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宇都宫晴信好地问。
「真正的国泰民安是建立在宇内团结、奋发自强;敦睦邻邦、开明进取这四件事情之上。」周廷麟说:「在我沉睡时,诅咒就应验了七次,国家还不是屹立不摇?」
「这倒是,所以其实我们不用这么麻烦囉?」珀尔伦斯忍不住笑出声。
「只要国民的意志没有故步自封、没有颓丧自弃。任何虚妄的诅咒都阻止不了国族的实质进步。同样的,若是国民不思进取、封闭排外,即便有再厉害的国师为国运祝福,国家一样会走向灭亡。」周廷麟作结:「我生在风雨飘摇的前清,十分清楚这一点。」
「说得很有道理。」宇都宫晴信微笑:「晴信受教了。」
「姿伶警官,能否为我们合影呢?」宇都宫晴信转向张姿伶,拿出相机礼貌地询问。
「喔?」杨裕斌好地抬头,他可没想过这位随时情倨傲的阴阳师会想和大家留影。
「明天就要回日本了,我想把握机会纪念我们曾经一起拯救世界。」宇都宫晴信解释:「同时也是纪念我生命中最狼狈的一周。」
「开枪打你真是不好意思,这可是我生命中造成的最大灾难。」杨巧涵陪笑道歉。
其实这个乍看无害的小粉领一直没有承认一件事:那日,在乌山头水库。其实她瞄准的是宇都宫晴信的头。因为未经训练,枪法不佳才阴错阳差地命中小腿。
若是那日枪法准一些,宇都宫晴信绝对是当场脑浆四溅、客死异乡。届时才是真正的大灾难!
「我不在意了,很高兴认识各位。长保联络!」宇都宫晴信逐一握手致意。
「大家都过来吧。」周廷麟招呼坐在一旁的珀尔伦斯,他对照相这档事一直很有兴趣。
「哈哈,这有趣。」张姿伶轻松地笑,拿起相机:「纪念一下这黄金级的葩团队。」
的确,这种莫名其妙的团队不仅前无古人。应该也是后无来者。
「姿伶警官,我还有一事相求。」周廷麟肃容道。
「说吧。」
「请让我归还此物。」周廷麟说着,从左手臂上的铸铁护腕摘下青天盾。
张姿伶脸色一变。
「这……这是……蒋公身上那颗?」「正是!」
「杨裕斌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
「周廷麟、杨裕斌。」张姿伶离开前从怀中拿出了两张名片。
「是?」「要干麻?」
「听说你一心想为国家服务吧?」张姿伶和蔼地问着周廷麟。
「是!」周廷麟挺胸回答。
「这也许是一个好机会,欢迎你加入祥银特勤。凭你的身手,应该不是问题。」张姿伶将名片送到两人面前,然后转向杨裕斌:「至于你,换个薪水多一点的工作吧。」
「我……」杨裕斌尷尬地搔头。
「经过这次事件,祥银中队可能会开设新的部门。应该能让你发挥一下专业。」
杨裕斌闻言拿着名片,愣了半晌。
「所以如果我加入,你会跟我交往吗?」
「那这边应该暂时没有各位的事情了,你们有何打算呢?」张姿伶没有理会杨裕斌,对眾人问道。
「我想去睡个白日大觉。」周廷麟莞尔。
「对了,廷麟。我也要顺便提醒你。」张姿伶说道:「你的状况确实非常特殊。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替你进行一系列的研究与分析。相信一定可以弄清楚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是吧!早就跟你们说他不是吸血鬼!」杨裕斌在旁说道。
「您是指……我体内那三根咒钉对吧?你们有办法弄清楚?」周廷麟问。
「不知道,但值得一试吧。」张姿伶说。
周廷麟沉吟了一下,释然微笑。
「不了,我没太大的兴趣。」
「这样啊!哈哈,那我们也不勉强。反正你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多了很长的寿命。」张姿伶笑。
「是阿,反正我活得好好的。」周廷麟轻轻握着杨巧涵的手。
*
回家的路上,巧涵的白色yrs在路口按灯号缓缓减速。
「你怎么都不会好,是谁把你下咒变成这样的?」杨巧涵忽然问道。
周廷麟戴着鸭舌帽与口罩墨镜,缩在后座,看上去就像个可疑的变态。
「啊?这样不好吗?」
「没有不好啊,只是换作是我。我就会很好是谁在我体内插上三根钉子,让我变成死不了的臭殭尸。」杨巧涵耸肩。
「喔!我是觉得……竟然已经有了永生。就该把重点放在当下才对。不必去花费心去纠结『为何如此』。」周廷麟说道:「再说,我现在应该好好思考要怎么照顾你这个乱开枪的笨人类才对。」
「嘻嘻,好浪漫喔!说到这个,我们一定要办冥婚吗?听起来很可怕欸!我们应该要先交往一阵子再来讨论这个吧?」杨巧涵问道:「我就不知道我那个弟弟在猴急什么……」
「先赶快回家吧,我觉得我又要烧起来了。」周廷麟看着冒烟中的手臂。
「好好好,再两个红绿灯而已。忍耐一下好吗?」
一人一鬼甜蜜而热烈的讨论着。
看似是故事结尾的画面,对他俩而言却是新生活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