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哥,你怎么来了?”
“九妹,听说你来了南王府,可把六哥高兴坏了。01bz.cc”门外跳进来的华服少年,挂着灿如秋阳的笑容,身后两名随从身上挂满了好吃好玩儿的大大小小包裹,少年指挥道:“来,都放好,都是给宝贝妹妹的。”
绿竹忙去接应。
陈纭掀开锦被,搁下药碗坐在床沿,气色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含笑道:“难为六哥还想着妹妹呢,听说六哥哥在骞州收了不少美姬,玩儿的不亦乐乎。”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九妹听谁说的,这些个
才惯会嚼舌根。不过是做给那个混蛋看的。”
如今陈纭再听到别叫他混蛋,也不辩护、也不生怒,他是混蛋。
骞州距离南歧山高水远,陈逸故意将两分的这么开,就是怕他们聚在一起。
想必他这次来,也是偷偷使计脱身的。
“南王、六王终生不得离开分封之地,违令者削去爵位,圈禁于重寒寺,出家为僧。”
是他下的死命令。
“六哥也不怕做了和尚。”她捏一块酸枣糕放进嘴里。
“做和尚有什么可怕的,我一个在骞州,可要无聊死了。”
“六哥哥陪我出去玩儿。”
“病还没好呢,就想着出去。等你养好了,六哥带你将南歧好玩儿的地方都逛个遍。”
她展开眉眼,“六哥哥最懂我了。”
陈恪坐在外间梨花木锦榻上,听着两天南地北瞎聊,时不时传出阵阵大笑,慢慢品着一盏茶,色松静。
两个都孩子心
,一出去就疯得畅快,忘乎所以。
陈术又会玩,格敞亮明快,同他在一起陈纭总是快乐的。更多小说 LTXSDZ.COM所有的烦恼都暂时被忘却,所有的愁绪都暂时被抛开。
绫罗绸缎铺子、小吃美酒摊子、画舫歌栏、猎场纵马,有无数的欢喜热闹。
生命的每分每秒,如此鲜活、闹腾。
可以将的忧悲苦恼抵压到最
处。
然一旦白的喧嚣褪去,独自一
,割裂的痛苦席卷她、淹没她。
心上最珍贵的,永远、再也不属于她。
他的温柔意、将全部对另一
展现。
即使那个是她最好的朋友,也忍不住心
泛上的嫉妒、酸楚,她好想……将他们都毁了。
坠无底
渊。
“九妹,我怎么觉得、你不似从前那般开怀恣意了?”
陈纭正坐在院子里饮酒。病一好,她便又开始放纵。
酒是良药,让她冷静了许多,麻木了许多。
“二哥,我喜欢上一个,那个
为了他的大义,选择了另一个
,我不想要他了,可是,心为何这么痛……”
她有多他呢,每次见他,都觉得他与昨
不同。
充满新鲜感,像永不知凋谢的艳丽玫瑰花。
她的眼睛给他渡上一层光,太阳的光,月与星辰的光,都揉落于他一身。
那样温柔,炙热,鲜明。
“傻妹妹,动了真心了?”陈恪自石桌边坐下,看着她酸楚的色。
“什么?二哥替你去教训他。”
“好在还有二哥,和陇娘娘。”她低眸自斟了一杯酒,继续自饮。
王后和大哥,她此生再也见不得,父王也没了,她真正、一无所有……
所有她的
,一一远去。
是罚她从前太过放纵了,还是幼时得到的宠太多了,所以老天现在要收回……
“二哥,要是七哥为君不德,做的不好,你会谋反吗?”她收敛起悲戚,端了端眉色,望向正襟危坐的贵袍男子。
同陈逸的清俊不同,他的眉更浓,剑眉飞鬓,有子武朝大将的英气。挺直的鼻、潇雅的脸,又揉着文雅。见过二皇子的
,都要道上一声不愧是儒释圣贤文化熏陶出来的王室贵胄。
要不父王也不会无端那么宠他。
陈文帝本身是个美男子,几个儿子自然也都不差。
“他若是将陈国治理的不好,纵使母妃反对本王也要将他从那个位置上推下来。”陈恪把玩着酒盏,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听不出是玩笑还是真意。
他向来就是个喜怒擅藏于胸之。
“二哥,妹妹忽然好崇拜你呀。”陈纭举杯碰了碰他的,笑容在夜色中若幽花绽放,淡洁简丽。
南歧湘襄武馆有一,馆主的
儿,喜欢南王,大胆热烈地追求了他许久。丝毫不忌讳门第之差。
这事儿一直被陈恪当作一种羞辱。
巧知知从小浸染在武馆,功夫相当不错,擅使一长鞭,南王府的外围守卫根本防不住她的翻墙越户。
陈纭无意中听闻这件事,只觉得有趣。和六皇子两个笑了好久。
一丝不苟的二哥也会有糗事。
二皇子一直未娶,子温和的陇素妃在这件事上也从未强硬
他。
原和虞伯侯家的儿说好了亲事的,只是后来经历储位被废、陈文帝去世等一系列事件,又被陈逸分封到南歧来,做了个无实权的贤王,婚约自然一拍两散。
身处高位时,他也从来就不在意娶的是谁。
但是现在,闲云野鹤无权无势的,绝对不会娶一个不的
。
“冷……好冷……二哥。”
忽而来的夜风,倾倒手中酒盏,陈纭只感觉,由内而外的寒意裹覆身心。
他一探脉,掀起眉,眸中露出寒意。
敢算计他。
普天之下,只有那。
将她抱回房中,盖了许多层软被,她还是喊冷。
涎冰毒通过香气附着于酒,方才那一杯他并未饮。
检视手上戒指,是何时被碰了手脚。
“冷……”
她的身体如濒死之,体温流失迅速。
叫上了火炉,还是遏制不住。
他将她搂进怀里。
以胸阳蛊驱散她周身寒气。
这蛊从小便被植在他身体之内,早已与血脉融为一体。以元为养。
也是那所为。
发作时痛不欲生,也成就他无可匹敌的内力修为。
“二哥……”
陈纭的意识残剩无几,只紧紧贴着这个温暖的火炉,像太阳一样,炽热烧融。
硬生生抱了一夜。
她中迷糊的呢喃渐渐由“二哥”变成了“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