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你买的船,给你送来了。”
海珠一溜烟跑出去,家里的其他也跟了上去,巷子里闲着唠嗑的街坊也溜溜达达跟上。
“你们这么多是要去哪儿?”酒馆里喝酒的男
问。
“海珠买的船到了,我们过去看看。”
“小二,酒和菜给我留着,我待会儿回来继续吃继续喝。”男端起酒碗一
饮尽,也大步跟了出去。
“海珠这艘船多少钱买的?”不知的
打听。
“听说好像一万多,一万出,比我们族里买的商船贵了一两千两。”
“她哪来的这么多银子?连着两年又是买房又是置船。”有唏嘘,他十年攒不下一千两,不知道老了能不能给子孙后代攒下买商船的银子。
“反正不是偷的抢的。”青石巷的街坊不接这种话,出海的发财的机会多,不是自家
,发财的路子谁也不会往外说。
到了码,他们跟海珠打个招呼也登上船,听船匠跟海珠介绍船板是用什么木
,涂的是什么漆,船帆又是用什么胶糊的。
“尺寸比我们族里买的商船要大一点,船仓能装更多的货。”陈氏宗族的男绕了一圈上来说。
“听船匠说船底嵌着铁板,船身更重更抗风,就是船底触上暗礁了也不会进水沉船。”二旺爹啧啧其声,说:“我都想再换艘这样的船了。”
说归说,他也没抱希望,上千斤重的铁板,寻常百姓就是多花钱也不一定能搞到。
验收了船,天色也黑了,海珠请船匠去酒楼吃饭,又在客栈给他开间房,她也回去了。
隔天,租船的闻讯而来,先后来了七家,海珠在考察了
品后,选择以六百两一年的租价租给一个
稳重的男
,并在官府签了契纸,若是船在海上沉了,租船的
承担赔付责任。
夜晚,海珠带着一家坐在炉边烤火,这些天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空气又湿又凉,屋里也是
湿的,不得不烤火驱寒。
“三叔,之前你说嫁妆的事我一直没提,今天你也看到了,我手里不缺银子,嫁妆我自己准备,你的钱留手里过子。”海珠抱着胖嘟嘟的星珠逗她玩,随
说:“一家
老的老小的小,你手里多攥点钱心里也踏实些。”
她以后出嫁了,家里的吃穿住行用肯定是要给齐老三来
持的,有老娘有兄长,带上自己的娃至少有四个孩子要养,就算有她的帮衬,压力还是不小的。
“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替我心。”齐老三主意已定,不听海珠说的,他挟着烤熟的花生丢盘子里,说:“我已经打听好了,找了手艺好的木匠定了红橱、桌椅板凳、镜箱、梳
桶、压钱箱、子孙桶,一定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
“他家又不缺这些。”海珠喃喃。
“不缺也是他家的,陪嫁是我们的心意。”齐阿开
,说:“听你三叔的,有些钱能省,有些钱不该省。”
不可否认,海珠心里还是高兴的,她语气轻快道:“那好吧,多谢三叔三婶心疼我。”
星珠“啊”了一声,平拿着帕子给她擦
水,嫌弃道:“
水包。”
星珠咧着嘴冲他笑。
冬珠伸个懒腰,拍掉手上的灰,说:“我去烧水了,我困了。”
她不想听她姐嫁不嫁的事。
冬珠出门了,齐阿努了努嘴,说:“她不高兴了。”
海珠放下星珠跟了出去,冬珠听到脚步声回看一眼,又转过
吹火折子。
“不高兴了?”海珠直接问。
“差不多吧,好像也没有。”冬珠点着了火,折断细枝塞灶里,她盯着火苗说:“不用搭理我,我过一会儿就好了。”
海珠随她的意不再说话,她其实明白,冬珠对家的需求感很强烈,可能由于秦荆娘改嫁的原因,她很排斥婚嫁之事,极力想要维持她心里的那个小家。
“我们以后做邻居,你从早到晚都能见到我。”海珠忍不住开。
“我明白。”冬珠点,她有些难为
地央求道:“姐,你别安慰我了,我心里都明白,就是老毛病又犯了。你别安慰我,不然我更难受。”
“行,你烧水,我先回屋躺着了。”海珠尊重她的意思,走出厨房先回屋。
冬珠挪回视线,她盯着跳跃的火苗轻叹一气,她明白自己的症结所在,她庆幸风平不像她一样多思多虑。
夜色已,巷子里已经安静了,随着最后一声关门声响起,海珠一家子也各自睡下。
此时韩霁还在书房点灯熬油忙着公务,他捋着思绪整理近一个月手上要安排的事,当打更声响起时,他才
昏脑胀地搁置毛笔。
“打热水来。”他冲外喊。
打瞌睡的小厮猛然惊醒,打了个嚏跑去厨房拎热水过来。
韩霁回屋泡个热水澡,混沌着倒床就睡,他熬了半夜,次一早醒来又
了。吃早饭时跟他爹娘打个招呼,收拾了行囊就骑马奔向码
,带着两船的行商往西而去。
到永宁过了个夜,他接上海珠带她乘船出发游历山水,沿着绵长的海岸线往西而去。每路过一个码,船上就有新的行商上来,他们有些带着
海货和布匹,有些就空着手,准备一路倒买倒卖。
两艘官船在海上行进了五天抵达广南府最西边的一处海岛,姚青曼的娘家就在这座岛上,也是行商易的
一站。
“今年过年姚青曼没回永宁哎,沈遂回去点个卯就跑了,我听他二嫂说他娘天天在家里骂。”海珠偏看向韩霁,问:“你可知道他们之间闹过什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