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喘气,怪不得只能有呜咽。
这是怎么回事?钟言先用短刀将她嘴唇上的粗线割断,双唇已经戳栏,上下片嘴唇都是窟窿。张开嘴之后只能听出咿咿呀呀,钟言掰开她的嘴一瞧。
是个血窟窿,舌没了。
这可真是……钟言细细一想,必定是钱修德的夫不肯和他同流合污,他为了不让夫
出声坏事,
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后脑的那双眼挖了,舌
割掉,再缝眼缝嘴,只让她苟延残喘地活着,当个雌雄同体
。
现在后脑的脸不断地张嘴、闭嘴,像是有很多话要说,钟言原本是想一刀了结他们,眼下又转了心思,右手将短刀的刀尖一转,开了钱修德的胸膛。
左右两边各有一颗跳动的心脏,钟言也不确定这法子行不行,只听以前别说过。他快速地摘下两颗心脏,咽了咽
水,强忍着没往嘴边送,下一秒塞回胸腔,只不过换了个位置。位置一调换,两颗心先是不动了,钟言心想,坏事了,没活。
但马上它们又跳动了起来,看着就像没换过。
“啊……”刚刚昏过去的钱修德立马张开了嘴,说话还是自身的声音,可是语气显然充满惊恐,痛苦不堪,“救我!求求大师救我!”
“我不是大师。”钟言猜这两的前后已经调转过来了,“我是秦翎新娶的妻,秦家的大少
,你是钱修德的夫
?”
“是,是我,我就是他……是徐莲啊。”徐莲说不清楚,根本不适应身体上的改变,“他要杀了我,他不是了……”
“你先等等。”钟言先打断她,开着胸膛说话太过瘆。他先把胸前的裂
按回去,伤
收不拢,他摸来针线盒,歪七扭八地缝了两下就不会缝了,好在脏器不会再往外掉。弄完后他把这具身体扶到床边,刚好一只断手爬到他的脚下。
“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钟言踩住那只手。
“他……他不是,他们都不是
,他们都不是
!”徐莲惊魂未定,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脚,眼珠子都震动,“他把我黏住,他不是
。”
“你慢慢说,不急。”钟言劝她,同时在她面前吃起东西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徐莲喃喃自语,如同痴呆:“黏住之后,皮就扯不开了,像土地里的胶泥……扯不开了。我的嘴被他黏住,喊不出来,全身都被他黏住,慢慢的……我进了他的皮
里。他不是
,他们都不是
……我再醒来就到了他的脑后,我喊救命,喊来
啊,他们就挖了我的眼睛,封了我的
……他们都不是
,你是什么
!你是谁!”
“你可以把我当成大少,也可以把我当成是鬼,但我不会害你。”钟言擦了擦嘴角,“还是我来说吧,你夫君钱修德……他其实是
,只不过他要和你同体,只为了
一件事。”
徐莲摸了摸脸,这已经不是自己的脸了。
“他是想用这具身体养泥螺,供给殃的纸
,然后继续夺魄。”钟言没想到他们还不死心,“殃
请殃,是为了坑害你们大少爷,我想着钱修德必定就是请殃
的
,这件事是因他而起。”
徐莲好像有点听懂了。“为……为什么?”
“你夫君必定是贪图大少爷命里的东西了,所以才去请殃。殃
是高山下来的,一般
请不动,除非……”钟言看着账本,“好处足够。殃
财,他们极度
财,你夫君管着秦家的账,这笔银子只有他出得起。他和大少爷的郎中是一起的。”
徐莲无地点了点。
“只是这殃……我还没找到。”钟言继续吃,眼前这事急就急在秦翎阳寿不多了。他没法去找背后的
,没法去寻所有坑害秦翎的
去清算,唯一紧要的就是赶紧把殃
揪出来,否则殃
再把殃请出来,自己可没有刚卯那样的法器了。
殃贪婪,殃也贪婪,他原本想用郎中和郎中夫
两个
的六魂十二魄换秦翎的一魄,可是殃显然不肯同意,最后无奈只能拿出刚卯,强行
退。
“为什么?”徐莲看着陌生的手脚,自己从儿身变成了男子。
“我没法和你讲明白,你只记得,你夫君和他们都不是什么好。”钟言将地上那两颗
颅拎了过来,割断
发,露出后面的
面,只不过刚刚成型的面孔还不会说话,“这就是账房那四个伙计,我去过账房一次,记得那边是两男两
。他们愿意听从殃
的安排,都是想要沾秦翎的福气。”
“什么福气?”徐莲又问。
“好命的福气吧。”钟言模棱两可地回答,又问,“你其实已经该死了,我给你指一条路,你愿不愿意?”
徐莲看着开过的胸膛,点了点。
“以后,你就是钱修德,你夫徐莲病死了,你的伙计因着家中有事回了老家。往后你管着秦家的账目,这几
我问你什么,你帮我在账房里寻找。”钟言想了想,“你脑后的那张面孔仍旧缝住,你只当后面多了个畜生,不必理会。”
“好,好。”徐莲点着,摸着后脑勺,被挖眼割舌缝针的痛苦再也不想经历。虽然心里还有不甘,可这已经是唯一的出路,徐莲请钟言将脑后那张嘴重新缝上了,疼得死去活来,谁料刚刚缝好,真正的钱修德醒了。
“呜!呜!呜!”钱修德察觉到换了面,绝望又震惊地想要喊出来。可是眼睛没了,舌也没了,他只能不住地呜咽。
徐莲听到了,只觉得心隔肚皮,一
夫妻百
恩,他竟然绝
地对待自己。往后自己就要靠他的身体活着,他只能看着自己活成他了。
“我这样帮你不是不要好处。”钟言快吃完了,“明你回去之后立刻帮我找一样东西,找出秦翎的寿材是哪家
做的,找出来马上给我。”
“是,多谢少动手搭救。”徐莲用钱修德的声音说。
“这屋里你收拾一下,明早就说伙计提前走了。”钟言满足地舔了下嘴唇,往后秦家的后厨和账房都有了自己,
什么都方便。现下解决了钱修德,他要赶紧回去了,离开这间禅房后他又重新跃上屋檐,按照原路返回。
只不过刚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一个,那
同样站在屋顶。
“施主,这么晚还能遇见,可见你有佛缘。”清慧住持双手合十,像等待多时,“只不过苦海无涯,回是岸。”
“别挡我路。”钟言想到秦翎还在睡着就一阵焦急,“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作者有话要说:
秦翎:鬼都不好看。
也是秦翎:鬼如果和你一样,一定是好鬼。(驰名双标)
第54章 【阳】纸
清慧住持单单只是站立,却挡住了钟言回去的必经之路:“一切都是我执,施主这是何苦呢?”
“你管我是不是执念。”钟言只觉得他的话莫名其妙,“既然你不挡我进出,我也不在你寺里杀生,现在把路让开。”
明月当空,清慧住持往前走了一步:“杀生本是恶业,施主声声说没有杀生,那么方才又是在
什么?”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钟言打量着他,“再不把路让开,你信不信我把你眉毛揪下来?”
清慧住持只是一笑:“眉毛实属身外之物,别说是施主揪下来,就是三岁小儿想要揪下来,都不算什么。杀生是恶业,救乃是善业,施主尚有佛缘,愿不愿意随老衲同去?”
“不去。”钟言往旁边一闪,试图从清慧的身边擦肩而过,怎料这和尚手里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