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杀不得杀不得,阿弥陀佛。
钟言心里默念再看向秦翎,秦翎昨晚睡得不好,这会儿眼下都是青的,纤长的睫毛压下来更投下了一小片的
影。再看向师兄怀里的秦逸,都会动会打哈欠了,却有这样多的
追杀他。
“只是……为何这东西进来之后没有伤咱们呢?”钟言很是不解,又看向师兄,“都能
不知鬼不觉地进来了,想必动手也不是难事啊。”
“这个,恐怕就要问问别处了。”陈竹白疲惫的双眸看向院里供奉的香案,累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了。钟言赶紧把小逸接过来:“这孩子……总是缠着你。”
“没事,我不是带他带累了,我是这几年法术用了太多,
坏
阳,会有反噬。”陈竹白的身子需要大补,亏空太多否则他早早安排
兵布阵,“香案上是不是有血迹?”
秦翎赶紧上前,看过后说:“家兄好眼力,有一滴红色的血滴在香炉上
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莫非是白仙?”
“算你有点眼力。”陈竹白赞许地点了点
,这些
子秦翎也有所长进,“我想,昨夜必定是那只白仙护住了咱们,却不小心被那东西所伤。仙家向来恩怨分明,你伤它,它决不轻饶,但你若护它喂它,它也会好好报答。师弟,看来你每
的贡品和美酒没白送,小东西很知道报恩呢。”
钟言走到香案前,先从旁边的木匣子里拿出三炷香,点上后笔直地
到香炉里,转身说:“这就好办一些了,今
看看院里谁受伤了,若身上有抓痕,那八成就是这
。”
这倒是个好主意,元墨小翠即刻打起十二万分的
来,收拾过后就打算去院里转转。钟言放他俩出去,但没放四个大丫鬟,带着春枝四姐妹做了早饭,便一边给秦逸扇扇子,一边想事
。
都这个
子了,福寿堂的大当家张炳瑞,应该已经找着尸首了吧?再不换就晚了。
想着,他将收好的那个纸
偷偷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纸
见光后居然开始活动,一会儿走走,一会儿停停,活像是一个
在面前。
“小逸啊,你记住,这是纸
替代术,用了这种术,和纸
连通的那
什么样,纸
就什么样了。”钟言带着孩子一起看,“现在这纸
走路,便是那边的
走路,现在这
坐下了,便是那边的
坐下了。”
秦逸自然不会回应他的话,只是两只小手挥来挥去,一不小心还打到了钟言的下
。好在他现在虽快足月可力气不大,一点都不见疼痛,只是当他伸手要去抓活动的纸
时被钟言一把拦下。
“这个可不能碰啊,这不是玩意儿,碰坏了,娘亲就不知道那边的
做什么了。”钟言亲亲他的小脸蛋,用腕
碧莹的镯子逗他玩儿,试图转移孩子的注意力。谁知秦逸铁了心地要那个会走会坐的小纸
,根本不看镯子一眼。
他像是被稀古怪的门异术吸引了,一下子就好上。小手连攥钟言的手指都勉强,却还是努力地抓向纸
。这下钟言赶紧将他抱开,抱着他去看鲤鱼,看乌
,然而不管他怎么哄,秦逸铁了心要那个,不给就哭起来。
哭声凄惨,像是被大
抛弃。钟言手足无措,换着姿势去抱,去哄,去拍,无济于事。
直到这哭声将陈竹白引来。
“又怎么了?”陈竹白刚刚睡下,双眼困倦,发丝不整,一眼便知刚刚爬起来,“你是不是招惹了他?”
“我没有啊,我给他看小纸
,他非要,我不给,他就哭了。”钟言如实地说。
“那你就给他玩儿吧,一个小纸
又不算什么,师兄分分钟变出一百个来。”陈竹白还以为那只是普通纸
,还埋怨师弟为何不给秦逸。没想到那小纸
关乎到另外一
,便想着给秦逸再做一个。
“师兄,你现在身子虚软,别
费法术了。”钟言抢过符纸,“我来。”
“这点小事还难不住我,你别管了,我带他去睡觉。”陈竹白又把符纸拿过来,抱着秦逸往偏室走去。秦逸到了他怀里就听话,心满意足地抓着他一缕
发闭上眼,没一会儿就不闹着要纸
,靠在陈竹白的胸
沉沉睡去。
钟言叹了一
气,刚好秦翎进屋:“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不是,是我师兄太过宠溺小逸,我好怕小逸长大了不听话,不好管教,太过淘气也是危险。”钟言揉了揉太阳
,“你我都不太会管教孩子,原本以为师兄会……”
说着说着连钟言都不相信了,自己就是被师兄捡回去的,他对自己的照料就是毫无管教,一味娇惯。要不是自己已经通
、懂
事,必定会被师兄的养育法子养成十恶不赦,就算滥杀无辜,师兄也会觉着自己厉害。
“别急,咱们小逸就算不好管教也不会走歪,只是淘气而已。等他大一大,我
带他读书、写字,他便能静下心来。”秦翎用一种很认真的表
和钟言说话,眼里尽是柔
。可这柔
在钟言眼里也不像话。
“所以……你也只是一味会宠惯孩子的
吧?”钟言无奈,
脆晕过去算了。
“不是,我并不是那种
。”秦翎更加认真了,而且并没有觉着有什么错误,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只是觉着咱们的孩儿什么都好。”
不必多说,这
和师兄一模一样。钟言假装一
晕在秦翎的怀中,狠狠地咬牙,看来以后教导小逸的大任就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窗外声声蝉鸣,实在聒噪,一下午钟言都懒懒的,靠在秦翎的身上睡睡醒醒,补一补前阵子缺的觉。他近
总觉着很累,按照师兄的话说,这便是取心
血的反噬。
就和师兄长久唤出
兵的代价相同,法术、道术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都有相应的代价。师兄还说,若是自己一直不停地挖心取血给秦翎用,确实能
退压制他体内的阳毒,可自己会越来越弱,到最后……
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师兄也没说出
,但钟言多多少少猜得到,或许是灰飞烟灭。
师兄还说,自己这是饮鸩止渴,抱薪救火。钟言何曾不知道,可他睁眼看到秦翎便顾不得那些,只想他活。
到了傍晚时候钟言才睡饱,以前是自己无时无刻地守着秦翎,如今倒过来,睁眼便看到他坐在床边扇扇子。药炉子上煎着药,已经不是苦得令
反胃的那种,而是按照童花改过的方子抓药,闻起来有阵令
心旷怡的药香。
“热不热?”秦翎一刻都没敢走,他不傻,看得出小言和陈竹白都在酷暑之时虚弱下去。
“不热。”钟言
脆枕在他的大腿上,任由长发铺开,“你做什么呢?”
“怕你热着,看着你才安心。”秦翎拿湿毛巾擦他的脖子,这会儿他已经确认小言必定不是
了,因为他从未见过他吃东西,这样热也不曾喝水一
,“你睡着的时候呜呜的,像是在哭。”
“我?在哭?”钟言才不信。
“我从不骗你这些,方才翠儿也听见了。”秦翎继续帮他擦着热汗,“可是梦里受了委屈?”
钟言茫然地摇摇
,柔软的眼睫毛好像湿润着,他亲手摸了摸,真像哭过。
“有什么委屈可以和我说,或者和你师兄说说,放在心里会憋坏。”秦翎又帮他擦了擦脸,“再睡一会儿吧。”
“不睡了,我得出去一趟。”钟言扶着他坐了起来,如今是将话说开,什么都不瞒,“我得再给你寻一具尸首,放在大棺里
为你养息才行。福寿堂的大当家想必已经寻到了,我去办这件事。”
又是凶险的事,秦翎亲自帮他换衣裳:“带上谁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