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言一摇手：“你只管把我的话告知你们大当家。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可大当家已经封刀,近来不见客。”伙计说。
“没事,你去说就是,我等着。”钟言笑了笑,不会为难不知者。
纵使心里再有疑虑，可伙计还是退回后堂去找大当家了，但心里已经有了结果，大当家不会出来见一个胡言
语的
子。没想到，大当家听完后差点打碎手里的茶，轻声问：“你看准了，是一个子过来的？”
“是啊，穿素服，戴白花，看着像守寡。”伙计忙回。
大当家便没再说话，但是也没有出去，而是走到香炉前烧了三炷香，对墙上挂着的祖师爷像拜了拜。伙计从没见过大当家这样谨慎过，也跟着拜了拜，随后大当家
釜沉舟一般沉了沉气，这才朝外走去。
伙计懵了，这是怎么回事？那子又是什么来
？
外堂里，钟言正在看腕
的镯子，若说论水，他在师兄那里不是没见过更好的。全天下的珍异宝他都见过了，荣华富贵也享用过，可是这对玉镯怎么这般好看呢？仿佛天生就该在自己手上，给谁都不行。
脚步声由远及近，急匆匆地到了面前，钟言抬一看：“呦，您就是大当家？”
大当家竟然出了些许的薄汗，仿佛变了个
：“是，我就是福寿堂的当家。”
“那您知道，我这次来是要
什么呢？”钟言反而问他，起身后，两平视。
大当家只是抬眸，但并未直视，身前一阵药香袭来，但是这对他而言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除了木味，这就是他最为熟悉的气味，因为来福寿堂的大多是为了筹办丧事，家里必定有重病之。
这会儿，这药香仿佛提醒着他什么。而面前的子身着素服，可面若桃花，不像是家里有丧的心境。
“您该知道我是谁家的吧？”钟言见他不说，又问。
“自然知道。您是秦家的大少
，这回是为了秦公子的事来。”大当家率先鞠了一躬，身子低低地压下去，伙计从未见过他对谁行此大礼。
“既然您知道我来，就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钟言俯视着他的后背，等着他站起来，“在我动手之前，您还有什么话要
代？”
“当家的……”小伙计往前一步，拦在当中。莫非这位姑娘家要取
命？
大当家摇了摇，将伙计推到一边，再次对秦少鞠躬：“所有的事都由我一担当，还请您大大量，放过福寿堂上下老小。”
“这点我必然不能答应，谁下手害我夫君，我自然要他绝户绝门，就算
了土我也掘地三尺。”钟言笑了笑，“这会儿时辰还早，您带我去看看后。”
看看后？大当家没听懂。
“看完了，我再动手。”钟言看向通往后院的门，“请吧。”
大当家甚是惊讶，还以为她要直取自己的命，没想到还要去后堂看。可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没准是打算屠门。但眼下已经没有别的法子，只能任由她怎么说便怎么做。
后堂比外堂嘈杂些，福寿堂所有的手艺都在这里了。钟言走在前，走走停停地看着，眼前是满院子的纸。有的师傅正在扎竹条，有的师傅正在描颜色，还有的将纸贴在竹篾上，作出了三进大宅的规格。
钟言从他们身旁走过，一一扫过那些成了形的纸，转问：“您从前也过这活儿？”
大当家如履薄冰：“过，小徒弟都要从削竹篾开始学起，从小的纸扎起，再是捏金元宝，做招魂幡。”
“您家的纸做得不错，惟妙惟肖，放在院里像能活似的，只等天一黑就抬腿跑了。”钟言意有所指，几个做纸的师傅听完并不十分高兴，纸能跑，这在他们眼里是忌讳。更多小说 LTXSFB.cOm
再往前就是一堆五六岁的小徒弟，别看年龄不大，已经可以像模像样地捏元宝。金色的元宝和还未剪出形状的纸钱都堆在一起，等待一会儿用丝线穿成一串。
“再往后走就是削木的地方？”钟言问，就好像这里是他的地界。
大当家点了点：“是。”
“那我去看看。”钟言轻抬脚步，不顾周遭异样注视向前走去。还未走到下一个院就听到了锤砸声，地面好似也跟着震动。等到走，眼前已经换了一番天地，方才是满地金银，这会儿是满地的木花。
薄薄的木屑卷起来，犹如花朵绽放。
钟言边走边问：“我夫君的棺木就是在这里做的？”
大当家说：“是。”
“做好了多久了？”钟言问，旁边刚好有一刚做好的棺材，还是新的。
“五十年，那是我和我师父一起做的。用料内层是上好的大叶紫檀，外怕腐坏，贴了其他的木，就算了土被虫子啃咬也伤不到内层。每年刷油一回，足足五十回。”大当家的汗又冒出来了。
“那您觉着，十七八的男子能用五十年的棺木吗？”钟言的面色冷了些，眼尾带着胭脂红。
大当家顿了顿：“自然不能用。”
“为什么不能用？”钟言如同一个无知孩童随意发问。
“棺不可比年长，但木可以，故而有钱家哪怕找着上好的百年木料也不能轻易做棺，只是原样存放。等过了四十岁才能动手，这样即便在五六十岁驾鹤西去，棺材也才做好一二十年。所谓大用大棺，小用小棺，就是这个道理。若是四五岁的孩童，恐怕都不能棺，或棺木极薄，而……”
“那为何你们给秦翎那样的棺？五十年的棺材，原本是你们镇堂之宝吧，怎么就给秦翎用了？”钟言已经动了怒。
大当家自知理亏：“少好眼光，那棺木原本是准备给大寿之，非百岁不能用。事确实是我办的，还望少放过其他。”
“我一会儿自然和你算账。”钟言吸了一气，将雷霆怒火压在心，“再往后的院子是什么的？”
大当家不敢怠慢：“是做棺内摆设和雕漆的。”
“好，我去看看。”钟言径直朝那边去，到了门前将门一踹。
声响巨大，似乎要盖过身后的削木砸钉声，院里只有一个伙计，光，赤膊，刚从一棺材里出来。
“大当家来了。”那光站在棺木旁边，“又带看棺？”
“是，你忙活你的。”大当家吩咐，又转过身说，“少别怪罪，我店里的伙计常年和棺木为伴，并不知晓店外之事。礼数不周，实属无心。”
“没事。”钟言走了过去，绕着光伙计那身结实的肌
看，“出了不少汗吧？我给你擦擦。”
光伙计一愣：“这是体力活。”
“是，看着你就健壮，这身子比我家里那个病秧子好上几十倍。”钟言说着还上了手，冰冷的手在男子的胸滑过，走到后背去，指尖又抚过线条明显的背脊，“是个有力气的。”
大当家一时偏过脸，看不透她究竟怎么回事。谁都知道秦大公子体弱多病，能活着也是废，怎么这位少一点都不知道避嫌，还在外抚摸男子身躯？莫非是……
“谢少夸奖，实在不敢当。”光伙计往后退了半步，“若是没其他的事，我继续下棺了。”
“别，我真有事要问你。”钟言搭上他的肩膀，这足足高出自己一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