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疆的税收又怎么办。
有的心存天下志在四方, 但对穷苦百姓来说, 门
那一亩三分地就是全部,兢兢业业一辈子也不过就想图个温饱。他们根本就不懂此等毒物会掀起多大的风波,只知道此物收成快,利润大,换的钱能买更多的粮。
南疆的巡抚名叫杨和荣,季时傿等在港
抓
的时候,他正在任上因流民起义军等事忙得焦
烂额。刚一听闻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到港
, 到了地儿见那负责港
巡防的官员已经
首分离,吓得从马上下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杨和荣胆寒, 抵达南疆的第一天, 就在港杀了
, 要不然外面都说她
阎罗呢。
季时傿冷峻, 海风裹着沙子,她微微眯着眼,听杨和荣将山窝窝里那群起义的流民骂了个遍,始终一言不发。
过了半,马观同带着
回到港
。
“那些不让清田。”马观同出去了一趟,却是苦着脸回来,“说我要是清了田,就是要了他们的命。”
杨和荣扬声道:“那些刁民都要翻了天了,不肯清田那就全部按造反罪处置!”
季时傿觑了他一眼,杨和荣一怵,连忙低下了去。
季时傿开道:“百姓会如此,是因为他们并不清楚‘芥伽’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那我跟他们讲了啊,这玩意种了又不能吃,是洋拿来害我们的,但他们听不懂,还说‘芥伽’两个月就能收成,卖的钱可以买几倍的粮。”
马观同啐了一声道:“粮也是得有种的,要是所有
都去弃农耕而改种这鸟东西,那大家都别吃饭了,这他娘的不是跟官府对着
吗?”
这时原本待在军营里的温玉里突然出现在港,她见马观同带兵出去清田,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跑到港
查看,谁知一进来看到满地的血,季时傿脚边还滚着一颗
颅,顿时脸色一白。
“徐、徐大夫?”
季时傿见她吓得不轻,心想就算是治病救的大夫也不会见到这样血腥的杀
场面,于是连忙招了招手,唤来
把那个被她砍了的官员拖下去了。
“徐大夫没吓着吧?”
温玉里忍住反胃的不适感,白着脸摇了摇,“我刚刚听到几位大
聊到清田的事宜。其实百姓并非是与官府对着
,说到底还是因为无知,穷苦老实的百姓大多不识字,没有读过书。大
与他们讲民生讲国
他们是听不懂的。”
杨和荣道:“那跟他们讲什么?!”
“讲清楚‘芥伽’一旦落地,寸不生,长此以往土地就废了。对百姓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田地,还要同他们解释清楚吸食‘芥伽’制品有损身心,他们就算不识字,也能看见东西,军营里那群将死之
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季时傿想了片刻道:“徐大夫所言甚是。只不过根株铲除之后,短时间内无法做出填补,今年粮食收成锐减,便不能参照往年一般的税成了。”
杨和荣咬了咬牙,“也罢!老夫改拟个折子,看看圣上能不能减少南疆今年的赋税。”
马观同探道:“那我去把百姓聚集起来,把军营里那些个犯了毒瘾的
给他们瞧瞧?”
“我也去。”温玉里出声道:“我是大夫,我说的话他们总得信。”
季时傿点了点,“去吧。”
待几走后,杨和荣瞄了一眼地上那群还被绑着的官员,试探道:“大帅,这些
怎么办?”
季时傿负手而立,闻声淡淡道:“‘芥伽’屡禁不止,民生地利皆受毒害,以至于现在连军中士兵都受了影响。”
“回京之后我会上奏陛下,要想此物禁绝,三令五申少不了的,如果只是警告,则会出现阳奉
违的
况,只有严格按照条例上实行惩戒,才能做到警示的作用。”
杨和荣怔了怔,犹豫道:“那这些……”
季时傿一面往外走,一面道:“杨大,你是南疆巡抚,沿海巡防也有你的职责,那些条例你也是清楚的,这些
受贿走私,犯了什么罪,该怎么处置,不用我教你吧。”
杨和荣心一颤,连忙堆笑道:“不用、不用……”
这话说得很清楚了,就差指着他鼻子说:别在我面前装,你管不好手底下的闹出这档子事,我完全有资格现在就参你一本,你这巡抚也别当了,但我卖你个面子,把这些
事处理好了,我也就不再追究。
于是他只好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转身道:“把这些
都关押起来,查清楚,哪些
受了贿,受了多少贿,违反了《防夷章程》者,严格依法处置。”
“该杖刑的杖刑,该杀的杀——!”
七月初,杨和荣下令封锁了南洋港,且比之前更为严固,二十里之内的海面绝不允许出现非官办以外的船只,渔民禁止出海,胆敢违令者格杀勿论。
南疆军迅速清剿了境内所有由‘芥伽’汁提取晾晒成
的制品,也就是刘鸿德等
吸食的□□,因为服用之后如上云端,极乐无穷,在民间又便被戏称为“登云梯”。
不过如今是真成了“登云梯”,因为凡是胆敢吸食此物的,要么被掏空了身体,要么最后毒素积累过剩,一命呜呼上西天了。
南疆百姓见此,果真不敢再种植‘芥伽’,清田行动得以顺利进行了下去。
————
赵嘉晏在中州待了大半个月,与裴逐里应外合,明察暗访,搜集了卢济宗等贪污瞒报的证据,关押流民的地方最终锁定于中州以南的太和山脉上。
七月初,申行甫以河道倾塌为由拖住了卢济宗等,赵嘉晏则带着季时傿留给他的二十名亲兵赶去太和山,一路摸索,才终于找到了这处隐蔽的流民所。
那是何等的间地狱。
没有充足的粮食,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山地本就昼夜温差极大,这里多的是冻死的流民,更有甚者,出现了易子而食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