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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在安慰别人的时候总是会说,时间会改变一切的,可是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吗?我很怀疑,也许时间能淡化一些你所经历过的事情,也许时间会把一些你不愿意提及的往事深深地埋藏在你心底的一个角落里,也许时间会让你改变对一些事情的看法,但绝对不会是彻底地改变一切。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还会不会选择同样的一条路?
当然不会,可是,时间也不会倒流。
在一个人的生命中发生的那些事情,无论是快乐的,幸福的,还是悲伤的,绝望的,都是命中注定的。有人说我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为什么还会相信命中注定,其实很久以前,我是不信的。
但是现在,我信了。有些事并不是事出偶然,也许它就是必然。
太累了。
我的身体,我的精,我的心。都太累了。
第二天正好单位搞工会活动,借此机会也可以放松一下心情。
一把手邓院长今天心情好像也不错,凑热闹一样也跟着我们一起去了。
我跟随大家来到了一个相当于农家小院的地方。这里粉墙黛瓦,竹篱茅舍,一派田园风光。有免费的水果可以摘,免费的鱼儿可以钓,当然,其实钱是算在了餐饮费里的。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由衷的快乐,他们看上去似乎都无忧无虑,但在内心里,是不是真的如此呢?就如我,也许在他们眼里,也是幸福满足的吧。我们总是喜欢去羡慕别人,其实,在别人眼里,你也恰恰是他们的羡慕对象。
我们拥有同样的世界,但都看到了彼此世界中的美好一面,而忽略了客观存在的阴暗面。不是我们不想去了解,现实中的每个人似乎都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欲望,虽然这种欲望或弱或强,但不可否认都真实地存在。
人都很虚荣,通常我们都戴着面具生存,习惯后以为面具就是自己的本色。因此,我们常常能成功地欺骗到别人同时也能欺骗到自己,只是,到最后,我们会可笑地发现,我们已经找不到真正的自我。
不停地笑啊笑,和同事喝酒,打闹,开低级玩笑,互相恭维赞美,看上去是多么和谐的一副画面。
有这样一种女人,我们的心灵一生都在雷霆万钧,而我们的面容却永远地风和日丽,被尊为安详静雅的楷模。
我无疑就是这种女人。同事们谁也从我脸上看不出来我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我知在别人眼里我是端庄内敛又坚强自信的女人,但有谁知我内心的痛苦和悲哀呢?
邓院长最后好像喝得有一些高,有一些醉醺醺的从远处过来坐到我旁边,“小肖你知道吗你不像别的女人,你能让我彻底地轻松,我们总是能谈得来——没有企图,没有客套,没有矫情...而是真正地谈得来。”他语无伦次的告诉我。
我讨厌男人喝醉酒,敷衍着,心里想:我们哪里谈过啊。
你如一缕清新的风,绝对不同于别的女人。刘健铭最后看着我说。毕竟是院长,水平就是不一样。我如一缕清新的风?我有那么好吗?只有我最清楚自己是什么样。因为我在我心目中是可耻的。
姐姐,你活得太累了。”邓院长好容易离开后,郑好凑过来又一次一语中的地评价我。
“你不累吗?”我反问郑好。头有些晕晕的,我视线朦胧地望着好友。心里牵扯性的疼痛。那是对生活的绝望。
等活动结束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多了,街上车流人流如织,潮红的落日挂在天边。我站在路边,想拦下一部出租车,但每台车上都坐着人,偶尔有一部空车,司机也赶着交班,根本不停。我只好放弃了打车的打算,向家的方向慢慢地走去。
回到家里,我焦躁地来回走动。阳台上的摇椅、客厅里的音响、书房里的电脑、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洗手间的瓶瓶罐罐、卧室里的床和衣柜...那些异常熟悉的物件对我来说,忽然没有意义了。
厨房已经几天没打扫了,厨柜上落了一层灰尘,我手脚麻利地拿起抹布把灶台擦了一下,打开冰箱准备做饭。
家里一点菜也没有了,冰箱里只有一些做八宝粥的原料默默地呆在瓶子里,这些八宝米还是春节前腊月初八的时候我为了做腊八粥买回来的原料,超市里买的八宝米米多豆少不说,很多原料是鱼目混珠,所以我一般是买了原料自己配,所以儿子特别喜欢喝我熬的八宝粥。
我从一个瓶子里倒出一点红豆,又从另外一个瓶子里倒出一些莲子,一共八个瓶子,我倒了八次,这些原料颗粒饱满,晶莹剔透,我把八宝米细细地洗了放进电饭煲,红的红豆,绿的绿豆,晶莹的糯米,胖胖的莲子,都安静地卧在水底,像一幅静默的水粉画。
粥在锅里慢慢地熬,还有一些时间,我忽然觉得自己该干些什么,无意中看到阳台的玻璃上映出自己的影子,玻璃中的女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整个脸庞看起来毫无生气,简直是惨不忍睹的形象,我被自己的影子吓了一跳,我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不修边幅?从前那个脸色红润,在家里也穿着荷叶边睡衣,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的我哪里去了?
晚上,我象往常一样,叫孩子吃饭。
餐桌上,我显得相当不自在,平常的母亲样子,在此刻竟半点也找不到,反倒是儿子像是好整以暇似的,不时盯着我看。
我受不了,我的身上,心上都是腐烂的残痕。
我终于再次痛苦,我拿过了一瓶酒,那是丈夫平时喝的。
窗外,夕阳西下。
当着儿子的面,我一口气喝了半瓶。
也许酒精会暂时的麻醉我,可是醒了之后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双眼一闭,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到了哪里。
智虽然迷糊,但身体反映渐渐明显。我的胃开始翻江倒海,里面有种物质不停地想向往外涌,喉咙一阵阵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
我强打起精,用力睁开眼睛。朦胧中,我看到了儿子的脸。
别欺负妈妈!...我泪流满面地冲他喊。
恍忽中,感觉儿子把我扶到床上,在用湿毛巾为我擦脸。我胃难受得厉害,不停地呻吟,身子翻来覆去,以便让自己舒服一点。
折腾了一会,胃里的异物总算冒了上来,我身子一栽,尽情地狂吐起来。感觉儿子在旁边不停地帮我拍背,让我慢点慢点。
吐了之后整个人感觉舒服多了,也清醒很多。我无精打彩地躺在床上,话也不想说。
儿子小心地将地上的污秽打扫干净,再把窗户全部打开通风,然后打来一盆热水,用毛巾再次将我把脸擦拭,手也乖乖让他放进水里,让他仔细地揉搓,我幽幽地看着他,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此时的他,才像是我的亲人,才是我的儿子。
我松弛地靠着床头,把枕头习惯性地拥在怀里。软绵绵的枕头使我有了依靠感,这依靠是真实的具体的,是肉体上的直接感触,而心里却空得像个无底洞,仿佛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跌进去,连自己的灵魂和肉体一起消失。
我希望自己的灵魂是纯净的,思想是静默的。但这仅仅是一种奢望。
在我们的面前确实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障碍,这就是心灵的脆弱。您说得很对,它是存在的。当奔跑着的骏马在飞越沟壑时,如果突然感到胆怯,那么它就会跌入深渊,粉身碎骨!
-- 大仲马
我躺在床上看着电视,播放的是蔡明的一个小品,当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