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伟长语气很是坚定。
「那一个是谁?」彩云飞疑惑地问。
「你!」她先是一怔,继而大笑。
「我也是个管闲事的
?」
「以前可能不是,但今天起,你是了。」
「你相信我?」
「我相信我的眼睛。」彩云飞良久未出一语。
「难道我看得不准?」
「为了使你的眼睛确实不错,好吧,我不令你失望就是。」
「我谢谢你。」
「你可知道管闲事会有什么后果?」
「大丈夫立身处事,但须尽力尽心,生又何欢,死又何惧!管它有什么后果哩?」
「管闲事的
麻烦多。」
「生本来就麻烦。除非成仙成佛,再也不管
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酒色财气!」
「可消除麻烦的本事呢?」他怔住了。平心而论,他的功夫是高是低,自己也无底,因为他也是初出江湖。
「你的功夫并不高,在我抓住你手掌时就已试出你的内力。」
「怎样?」
「平常之极,连个四流身手也属不上。」彩云飞突然回身,随随便便地在石壁上一抓,一块蛋大的石块已经
手,未见作响,细碎的石
已经沙沙落地。
他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傻瓜,你何不试试?」
「这又何必试,难道我不知道自己的浅。」
「你身上有剑,我们过过手怎样?」
「刀剑无,可……」
「你怕伤了我?」
「不错。」
「若是那样,世上的闲事倒不妨不管。」言外之意是什么,慕容伟长自然听得出来。
男可断,血可流,自尊心不可丢!
「那好,我就领教姑娘的高招。」慕容伟长抽出了剑,一把从未真的伤过的剑。
「你可以开始了。」
「你……你用空手?」
「这是不是对你太不敬了?」她突然跃起,便如驭气飞行一跃数丈。
待她落下来时,手中已多了一根柳枝。
他不能不服气,自问他自己就作不到这一点。虽然每一个男遇上这种
况都会有气。
「小心了!」话到剑起,一道白光闪电般划过。
她并未退出,而是扬起了柔弱的柳枝,搭上他的剑身。
柔弱的四两重的柳枝搭上剑身,便似一根玄铁,重逾千钧。倘非他早有准备,这柄剑如何还握得住在手中!
第一招便取了守势。第二招已不留,白光一敛突涨,快逾闪电,中锋直进。
他快她更快,剑尖方出,柳枝已指到膻中要。第三招未敢使老,中途一昂,直取对方天突
。
却不料看看欲中,却仍是慢了一步,柳枝早一点扫向腰眼。等下第四招、第五招、一直到十招走完,总是在剑招方出,却已早一点受制。
一点,虽只是瞬间的事,然而这足以使胜者能败,生者变亡。
他喟然长叹,剑尖斜斜指向地下。
「我输了。」他不无懊恼。
「知耻者近乎勇。」她说。
「看来我果真不该多管闲事。」
「管闲事没有错,要紧的是管得了。」
「早知姑娘这么有本事,我……我真是自不量力,贻笑大方。」
「若非你自不量力,我们又怎会相识?」
「以姑娘的冰雪聪明,认识我这庸才,岂非扫姑娘雅意?」
「不,正好相反。」
「相反?」
「不错,我助阁下修习内功,阁下助我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总不成让那花蝴蝶如此欺我。」
「花蝴蝶是谁?」
「崔三刀的大王。」
黄衫少彩云飞似盛开的娇妍秀媚的月季,身着青衣的慕容伟长似挺拔傲立的翠柏。
一个玉立婷婷,一个潇洒飘逸。
环境能影响,目视燕舞双双,蝶飞对对,一双璧
不由地时时四目相对。
谷中石美、水美、树美、花美,更美。
彩云飞不愧冰雪聪明之誉。
「你心中有个?」她问。
「你果然敏慧过。」他答。
「你承认了?」
「当然。」
「她叫什么?什么?住何地?」
「我只知她住寒玉山庄。」
「寒玉山庄的况你一定不知道吧!」
「不知道。」
「一路上有没有危险?」
「我只能小心些。」
「你能不能与我谈谈寒玉山庄?」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说了你也不信。」
「事实上你已讲了一点。」
「喂,你会吹箫?」她突然问。
「略知一二。」
「可不可吹来听听?」
「我只是怕有污姑娘双耳。」
「男不该这等客气。」
「男该是什么样子?」
「男该听
的。」她笑了。
「既如此,那我总不能例外。」于是他吹起那只白玉箫。
他吹得是「高山流水」中国十大名曲之一。
不料他只吹了两句,她便已展开双臂,翩然起舞。而那清亮的歌声也随着她的舞步,陪伴着悠扬的箫音弥漫了全谷。
她原来能歌善舞。
箫音更见流畅,激昂时:千军万马,涛涌翻,低缓时:春风徐来,鸟语花香。
她的歌喉丝毫不落下风,抑扬顿挫,高低急缓,间关莺语花自滑,呜咽泉流水下滩。
歌声、箫韵,相互映衬,兴致盎然,千姿万态,色彩纷呈。
一音袅袅,散谷中。
他忘地拉起她的手,团于掌心,轻轻揉摸。
她娇羞地偎他的怀中,娇喘嘘嘘,香汗隐隐。
没有比今天所发生的事更有趣的了。
待她把一套运气法门教他记住时,天色已完全暗下。
慕容伟长没有想到彩云飞在这山谷的一座石中准备了这么许多东西,简直是应有尽有。
尤其还有一坛「十里香」白酒。
他本无饮酒的习惯。但不忍拂逆她的好意,更何况良辰美景,对美岂能没酒!
于是他和她连碰三杯,杯杯乾!
石分内外两室。
中燃了蜡烛。
慕容伟长躺在大石作就的床上久久不能睡。
岂但不能睡,而且身上有一种异样的冲动。
满目所见,都是从清秀脱俗的绝代姿容。彷佛那少的体香仍然阵阵袭来,彷佛那银铃般的歌声,依然迥响在耳际。
他觉得胸前好空旷,他觉得浑身的力需要发泄,想要发泄时,他便再也无法按捺
欲。
可她……她会怎么想?
便在此时,他听到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