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长期为三十六峒之首,近年势力才稍削弱。
此时,摆夷族的厂场上,聚集了许多人。天云落暮,广阔的场地四周已插上了火把。火把映红了天空,也映红了人们的脸。
然而,这之中最令人注目的,却只有五个人。
一个是黑犬族酋长黑帝。
一个是白蛇族酋长黎蛇。
一个是摆夷族酋长古奴。
一个是死蔷薇寒山。
一个是血衣魔鬼丁庚。
这五个人坐在主位上相互交谈,表情极似愉快。
当夜色初临时,各族少女已在广场上舞出了臀浪乳波,气氛渐入疯狂。
寒山与丁庚态自若,踌躇满志,这苗族三十六峒大结盟,就是他们一手导演的,这也是未来财势、权力的基础。
丁庚此时大笑道:“老大今天来不来?”
寒山道:“老大有些事,要晚来一步。”
丁庚道:“但诏书要什么时候宣布?谁来宣布?”
寒山道:“还是让摆夷族酋长来吧!他是苗疆三十六峒的龙头。”寒山说完,却站了起来。
丁庚道:“寒兄哪里去?”
寒山道:“酒喝多了,去尿一下。”寒山飘飘然地走向茅坑边,松了裤带,拉下裤腰,一泡尿就像喷水的龙头。
正爽的时候,他只觉后脑上倏感寒意,一柄剑已抵在他的脑后。
“不要动,一动脑袋就搬家。”
寒山大吃一惊,惊骇之下,已尿湿了裤子,他吃吃道:“来人是谁?”
“难道还要本大爷自报家门。”
寒山这时已听出是谁的声音,尖声道:“是你,白云霄!”
白云霄哈哈笑道:“现在只要你听我命令,假如稍有差错,休怪我剑下无情。”
寒山道:“你说。”
白云霄道:“先脱裤子。”寒山不敢不依,慢慢把裤子脱下,他心里想,只要能活命,有的是报仇的机会。
只听白云霄又道:“再脱衣服。”寒山只得照办,只见稀里哗啦,怀里的东西落了一地,十二朵黑色蔷薇,还有一幅手卷。
白云霄道:“好,现在你快回到广场,只要错一点方向,休怪我飞剑追命。”
月光下。只见寒山像一只没毛的白熊,奔入广场。
广场上所有人见此都发出了惊呼。丁庚一看苗头不对,立刻飞身迎上,问道:“寒大侠,出了什么事?”
寒山穿上高氏昆仲递来的衣物,阴沉地道:“白面书生白云宵来了。”
丁庚倏然问到:“那,那幅手卷呢?”槽了!寒山想那手卷自然随衣物被白云霄抢走了。
“追!”数十条人影,立刻向茅厕飞奔过去。众人找了一圈,那能见到白云霄的影子。
丁庚道:“这手卷是中国皇帝的诏书,怎么办?”
寒山道:“只能缓一缓了,另订日期,再行结盟。”待众豪垂头丧气又回到广场时,却见白云霄正坐在主席台上悠闲地喝酒。
群豪倏时面面相觑。
只听丁庚厉声道:“刚才的场子,是不是你搅的局。”
白云霄笑道:“见你们久未回来,小弟只是代替各位将诏书向苗民们宣读一一遍而已。”
丁庚一呆,道:“你真的宣布了诏书?”
白云霄从袖中拿出那幅手卷,在黑夜中重复一遍朗诵道:“奉天承命,皇帝诏曰:尔等边民,是朝廷的屏障,务必安分守己,各自营生,不得妄生异心,扰乱边境安静,钦此!”
丁庚道:“你在胡说八道。”
白云宵大笑道:“小弟只是改动了几行字而已。”
丁庚哭笑不得。整个计划关键就在宣读这份诏书,利用诏书的威严,才能办成大事。
丁庚怒道:“白面书生,你难道忘了八天前情人庙之约?”
话声未落,只见他衣袖连挥,夜空中寒光连闪,三道白光一合,“铮!”的一声,三把刀倏然空中分开,分上中下三个方向,直袭白云宵。丁庚这一刀法早看得群雄目光发直,他们这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血衣魔鬼的阴毒刀法。而三柄利刀竟能在空中碰摸后,改变方向,迂回袭敌,这在硬兵器中是万万办不到的。
而白云霄无论往哪一边闪,都似乎免不了遭一刀之危。岂知他并没闪避,而是拿起酒桌上剩下的半边烧乳猪,左右一晃,三把寒光闪闪的利刀,已插在猪肉上。
他哈哈一笑,道:“这就是血衣魔鬼的魔刀么?连哄小孩都不相信。”
丁庚狂吼一声,身形陡然飞起,衣袖一挥,又是七道寒光闪电一般向白云霄罩去。可是他魔刀方出,只听人已惨叫一声,坠落地上,一阵抽搐,立刻不动了。
原来白云霄手上乳猪上的三把小刀只剩两把,那不见的一把竟插在丁庚的眉心中间,直没刀柄。
而丁庚第二次发出的七把利刀,因发力之前已经中刀,以至刀无力击出,才飞到半途就纷纷落下。
群豪见状大惊失色,纷纷狂掠离去。
白云霄在背后笑道:“各位不告而辞,我就不送了,希望诸位快快回到中原,莫再趟这场浑水。”
为了弄清诏书的真正意图,白云霄直奔老屋寺的黑犬部落,他要先找酋长黑帝问个明白。
来到酋长的木屋,白云霄立刻掠身闯了进去。黑帝正坐着在喝酒,两个年轻少女在他身后按摩。
当他看见白云霄不请而来,大吃一惊;道:“如此深夜,你来有何贵干?”
白云霄单刀直入,问道:“根据诏书所写,好象是给令尊老酋长的,请问这遗诏怎么会在龙寺。”
酋长挥退两名少女,道:“这是先父生前的安排,我无可奉告。不过,有了这份诏书,我在这三十六峒就是万人之上,拥有它,就是拥有了权力。”
白云宵道:“就算苗疆结了盟,你立了三十六峒之主,还想干什么?”
黑帝道:“那我就是这里的小皇帝,我只想过过一方霸主的滋味。”
白云霄道:“那他们的意图呢?寒山、丁庚——”
黑帝哈哈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何不去问他他?”
白云霄道:“只可惜我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我在这里。”寒山倏地屋外出来,他态从容。
白云霄笑道:“你还是出面了。”
寒山道:“难道你不希望我出面?”
白云宵道:“当然希望。”
寒山道:“就这么容易?”
白云霄道:“莫非要动过手,我才能得到答案?”
寒山阴侧侧道:“不错!”
白云霄道:“莫忘了茅厕里的教训。”
寒山道:“可惜这次我不能奉陪白兄,而是另有其人。”寒山不等他回答,继续道:“那人邀请阁下,明夜在相思林情人庙中一次生死,我只是来传个话。”
白云霄道:“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跟无名小卒交手的,要跟我决斗,至少也该挑个有头有脸的高手,少则也得象寒大侠这样的。”
寒山狂笑道:“我可以告诉你,我只能替他提提鞋、奉奉茶,你竟说他是无名小辈。”
白云霄不禁动容,道:“哦?那你就道出那人是谁?”
寒山道:“我若是说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