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当时为什么将这寺庙命名为音寺吗?”
苏梵净笑着回忆道:“这却不知,梵净只记得,这里原叫落花庵,因为附近广开各色花朵,秋之时,群芳凋零,落花绚烂无比,蔚为大观,不过太后您患有‘桃花癣’,春
一至,百花盛开,花
四散,若不带帷帽遮面,便会触发,以至面部泛红,鼻腔不适,所以遣宫
斩除了这附近的花
,只留下树木,当时百姓还说您大煞风景,
殄天物呢!”
“难得你还记得这些,”慕容迦叶蓦地恍惚,面带苦笑,似乎在自言自语,“六年前,我亲率百官来这座寺庙为先可汗祈福,群臣虽恭敬,但无一真心为他超度,那时,我刚刚临朝,身心俱疲,整整七
不曾
眠,听见满寺僧众齐诵《地藏经》,如海边
水一般,浩浩
的,我终于睡了个好觉,感觉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似的,幼主党老臣勾结斛律贵族一心要废掉我,那时,我才二十出
,虽独揽天下大权,却迫于礼教寡居
宫,得力鹰爪虽多,但死忠心腹极少,
如履薄冰,提防
心,身边只有一个赫连骧能够倚重信赖,想来过去赫连骧虽行事跋扈,却件件事都向着我,有
说,他是我养的一条疯狗,忠心护主,逢敌便咬。那天他对我说,群狼之首,势必孤独万
之上.难免凄凉,但他愿意伴我一生,鞍前马后,殒身不恤,我当即认他做义子,给他大燕史上独一份的殊荣,唯一的异姓王,最年轻的太保,几乎所有的兵权我只长他七岁,有悖伦常,群臣因而诬他与我通
,君臣二
沆瀣一气祸
朝纲云云,我他娘的都不在乎,可一夕之间,
的真面目就露了马脚,王者之道就是无
道,‘凡不忠于己者,必难见明
之阳’,我……我不会手软的。”语罢,是一声尽在不言中的太息。
在苏梵净的印象中,太后在前,一向不苟言笑,更是很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感伤之语,偶尔的慨叹也是因为有感于民生多艰,他望着她微微颦蹙的眉宇,察觉到了什么,忙握住她的一把纤腰:“太后,当下天色已晚,我们今天就留宿在这里吧。”
慕容迦叶忽然回首凝望苏梵净,她倔强地蹙着眉,泪水却抑制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身边没有赫连骧了,哀家怎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太后,你怎么哭……”苏梵净关切得不择言,立马被打断。
“没什么,可能是桃花癣犯了。”慕容迦叶连忙仰看天,远方夕阳西下,落
熔金,幸好,她没有让那眼泪流下来。
苏梵净看在眼里,心中难免酸涩,他没有说的是,其实这偌大的寺院里,哪里还有一朵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