多分钟过去,前车启动,开往深幽的巴黎近郊。
车停在舞校大门前,宋煦不看他,径自拉过莉亚的手,踏进舞校的宿舍楼。
跨进门口后,宋煦走得越来越慢,莉亚看着好友的侧脸,轻声问:“怎么了?”
宋煦摇头,抿唇说:“他希望我和哥哥订婚。”
莉亚知道她有个青梅竹马的哥哥程珣。
莉亚不解:“你不喜欢他吗?”
“可以喜欢,也可以不喜欢。”宋煦微微扬唇,她脸上浮现清淡的笑意,低声说,“但对我来说,自始至终,他都是我的哥哥,这是第一身份,其他的都可以不算。”
每当不开心或难过,她不一定会哭,而是想办法掩饰情绪。
就知道程述尧才不会没事干来找她,他做事永远有目的、利益,别人眼中她很光鲜,说到底,她不过是教父手边的一颗棋子,利用丢弃,全在他一念之间。
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与付出,她不该拒绝,作为教女,她要听话,怎么能动二念、生妄想?
可她叫宋煦,她不姓程,她要走,迫不及待飞远,拥有渴望已久的自由。
————
宿舍书桌前,宋煦端详着玫瑰,往事一幕幕回转,她再度想起父母,他们的面孔已变淡,但她记得不少五岁以前的事。
按现在标准来看,宋家算中产家庭,她父母书香门第出身,学术背景深厚,十几年前赴美,母亲进大学继续深造,父亲则升任公司高层。
她小时候很淘气,不听劝导,天生倔强好胜,连父母都拿她没办法。
遇上程述尧,他成为她的教父后,宋煦时常在怀疑,这男人该不会是上帝派来治她的吧。
静谧的车厢里,宋煦听着程述尧说起老太太的提议,等她过完十八岁生日,再同程珣订婚,听上去是询问她的想法,更像来知会她一声,压根不顾她的意愿。
这就是不值一提的棋子的命运吗?
宋煦即刻要下车,想逃离他身边,无可奈何,被程述尧拉回车里。黑暗中,她双手被摁在车座背上,真皮触感柔软、冰凉,她腰背紧贴着皮垫,退无可退,动弹不得。
少女的眼眸像未成年的猫科动物,冷冽明亮,有种年幼无知的锋利、挑衅,野性难驯,欠缺教导、约束。
上方的男人情不变,他的眼底落下阴影,长睫不曾眨动,熟悉的冷漠,透着冰山一角的秘与不可测,望而生畏。
她有点生气,说:“您弄疼我了。”
借口罢了。程述尧掌控好力道,不会伤到她。
程述尧俯下身,拨开她脸侧凌乱的发丝,问:“我话还没说完,你刚才跑什么?”从小到大,她冒失又冲动,不情愿或厌恶什么都写在脸上,瞒不过他。
他以为,她这辈子没有什么能瞒过他。
依旧慢条斯理的语调,低沉动听,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情绪。
宋煦在意他的想法,她问:“既然是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