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没有儿子了，
不能
。”张开在前
带路，时不时摸摸手臂，尽快熟悉着这具纸身子，“说来也怪，置办寿材那天，我在宅子里见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
钟言：成亲两天，累死我了。
秦翎：躲进被窝偷偷哭泣。
第3章 【
】年降尸
“你见着鬼了？”钟言脚步一停。
张开也停下来,周围没点灯，下雨后的泥土松软，虫子也开始鸣叫。他看了看脚下的砖石,也思索着秦宅为什么会有来作
,他在秦家这样多年,一直平平安安。可自从大少
来了，确实有怪事。
不说别的，就说脚下这些着急忙慌逃走的长虫，他以前就没见过。
钟言也发现了,不单单是秦翎的院子，现在秦翎院外也有异动。
之虫本就数,现下却要跑,不知道是大公
闹的，还是它们怕着什么。
“算了，全告诉你吧。”张开终于开了
,要不是钟言救了他一命，想要撬开他的嘴难过登天，“置寿材那天是个雨天，那阵子宅子里来来回回进出郎中，给大少爷摸过脉全都摇了,可谁都不敢直言。其中一个胆量大，就单独见了老爷,当时我刚好和账房去
账本,听见郎中说大少爷时
无多,要尽快准备。”
“不光是棺材,最好连寿衣都一起备下,还有要烧的纸材,也备着。更要紧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要结一门亲，冲喜若冲不成，大少爷到地下也得有陪着。”
“只因为他年龄不大，活着的时候又苦，不把他的亲事办了，往后他怨气上来会缠着家不放，魂不散。”
钟言听着听着就笑了，秦翎还有怨气？他那个傻子，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身骨不争气才越治越病，就算真到闭眼那天，他也只会怨恨自己，才不会魂不散，更别说连累家。那个傻子啊，心都是净的。
张开继续说着：“按理说，大少爷这种年纪，之前也没备这些身后事的用度，不该有那么好的棺材。”他现在想想，还觉得浑身冒寒气，“可是那天我亲眼见着了，抬进来的是一大棺，上好的红木，木面直发亮。寿衣也不像新赶制出来的，那针脚没个几年的光景，根本缝不出来。”
钟言冷笑：“是有古怪。”
年龄大的备寿材都早，有些大家的老可能提前备十年、二十年都有，寿衣也是早早请缝制，不敢马虎，势必要
美绝伦，将来穿到地下去。花重金打出来的棺材厚重得吓，七八个壮丁都未必能抬动，每年用足足的桐油去刷，直到发亮，这棺材才算养成了。将来再请风水先生算一块宝地，埋下去庇护子子孙孙。
可秦翎的棺材是现成的，怎么可能发亮？发亮的棺一般装大寿之，凭什么给他一个十七八的短命鬼？
“我当时也觉着古怪。这样的大棺，怕是想找都找不出来，可大少爷一说不行了，立马就找着了。”张开又摸了摸胳膊，仿佛是冷了，“棺上雕龙刻凤，单是棺盖就有半丈高，用两块青石垫着，离盖下去差三掌宽。我没见过这么声势浩大的棺材，忍不住多看，可能是我眼花……”
“大少，我有点儿害怕。”元墨缩到了钟言身后。
“你怕什么？”钟言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纸肩上无明火。
“怕鬼啊。”元墨缩着肩膀，“要不……咱们找点了灯的地方去说吧。”
“你和张开都不是，你们还怕那个？”钟言哭笑不得，“就你这点胆量，怎么护着你家主子？我不怕吓唬你们，秦宅里有祸害，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会冒出来，必定比蛊恐怖。”
元墨原本都要缩成一团了，听完立马装作抖擞，仿佛一身胆量：“既然我都不是了，还是不要怕了，张开你说，你瞧见什么了？“
可张开的
摆明他也在怕着什么。“我那天原本是去关冰窖，路过那院时，听到里有说话。我想必定是哪个丫鬟小子进去捣，拎了一根长棍就去打，没想到进去之后什么都没有。我祖上是屠户，以前专给秦家杀牲，自来胆子大些，就再往里走，可转来转去都没瞧见。”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有叫我。”
“那你回了没有？”钟言马上问。
“我没回。”张开颇有些庆幸，“放寿材的地方，就算有叫也不能回，这是老规矩。但我仗着不怕就回了，瞧见棺材里竟然有，正扒着棺往外看！”
“是谁！”元墨吓得跳了一下，“下蛊的那？”
“不是。”张开用力地吞了一下唾沫，“不是别，就是大少爷！脸白森森的，穿着寿衣。”
元墨两眼一黑，差点吓晕在钟言身边，还是钟言伸手给他扶住了。他没料到张开看见的怪事如此吓，要是下蛊之，哪怕棺材里爬出一个鬼，可能都还好些。
“我吓得扔掉棍
立刻跑了，接连三天都没出伙房。”张开想起那场景还会不寒而栗，“后来那院我彻底锁上了，再不让开锁，再开那就是抬棺了。”
“你这是万幸了。”钟言没猜错，果真寿材也被动过手脚，“你祖上若不是屠户，恐怕那你就逃不出来了。”
这话张开以前也有所耳闻，说是鬼怕杀猪刀。“那咱们……还去看吗？”
“自然要去。”钟言点了点，周围也着实冷了，因着离冰窖越来越近。
这风水……到底是多不利于秦翎啊？处处都在压制他。冰窖和火房相冲，盖厨房时都会特意分开二者，如果离得太近，厨房后侧的冰窖就叫“火下冰”。
火下冰，顾名思义，能翻火而存，必然是冷得厉害。秦翎若是这两死了，体内毒阳最盛，恐怕普天之下只有火下冰能压得住，不让他起尸。这些怪事一件件、一桩桩，连成了一串，钟言都不知该如何下手拆招，连绪都理不出来。只能说秦翎这辈子苦，连身后事都被算计，恐怕有连他的鬼都不想放过，不让秦翎投胎，只为了养鬼借势。
张开还在前面走，已经将纸身适应得差不多了。路过冰窖时钟言多看了两眼，恐怕这里面也不是好地方。再往后走是一扇大门，元墨从没来过这里，率先摸了一下：“我单知道秦家富有，竟然用铜做了这么大的门。”
“我来开。”张开见怪不怪，从腰上取下一串钥匙。锁沉且大，看着就不好开，钟言走过去摸了一把，忽然说：“这不是铜门。”
“不是？”张开将锁取下，“这就是铜。”
钟言摸着门，是不是，他最清楚。如果这只是铜，他摸上去不会这样烫。“钥匙给我用用。”
张开将钥匙给他，摸在手里生凉，这才是铜的。钟言用铜钥匙刮了下门面，在不经意的地方弄出一处
损，里露出不一样的颜色来。他摸了一下：“这是铜镶金。”
“镶了金子？”元墨赶紧过来摸摸，可是却摸不出任何异常来。
钟言双臂使出全力才将门推开，身旁直接冷了一层。方形的小院一览无余，清冷的月如弯刀悬在半空，照着棺材，钟言一看：“竟然是棺上悬刀。”
“这也不好吗？”张开问。
“不好，如果棺里有尸，可能会起尸，好在现在空着。”钟言比他们先迈步，进了院子，又冷了一层。左右两旁的过道摆着成排的纸金山，金法船在最中间，世间万物恨不得应有尽有，全让秦翎拿到下面去享受。
再往前走，又是两个过道。
这么多过道，钟言还没见过这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