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皆因你而起。在你的眼泪前面,我的言不由衷和苦涩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千万不要低估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当送你回家或是分道扬鑣的时刻,每次看着你的背影离开,我总是一个
无助的恐惧着,好怕一转身就弄丢你。我怕你不要我了,像我的父母把我留在这个孤独的世界一样。
但有些怪,那天你说要分手,我却松了
气,不害怕了。
也许是因为我明白这样对你才是最好。我的孤独陪伴我久了,就不算什么了。
在这段和你分开的期间,只想到以前对你做得不够好的地方。
不应该和你赌气,不应该隐瞒你所有的事
,不应该轻易许诺。
虽然本来就对你总抱着愧疚的心,但最近越来越压得我喘不过气了,这份似乎有千斤重的愧疚。
易渺,你爸爸会被无罪释放的,别担心了。
我已经请好律师,他在国外很常接触这类型的案件,经验很丰富,胜诉机率也很高。
一切都会慢慢没事的。
最后答应我,不要难过太久。
我只是比较早到另外一个地方等你,别急着来找我。
毕竟也许你往上走,我的路的方向却是向下。
我不会太痛苦,所以希望你可以好好的过
子,不要太常生病。
不要一直想起我,因为想念只会让
变得痴狂。
你过得好好的,就是我离开后唯一期盼,
也是唯一不放心,唯一让我赎罪的机会。
何存律」
易渺读完信,脑子一片空白。
他什么意思?
什么房子?存款?嫁妆?
他凭什么?
下辈子?
什么意思?
他要去哪里?
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他的家,跑到易时正在工作的摄影棚,等他拍好一组照片,她拉着易时。
「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错愕了下,「你知道了?」
「爸爸被告,不是因为他,对不对?」
「......」易时放下相机,「易渺,我本来也误会他。你前阵子没有看新闻吗?是林致做的。」
新闻,她没看新闻......
「爸爸回来之后告诉我,一切都是因为林致从何存律手上拿到爸爸的帐簿,事
才曝光。何存律被他威胁,要是不
出来,就不放了你。」
「易渺,你被抓到那么偏僻的地方,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救你?」
「......」她脸唰一下变得苍白,「何存律去哪里了?他现在在哪里?」
她只想问这个。
易时眼忽然有些小心翼翼,「易渺。」他轻声道,「......你知道,对吧?一个月前......」
易渺自顾自地打断他:「美国的哪个地方?」
「易渺。」
「加州?佛罗里达?德州?」
她似乎失去了控制自己颤抖的能力。
「易渺。」
「不可能!怎么可能。」她声音有些大,旁边工作
员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
「他的脑──」
「我先回去了。」易渺打断他。
她从摄影棚离开,陆振宇马上打了通电话给她。
「易渺?」陆振宇声音紧张。
「何存律现在在哪里?」易渺问。
他没说话,电话另一
安静了好几十秒,问:「易渺,你在哪里?」
她嘟一声切掉电话。
易渺回到何存律的住处,躺在卧室的双
床上,她抱着棉被,身体蜷曲在一起。
半梦半醒间,她彷彿听见他的声音。
『逢场作戏的
我见多了,这么
戏的,你是第一个。』
『留在这里就好。』
『不想相信的话,那就不要相信了。因为我也不相信。』
『可是易渺,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易渺,我们结婚吧。』
『嫁给我。让我有个名份。』
......
她
好痛。
易渺拉紧了棉被,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醒来的时后竟然身在医院。
旁边坐着陆振宇,他靠着墙睡着了,易渺想下床,正要把手背上的针
拔掉,他就醒了。
陆振宇阻止她的动作,「你要
什么?」
「回家。」
「你已经昏了两天,还没好怎么能出院?」他说,「要不是书贤告诉我,你说不定已经......」
「那样正好。」她说。
陆振宇听了很生气,色冷了几分,「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易渺问。
「是又怎么样?」他没消气,「你想怎样糟蹋自己身体都随便你。」
语落,他就走出病房。
易渺呆坐在病床上,门被拉开。
那个总是来光顾咖啡厅的那男
走进来。
「坐这里介意吗?」那个男
指着床边的椅子说。
易渺摇摇
。
「我叫陈卓杨。」他说。
「我知道。」
易渺早就想明白了,在她看见自己的照片以后,她明白他为什么每次都带着相机来咖啡厅,也明白了为什么他要故意将相机放在桌上。
「本来把相机和钥匙留在那里,就没打算再见到你,但是有些话我想了想,好像应该亲自告知你。」
易渺问:「你想说什么?」
「我本来在徵信社工作,调查你爸爸是他回国之后的第一次委託,第二次,你也知道了,他只能藉着照片看你,在医院的
子,他只能看着相机。」
「某天他向医院请假,我在附近的酒吧里找到他,他喝醉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喝酒。我问他,为什么不亲自来看你,他说他怕自己哭。」
「我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听他说他想哭。」陈卓杨说,「他总是那么意气风发自信不羈,那样脆弱的样子,我真的是第一次见。要不是他抓着我一直说何存律活该,我绝对不会相信我眼前的
是他。」
「调查你爸爸的那些证据,最后他没有拿给检调,林致向他保证,不会把资料
出去,只是要一份明哲保身的把柄。」他说,「但是林致食言了,三个月前,我们设了一个陷阱让他自投罗网。」
「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易渺问。
「我想告诉你,他没有你想像中的无
。」
「我没有这样想。」她说。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他?」他问。
易渺一时之间哑
无言。
那些都是太冠冕堂皇的藉
,她是不是打从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真正信任过他?
她哭了出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抓着陈卓杨的手问。
他已经离开了一个月的时间,但是这一个月她却照常过她的
子,吃她的饭,睡她的觉......
想着想着她就内疚地无法喘息。
陈卓杨说:「这是他的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