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回去休息。」他说。
她点点
,「你也是。」
一进家门,易渺就马上倒卧在沙发上,她觉得她的
电池已经寿终正寝,但是洗完澡之后
又好了起来,凌晨四点,倒在床上,正在培养睡意,手机讯息声响了。
是何存律。
「睡了吗?」
易渺敲字,「还没,睡不着。你也是?」
过了几分鐘,易渺以为他睡了,没想到他又回覆了。
「开门吧。」
......
易渺从床上跳起来,什么瞌睡虫都全部死光了。
连外套都没穿就下床跑去开门,何存律果然站在门
,身上衣服也没换,依旧穿着那件白衬衫,正微笑着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她问。
他侧身进屋时,在易渺的耳朵旁边轻轻说:「想你了。」
「你本来要睡了?」他不等易渺反应,走进去环视漆黑的客厅问。
易渺嗯了一声。刚刚太急着跑去开门,连灯都没开。
她正要伸手去开灯,忽然被
从后面笼罩住她,扣住她的手抵着墙,一瞬间,周围的空气都像被抽空,只剩下他的气息在她的世界里面繚绕。
她张大眼,有点手足无措,接着听见何存律在黑暗中说:「不要开灯。」
不要开灯,不要发现他的不安,不要发现他的狼狈。
易渺下意识想问为什么,但是正准备要说话,就被堵住了嘴。
他低下
的吻很炙热,无光中,她的呼吸完全被佔据,微微踮起脚尖迎向他,她能感受到她的心脏收张的速度,敲击着她的胸
,耳边也能很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回程的车子里,存律只要想起今天他差一点失去她,她差点因为他遭遇什么不测,他就害怕地像孩子一样。当时在医院看见她笑的明媚,心里却酸意满满。
她什么都没问,只要他不报警,她甚至连徐顾,她最敬
的爸爸有可能被起诉,她一句话也没有提起,她说她只要存律不要因为她和她的爸爸牺牲,她就接受他的安排。
他不值得被她这样对待!
每个吻都这么让易渺酥麻,她背贴住墙,右手依旧被箝制着,何存律的吻从热烈到
,在她全身上下放了火,被他压着的手也正在闷闷灼烧,她几乎快喘不过气。
他在她唇上流连的速度渐缓,动作也变得温柔,松开了抓着她的手,轻抚上她红得发烫的脸,最后在她眼睫处落下一个吻,他手轻轻出力,把她拉进怀里。
易渺,剩下的半年不到了。
我们终究还是要迎向这样的结局吗?
她靠着他的胸膛,两隻手环抱着他,她忽然觉得他的身高很刚好,以前都觉得他太高了,每次抬
跟他说话脖子都好痠,可是现在这样被他抱着,却又很庆幸他看不见她红的像火的脸颊,不用怕丢脸。
怎么在一起几个月了,她还是不能习惯他的吻,每次都紧张地
晕发软。
不争气。
「想睡了?」她听见他问,何存律的声音带着一些慵懒。
「嗯。」
她拉着他走到房间,「进来陪我睡。」
他摸摸她的
,「好。」
她把棉被拉开躺进去,让何存律抱着她睡觉,真的只是睡觉,没有其他的意思。
但是虽然只是睡觉......
「你再
摸,我就要通宵了。」他在她耳边低语。
她呿了一声,这么好的机会,不摸白不摸。
他工作这么忙,怎么有时间把自己练得这样?嗯......腹肌是腹肌,胸膛是胸膛。正想继续摸,手就被抓住了。
「你不想睡?」
「......」她终于肯安分了。眼珠子转一转,想了想问:「上次吃宵夜,你为什么说不行?」
上次......解他扣子的时候。
她听见他低笑,「徐易渺,你真的是
的吗?」
「那天那个绑匪也说我不是
的,是泼
。」
他静了静,易渺很后悔提起什么绑匪,但何存律却淡然笑笑,「难得有个明眼
。」
她没有回答,眼睛盯着他衬衫上的扣子,「你刚才一直在门
没走?」
「回去的路上想到丢你一个
,你会害怕。」
「我才不会。」她说,「我刚才还关灯睡觉。」
「那你为什么睡不着?」
「......」
其实易渺今天真的吓坏了,她从来都以为绑架这种事,只会在电影里面才会发生,直到今天歷经了惊慌失措的状况,易渺才终于明白被掳走有多么恐怖和无助。
她真的很害怕,虽然她尽量保持着正常,不想让存律又生气起来,但是回到家里闭上眼睛都会想到才刚经歷到的那一切。
存律无声地笑,把她揽紧了一点,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在这里,睡吧。」
「嗯。」易渺有些想哭。
「不怕不怕,魔鬼不可怕。」
易渺笑了起来,「什么啊?」
「你没听过吗?小时候我不敢一个
睡觉的时候,我妈都会在我旁边念这句话。不怕不怕,魔鬼不可怕,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
「你小时候一定是
哭鬼。」
他笑,「是啊,很
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把眼泪都流光了,之后都哭不出来了,我爸妈的葬礼我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易渺学他,伸出手拍拍他的腰,「你不是没有眼泪了,你只是长大了而已。」
何存律驀地笑了,「说什么老
话。」
她安静了几分鐘,存律以为她睡着了,但是她忽然又开
了。
「你今天好怪。」
他摸摸她的
发,「哪里怪?」
「你今天笑的频率很高,好像......好像在掩饰什么一样。」
「......」他叹了一
气,「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一个多冷血的
?」
说完他敛敛玩笑的语气,声音变得低沉认真,「你想多了。」
想多了吗?易渺往他怀里鑽了鑽,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安心地让
有点睏了。
「欸,你用什么洗衣服?」
「怎么?」
「为什么我找不到你用的这个洗衣
?」
「......」
「你好香喔。」
「快点睡觉。」他下了命令。
很快地,她靠在他的怀里睡去,均匀呼吸着。她的眼睫毛偶尔颤动,眉
偶尔蹙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不流通,脸颊总是烫的。
存律凝视着她的睡顏,彻夜未眠。
不只担心她一个
孤单会害怕,其实他才不安害怕地快要疯了。半年,连道别的时间都不够。
突然这么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