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饮酒。”
“那还是听郎中的,大哥身体为重。”秦烁见秦翎不接玉钗,便将玉钗放在了窗台上,“不知大哥备好嫂子的衣服了没,若是没有,二弟愿意代劳。”
“自然是备……备好了,用不着你辛苦。”秦翎瞥向玉钗,“这东西也用不上,难道我就没有好的?”
钟言暂时没工夫理会他们兄弟二
的争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时,喜娘出来了,身后的丫鬟们低着
,手里捧着准备拿出去晾晒的褥子,最上
就是那一方白色的绸帕。
帕子
净净,昨
怎么拿来的,今
怎么拿出去,一目了然。钟言无奈,元墨的确不会藏东西,休书没收好,帕子也没收好。
这其中的事
自然不必多说,显然是两
昨夜根本没有同房。秦翎的脸上越发挂不住了,却又忍耐下来。不过这样拿出去才是对的,如果上面有什么,那才是见了鬼。
秦烁盯着那方绸帕许久,忽然劝说:“大哥别急,只要养好了身子,不愁没有开枝散叶的那一天。”
“二弟还是……多用心在课业上,我房里的事,自然不用你
心。”秦翎冷下脸色,转身扶着墙慢慢地回去了,走两步就要歇一下,手背和墙白的颜色差不多了,没有半点血色。秦烁转而一笑:“大嫂也别怪,大哥他就是这个脾气,如果他让你委屈了,你大可来找我说……”
“我们房里的事,为什么要找你说?”钟言冷不丁地问。
秦烁一愣。“是我冒犯了。”
“知道自己冒犯就好,你大哥他再体弱还是秦家的长子,他既然已经成亲,往后这院就有
眷了,不是你随随便便能进来的地方。”钟言拢了拢衣衫。
“嫂子的脾气还挺大,往后二弟我照办就是。”秦烁并没有生气,“嫂子刚烈,只求
后我成亲,也娶一位嫂子这样的。”
“你
娶什么就娶什么,快走,不送客了。”钟言丢下一句,回屋关门,秦家可真是不让
消停的地方。现在好了,屋里那个强撑着下床又受气,说不定一
气喘不上来就过去了。
可是钟言却没有急着到床边看他,反而去了梳妆台。
男子的卧房在大婚之后才会放置
子的梳妆台,刚才他在妆台上放了一根枯木和一碗清水。秦翎命中忌火,屋里被
养了炙
蛊已经触了大忌,体内的毒阳暂时发不出去,只好先改一改屋里的风水。
枯枝引火,水向东流,原本自己布了一个小阵,这会儿只剩下那碗清水,枯枝没了。
没了引火的东西,风水阵法就被
了。钟言这样弄就是为了看看这周围有没有懂玄术的
,果真,他猜对了。
刚才屋里进来了好几个丫鬟,还有喜娘,那么到底是谁?钟言不敢论断,喜娘虽然恶,可却不是秦宅的
,那么丫鬟里面必定有怪。再其次,那丫鬟肯定知道大少爷房里的
蛊没了,近几天她一定回来收蛊虫。
钟言没掐死蛊虫,只为了引蛇出
。收蛊虫的那天,必定要见血。
床上的咳声打断了他的思索,原本想要一走了之,可是钟言一看那
病病歪歪的样子……算了,这个忙,自己是撒不下手了。
“生气了?”他笑着过去,一
歪在床边。
秦翎靠着枕
,斜坐着,脸色都气红了。
“你和……你和他认识么?”秦翎心里不是滋味。
钟言又一笑。“唉,这个啊,还以为你气什么呢……我是你家买来的,怎么可能和他认识?”
“那为什么他和你……”接下来的两个字,秦翎咬牙切齿,“对拜。”
“又不是我要和他对拜,和我对拜的是你家那只大公
,他拿着
罢了。”钟言伸手给他擦汗,“真生气了?”
“你果然嫌弃我。”秦翎将脸别过去,胸
一上一下,“是个废
!”
钟言还没回应,刚关上的院门又开了,元墨拉着小翠一通跑,进了屋就看到大少爷和大
坐在床上说话,两
不敢进屋,怎么看着少爷又生气了?
“元墨!”秦翎一声将元墨叫了进来,“你去哪儿了!”
元墨一个激灵,他很少见少爷发这样大的脾气。“大
说,让我把院门
那只公
赶走,今
也怪,那
一直往咱们院里飞,我一个
弄不住,叫了好几个
才给拴进
笼。”
钟言听到
进了笼子才放心,转
对秦翎说:“嗯,我怕
,下次你别给我画王八,画个大公
。”
“你怕
和我有什么关系……咳咳。”秦翎仍旧不肯扭脸,一个废
的苦,只能默默往肚子里咽,“反正我都快死了。”
元墨和小翠听得心惊胆战,连忙给大
使眼色,可千万别在少爷面前提“病”和“死”,他自己说说就算了。可钟言偏偏不听,伸手将秦翎的衣衫拨开了:“是,你是快病死了。”
咚咚两声,元墨和小翠都跪下了,这样的话,秦宅没有一个
敢当着大少爷说。
“你果然……”秦翎用力地拨开钟言的手,“走!拿着休书走!”
“你别急,过几天我自然拿着休书走。现在我问你,你身上的湿疹有多久了?”昨
没来得及看,刚才他这样一动,钟言才看出他胸
大片大片的湿疹。抓
的也有不少,有几块还渗着血。
秦翎将钟言推开,倒在床上剧烈地咳起来。元墨脑瓜激灵,一听,这是要治病,连忙回答:“有一年多了,去年秋天发出来的。”
“去年秋天……好,从今
起,郎中开的药都扔了,不许再用。”钟言收敛了笑意,到书案上写了两张生肌的药方,字迹仍旧潦
糟糕,“翠儿,你拿着这个去配药,不够的东西就问厨房要,晚上拿回来。”
小翠不识字,但是一听给少爷治病,连忙接了过去,一个劲儿地道谢。钟言又叹了一声,恐怕秦翎身边不害他的
就这几个了,他命格太好,怕是一出生就有
打了主意,借他的运,把他害得生不如死。
“元墨,你一会儿去烹葱豉茶,再去外
摘苦竹叶一握,不要太鲜
的,然后取粳米三合,砂糖三分,石膏研半两。”钟言边说边写,“水一碗,煮石膏和苦竹叶,煮沸整十次后只留下水,放进粳米煮粥,最后将砂糖炒一炒放进去。”
元墨睁着眼睛听,从来郎中都是开药,没听过药膳。“您……您怎么会这些。”
“这些啊,和我娘学的。”钟言又想娘亲了,自己是饿鬼,偏偏会一手好菜,“再摘东引桃枝一把,桃仁七枚,去皮尖后捣碎,和桃枝一起用一升的白酒煮沸。”
“少爷不能饮酒啊。”元墨连忙说。
“桃花酒煎原本是喝的,他当然喝不了,把这酒一直煮着,放在床
,熏着他,专门治他心
痛。还有,我看院子里有几棵消梨树,你们一会儿去摘几颗梨,绞汁,加蜜,熬成膏。”钟言说。
提到梨树了,一直气恼的秦翎忽然动了动眉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