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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今既由杨国清承认确有其人,虽说已被开革,那不过是「掩耳盗钤」,「欲盖弥彰」故意饰词,决不足以探信。
由此可见飞龙庄纵非黑鹰令主的老巢,至少也是黑鹰三不的重地,否则像骗章红娣这样重要人物,这等机密大事,不派令使执行而以飞龙庄派人代疤?
这时既已套出一部份实情,心知再问下去,对方也不会说,淡淡地道:「二位也不必怕成这付样子,巴某不惯器刑逼供,否则「仁侠」之名何来?」
他居然自称为「仁侠」,岂非有意承受这个美誉?
但杨,安二人祗求得他不杀,不辱,已感莫大快慰。
杨国清赶忙接口道:「阁下果然当之无愧!」
这马屁当真拍上了,巴大亨那俊脸上立即布起一重笑意。
飞龙庄烟焰渐熄。
血岳州驶来这艘扁舟也靠上了码头。
杨国清一来怕和巴大亨在一起,二来急欲进庄报功,请得巴大亨到了庄门外面,立即匆忙地道:「安兄请陪巴仁侠稍待,我进庄通报安排仪仗迎接。」
「且慢!」巴大亨笑道:「烦请杨兄代传拜帖进去。」说罢,由袖中取出一封红纸对摺的帖子交了过去。
虽然祗是对摺的拜帖,但杨国清不敢打开来看,捧帖如飞而去。
安国长笑道:「巴仁侠果然探明武林规矩,不候方才那人牢手到来,还要弦事生端,放火烧屋,看来已被擒了。」
巴大亨心头有数,也知道假冒身份的人是谁,若果那人被擒,自己也难逃脱,暗忖对方未必肯说实情,但在未进庄之前,能多获知一点虚责总是好的,微笑道:「会友先投帖这点规矩还能不仅麽?不过,那位冒名朋友也许为了祗颜冒名,故意忽略投帖的事,至於说到他际敢胃小可之名,入庄滋事,武艺必定不俗,贵庄未必就能把她擒下吧!」
安国长傲然道:「本帮总舵高手如云,那怕他武艺再高也难幸免。」
巴大亨冷笑道:「哇操!少臭美啦!什麽高手如云,能够一动手就把扬国清摔筋斗有多少个?」
人总是好替自己有关的人物吹嘘,安国长先被冷笑激怒,再听说出轻视的话,不禁哼一声道:「阁下这份艺业,在敝帮里多的是人。」
巴大亨冷冷道:「哇操!了不起祗有半个,而这半个就是贵帮帮主。」
安国长气往上冲,大声道:「至少也有四位!」
巴大亨冷笑道:「四位就想把人留下?」
安国长一脸傲色道:「够了,阁下这时要逃,也许还来得及。」
巴大亨好笑道:「哇操!少臭美啦,巴某若是要逃,也用不著来啦。」
安国长瞪他一眼道:「我绝不信你能逃出四位总护法之手。」
巴大亨当然明白来到飞龙庄并非作客,祗要一语不合,立即刀兵相见,何况已经有人冒名滋事?
但他已有了几分把握,是以泰然一笑,并不置答。
杨国清也恰在这时来到,强作笑脸道:「巴夫人方才在敝庄闲事,烧毁几栋房子,并烧伤了不少人,以致帮主为了救治伤者,无限恭迎,命在下请巴兄先至北偏院小憩,少顷再而往拜会,巴兄意下如何?」
巴大亨见他目光游移,情知大有诡谋,也许经过方才一间,莫镇湘因被人逃脱另外安排埋伏,以至无瑕分舟。
否则为何不差遣职务较高的人出庄迎客,仍令这麽一个窝囊麽来敷衍?
利那间脑门一亮,暗忖得替那滋事的人再背一次黑锅,点头笑道:「兄台不必挂意,就请先行带路好了。」
他从容学步跟在杨国清身後走进庄门,即见居中一路屋子除了第一进广厅之外,每一进都已瓦面透亮,屋里还有余烟袅袅,果然毁了不少房屋。
杨国清并不让他仔细端详,带他斜折向右,穿角门,行曲径,走过花木扶疏的院落,经过一处广润的空场,到达一列十几间大屋前面,停步笑道:「这里是北院。乃敝帮主以武会友之所。」
巴大亨淡淡地笑道:「哇换!这样说来,贵帮主是以武相见了?」
杨国清狡猾地笑道:「在下不敢妄测帮主之意,奉命敦请小侠来到北院就算事毕。」说罢。又陪巴大亨走向居中一间屋子。
巴大亨还在仔细察看这些屋子的外面结构,忽见屋里人影晃动,一位垂髻童子已经跑出门外。
杨国清忙笑呼道:「小东,你要去那里?」
垂髻童子一怔道:「你们不是来了吗?」
安国长笑道:「小东越发伶俐了,怎知道我们要进屋?」
垂髻童子向巴大亨瞟了一眼,轻哼一声道:「帮主早就传声过来,要我好好接待这位姓巴的客人,你们可以走了。」
杨国清点头微笑道:「原来如此,这位就是仁侠巴大亨………」接著又转向巴大亨道:「小东是敝帮主侍座的香童,请小侠跟他进去吧。」
巴大亨以为会有多大凶事,绝料不到竟以童子迎宾。
像这种场合里,以童子迎宾是对客人十分轻视,但自己也未把这类小节放在心上,含笑拱手道:「二位请便了!」
杨国清和安国长狡猾地笑了一笑,也拱手退下。
小东痴望著巴大亨向人施礼,轻轻一咬房皮,忽然移步上前,痨笑道:「巴哥哥,管他们哩,跟我进来吧。」
巴大亨向小东打量一眼,但见他年纪不过十三四岁,长得粉红肉嫩,十分清秀,说话时还是童子的尖嗓子。
不觉消除了几分戒心,含笑点头道:「好吧,你先走。」
小东轻晃一下脑袋,晤了一眼,带笑道:「当然是客人先进屋呀,巴哥哥,你会不会作客?」
巴大亨祗得徐步进门,笑答道:「我怎不会作客。」
小东跟了进星,指著一张大师椅,笑道:「你会作客,就请坐下。」
巴大亨含笑就坐,趁小童取杯倒茶的时候,迅速向屋里扫掠几限,原来是置身於一座方广约有三丈的大厅。
两侧板壁挂有不少字书,靠紧板壁设有交椅、茶几,大废当中,一张长约丈许的椭圆形桌子嵌著整块大理石,光可蹉人。
桌上设有一瓶花和一个养金鱼的琉璃缸,对著大门的後壁前面,设有一张长形香案,板壁上供著关云长的父子喜像,并还设有香炉,烛台等物。
由这样陈设看来,这座大厅应该是莫镇湘与密友议事之所,不该是什麽凶地,惟有两侧字书外方,房门紧闭,不知可有人藏在里面。
小东就茶几上的暖壶倒出一杯香茶献上,垂手笑道:「请喝茶吧,我接待你这样一位客人还是头一回哩。」
巴大亨含笑举杯,忽然灵机一动,又将茶杯放下,先服了一粒解毒的丹药。
小东轻笑一声道:「你长得很俊,也很细心,但这茶里没有毒。」
巴大亨俊脸微红道:「哇操!你怎知我服的定是解毒药?」
小东笑道:「若不是解毒药,怎会在这时服用?」
这垂髻童子年纪虽小,确也伶俐过人。
巴大亨服的本是解药,也不再加强辩,答讪著道:「你坐下来吧,这里就祗有你一个人?」
小东在靠紧巴大亨右侧的太师椅坐下,又先晤了一眼,才含笑道:「这里连我是四人,他们跟庄主在那边疗治别人毒伤,就剩我一人了。」一顿,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