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回我电话,所以今天来看你回来了没。」
……若邢修士果真专程来提分手的,那可猴急得让人咬牙切齿啊。
「我现在过去。」
他说完就掛了电话,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他好好端详自己,眼睛不肿了,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勉强能维持寻常模样,利思努力别让自己露出一丝脆弱痕跡。
他这样的人,邢修士在考虑些什么呢?
觉得好,得思考那么久?觉得坏,犹豫了这些时间?
利思不想去定义自己好或不好,在他的希冀里,盼望喜欢的人不管他好或坏都会爱他。
很自私吧?
所以才走到今天这步。
他深呼吸了口气,出门,坐了捷运,不快不慢的来到套房前。
邢修士靠在他家墙上,頎长身子像杂志里走出来似的。
这男人就不能丑点?至少让自己不那么可惜。
利思在心中碎念,邢修士注意到他,站直身子,等着他走过来。
「你剪头发了?」
邢修士在他走近时愣住,利思反射性的摸了摸头发,因为瀏海在跑步流汗时会黏在额头,所以之前经过发廊便进去修了下,现在的发型清爽俐落不少,短短的发丝刚好延着眉毛顺到鬓边。
两个月没见面的恋人,开口却像邻居打招呼似的,利思几乎想笑。
他只点了点头,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先走了进去。
邢修士停在门口,看到一室空落落的,只有一张床跟两个箱子,表情难掩震撼。
「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桌椅都处理掉了,只剩床可以坐,利思便在床边坐下来,抬头往他看。
虽然很想叫邢修士该说的就快说,但他忍住,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回道:「快搬家了,这不是很明显吗?」
邢修士情复杂的走进来,带上房门,顿了会儿,才在他身边也坐下。
「你在气我吗?」
利思愣住,疑惑的瞇起眼。明明是邢修士在气他,怎么却问他?
「你昨天是故意不接电话吧?连要搬走也不告诉我。是因为我说要暂时分开,所以你在气我?」
利思闻言,心内一阵委屈,怎么他现在质问的好似都他的错?是他说别见面,难不成还要巴巴的打电话报告他最近在干嘛吗?
「……搬家只是住腻了,反正你说要好好想想我们之间的事,所以现在再告诉你也没差吧?气你……」曾经气过他提暂时分开的事,曾经气过他跟前女友拥抱,曾经气过他说自己的喜欢不是他想要的,但唯独搬家这件……「不是气你。你说的是对的,我们的关係,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思考。」
邢修士微微拉近了距离,观察着他的表情,低声问:「真的?」
利思悄悄握紧了拳,眨了眨眼。「真的。」
「搬到哪里?」
「……」说实在话,这答案取决于邢修士今天宣布的结果,就好像你今天宣判一个人死刑,难道那人还得跟你报告日后埋在哪儿吗?「在瑛姊住处楼下。」
算了,告诉他又能怎样呢?说起来,若判一个人死刑,也许那人死了后偶尔还会去墓前祭奠一次;但要是跟一个人分手,就算只住你隔壁,恐怕连倒垃圾的时间也会避开你。
全然不知利思心中的百转千回,邢修士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在我们分开的这两个月里,所以你也思考过了吗?那时候我会说要冷静一下,是因为什么你明白吗?」
真想逃离这里,老实说,利思满脑子只想着这个。
他努力消化邢修士的问题,然后慢慢的说:「我把阿南的事想的太简单了,即使我根本没有想跟他有什么,但因为他伤心难过,你也不好受,是我没好好考虑到你的心情,是我的错。」
邢修士对他的坦率难掩惊讶,紧盯着利思,似乎很难相信他会如此直接的道歉。
但想了想,他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又问:
「那你现在对李誉南的感情是怎样呢?」
利思不敢看向他那边,死命盯着自己的脚,他有种快溺水的感觉。
「他是我的初恋,我的确忘不了曾经有多喜欢他的那种感情,但那些都过去了。只是我没能断的乾净,让你以为我还对他有什么妄想,我很抱歉。」
邢修士突然抬起他下顎,利思冷不防对上他漆黑眼眸,他赶紧收起慌张色,强迫自己回视着他。
「……你说过的,利思,你喜欢我。我一直在想,那是不是你只为了让我消气才说的,现在隔了两个月,你能确定对我的感情究竟是怎么样吗?」
凝视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利思想着从前他对自己有多温柔,有多包容自己的所有任性,还因为自己的撒娇而红了脸,那些时刻,在邢修士身边,他确确实实的感受到幸福。
「……喜欢,我喜欢你。」
他还来不及看清邢修士的表情,他的唇便压了下来。
想念的气息排山倒海而来,熟稔的舌尖鑽了进来挑逗着自己,利思心慌了,慌张的不知该怎么办。
这是什么意思?
他究竟还要不要他?
邢修士像是尝到久违的佳餚,贪婪的不停吮吻利思的唇,久久不放。
然后舌尖不断进攻他敏感的上顎,利思忍不住溢出叹息。
「嗯……呃……」
邢修士的大掌伸进了他t恤,抚摸着他的腹部,然后往上到胸膛。
他要做吗?
为了什么?
利思一直忍耐着不去问他思考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因为他怕光是一问出口便会是恼羞成怒的语气,他真不想那样。
但他怎么还不给自己一个痛快?
这到底算什么?
难道是分手前最后一个回忆?毕竟他们就算感情上没有共识,身体倒是一直很合拍,而且打从一开始……他们便是因此在一起的。
利思没有挣扎,告诉自己,如果真是那样,也好。
如果要分开,关于邢修士的一切他都不想带走,但这最后的拥抱,也许能画下完美的句点,他自己说过的,他不要分的难看。
用做爱当最后一个回忆,太有他的风格了。
邢修士熟知他敏感的任何地方,拇指在他乳尖上画圈摩娑,利思很快起了鸡皮疙瘩,双颊发红。
「呃嗯……啊……」
邢修士舔了舔他耳垂,然后吸吮着他颈间,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红痕。
利思可以感觉到他发热的身体对自己也起了反应,像是压抑着喘息似的,邢修士在他耳边问:「你真忍了两个月?都没找别人做爱?」
利思倏地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从心中最深处开始,发冷。
他可以拿做爱当最后一个回忆,可他还没有问,邢修士还喜欢他吗?
如果已经不喜欢了,那还是能跟他上床吗?
……不,这样做的爱他不要。
他做不到。
掌心又是那种发麻般的疼痛,然后,他才感觉到,心脏有多难受。
痛到快死了,一抽一抽的,好像有人不顾他的感受,狠狠将之撕裂。
邢修士先是感觉到利思不再动作,然后抬头,便看见利思用双手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