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来所有的不平和委屈。
肖石望着眼前的,感到
的震惊,前所未有的震惊。他很悲哀,也很痛心,但却很平静,出
意料地平静,尽管他一生中从没听到比这更刺耳的话。
风从两间飘过,常妹抹了一把泪,仰望着
的眼睛道:“肖石,我知道你从不自寻烦恼,也从不在乎别
怎么说怎么看,但我不行,我在乎,很在乎。你不在乎,能当做什么也没听见;你在乎了,可以把
胖揍一顿发泄。可我只是个普通
,我没你的本事,也无从发泄!你可以说我虚伪,但我真的需要一些虚伪的东西来保护自己的尊严!可这些,你却从来不懂,你从来没有真正地关心过!你知道我现在跟你在一起都是什么感觉?我舍不得你,还靠不上你,我是一个
啊,你说辞职就辞职,我的痛苦你想过吗?”
常妹终于控制不住内心压抑的绪,一
扑到
怀里,痛哭失声。
肖石不停地抚着她的秀发,既心疼,又难受,两眼直直地发怔,好象搂着一个陌生。他不认为自己辞职有错,永远也不会,但他却忽略了由此而引发的变化,他更没想到这会是一个须要用感
买单的变化。肖石忘了,一个成功男
必须拥有成功的事业,无论以往的事业获得多大成就,都属于过去。
有说,
像一个永远猜不透的局,不能抬
看清,也不能回
看透,只有一种不清晰的疼痛,抚平又隆起。这一刻,他体会到了。
良久,常妹止住哭,抹了抹泪痕,低轻道了一声:“对不起。”她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话说得太刻薄了。肖石抚着她的发鬓,面带微笑:“常妹,你不用自责。多余的话我不说了,也不解释想什么了,我给你读几句诗吧。”
“读诗?!!”常妹吃惊地抬起,从来不知道肖石还会读诗。
“是的,读诗。”肖石笑道,“你别以为我忽然成了诗,其实我只会这几句诗。”
玲儿临别前,曾送他一个记本作为纪念,本子的扉页上印着几句诗。肖石不太懂诗,尤其是新诗,但在这几句诗里,他读出了一种平淡和自然,他喜欢这种生活,自那一刻起,他就一直为之奋斗着。
常妹挂着泪眼,机械地点了下。
肖石象古一样望着月亮,平静地读道:“所谓蜜月,并非不月蚀;所谓贫穷,并非不美丽。所谓妻,曾是新娘;所谓新娘,曾是
友;所谓
友,曾非常害羞。所谓不成名以及成名,所谓朽以及不朽,或者所谓春天。”
诗很短,只有几句,肖石读完了,两静静相对。夜色渲染着空气,在两
之间回
。
肖石望着眼前的,真诚地道:“常妹,这几句诗,是我刚上警校时读的。我想告诉你的是,我
生的追求,生活的态度,都在这几句诗里。十多年来,我一直在这样做,以后还会这样做,我几乎已经做到了全部,就差一个结果。”
常妹呆呆地望着,不知他接下来想说什么。
肖石笑了一下,很认真地道:“你刚刚的话,我懂了,我以后会注意关心你。但我觉得,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首要问题。”
“那什么是首要问题?”常妹微皱了一下眉,似有些迷惑。
肖石望着她的双眼,平静地道:“你应该先想清楚,如果我真的没考中,命中注定要修一辈子车,你怎么做。”
常妹半张着小嘴,怔住。
肖石抚了抚她的脸,回身拦住一辆出租车,拉着的手臂。“天晚了,上车吧,早点儿回家。”
“肖石,我……”常妹回身望着,俏面忽现惊恐。
肖石笑了笑,将扶进,柔柔道:“别胡思
想,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回
我给你打电话。”说着话,肖石扔给司机一张十元钞,关上了车门。常妹没说话,只是睁着一双大双眼,扒着车窗,呆呆地望着
,可怜兮兮。
肖石站在灯下,挥手安慰着,面带微笑。车子开走了,渐行渐远,常妹的脸消失在夜色的斑斓中,只有路两旁并行的街灯串向远方。
夜风袭来,肖石的外套一阵料峭,他竖起衣领,大踏步向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