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商量了?”周潼眼睛死死盯着文秀。『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没什么好商量的,快送我回去,今天这是怎么了?本来心
挺好。”文秀嘟哝着。
“那好,既然你这么坚决,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那你就做我周家的鬼吧!”周潼说到这里,突然伸出手狠狠掐住了文秀的脖子,刚才还略显呆滞的双眼此时变得狰狞起来,脸上的肌
在不停的抖动。
“你,你要
什么?”文秀突然被周潼掐住脖子,顿时惊慌失措,奋力去拽周潼掐住自己脖子的手。
平时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周潼,此时却显得力大无比,那双手如同两把铁钳,死死地箍住文秀的脖子,并且越来越紧。
“救命啊……”文秀此时才意识到大事不好,手刨脚蹬,拼命呼救,但喉咙已被周潼的手死死钳住,声带几乎没有震动,微弱得如同在耳边振翅的苍蝇。
雨仍在不停地下,地面的水越积越多。
文秀在挣扎了一会儿之后,身子渐渐瘫软,终于没了动静。周潼慢慢把手从文秀脖子上松开,伸出手在文秀鼻子下面试了试,然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把车发动着,往夜幕中驶去。
周潼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他走进彤彤的房间看了看,发现彤彤睡得很甜,小脸儿红扑扑的,周潼走到儿子身边,在儿子额
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重新关上门,走进了卧室。
美玲已经睡着了,侧着身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面对着美玲躺了下来。01bz.cc看着美玲安静地睡着,他心里倏地涌出一
酸楚。他闭上了眼睛,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幕。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也许明天公安局就会发现文秀的尸体,然后顺藤摸瓜把他抓住,想到这儿他浑身打了个哆嗦。
是的,他现在开始有些后悔了,但一切都晚了,当他的手钳住文秀脖子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他别无他法,这一切都是被文秀
的,
得他走
无路,只能铤而走险,但这一切能怪谁呢?如果不是自己鬼迷心窍和文秀搞在一起,那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觉得他现在对不起的
有很多,父母、美玲、儿子、甚至还有文秀的父母,还有,她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
在睡梦中他仿佛感觉一支枪已经顶在了自己的后脑,自己则跪在一个杂
丛生的土坡上,他听到一个
在喊,“预备,”随即是枪上膛的声音,然后又是清脆的一声,他感觉有东西进
了自己的脑子里,很疼,疼得他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被汗水湿透了,呼吸声粗重得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周潼,做噩梦了?”美玲被周潼弄醒了,看着满身大汗的周潼,揉了揉眼睛问。
“没,没什么。”周潼在黑暗中扭过脸看着美玲,美玲那双明亮的眸子在漆黑的房间里竟然有一丝的光亮闪过。
美玲坐在那里停顿了片刻,继而又重新躺下,“睡吧。”
“呃。”周潼应了一声,慢慢地躺在了床上。
一周后,文秀的尸体被
在运河里发现,正如周潼担心的那样,那帮公安的确不是白拿朝廷俸禄的,顺藤摸瓜,找到了周潼。
周潼没有隐瞒,把杀害文秀的过程一五一十地
待了,后被投
大牢,秋后问斩。
林顿正在路上开着车,接到了美玲的电话,
“林顿,周潼被抓了。”
林顿吃了一惊,“到底怎么回事?”
“他杀了
,一个他的
,并且是一尸两命,那
的怀了他的孩子。”
林顿拿着电话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急忙把车停在了路边。
“我以后怎么办林顿,我怎么办啊!”美玲在电话里大哭,把林顿哭得也没了主意。
审判那天,林顿开车拉着美玲来到了法院。外面秋风瑟瑟,审判庭里的空气异常压抑,当审判长宣布周潼以故意杀
罪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的时候,美玲昏倒在了林顿的怀里。
周潼死了,杀
偿命,天经地义,没有什么可说的。
林顿陪着美玲来到周潼的坟前,他拿出火机,点燃了烧纸,滚滚浓烟随风而起。
“其实周潼是一个好丈夫,也是一个好父亲,他的死,跟我是脱不了
系的。”美玲看着红红的火苗这样说。
林顿默然无语,他不知道如何来安慰美玲。
是的,此时的美玲根本不需要安慰,她欠周潼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害了周潼。
纸烧尽了,轻飘飘的纸灰随着风在半空中飞舞着,像一只只黑色的蝴蝶,又像是美玲纷
的思绪,在黄叶开始凋零的时候,她也在簌簌发抖,她觉得自己就像最后那片叶子,随时都可能从高高的枝
落下,无声无息,被大地淹没。
秋天是那样的短暂,当
们还没有完全享受秋的清爽丰富时,绒绒的雪花已经飘落。
张道义走出饭店,抬
看了看天,灰蒙蒙的一片,雪花比下午时更大了。
街道上少有行
,寂寥荒凉。他看了看表,已是晚上八点。
他锁上店门,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饭店已经转让,儿子在外地上大学,自己所有的钱都转到了他的名下,给他弟弟写的信也已经发出了,要他照顾好自己的儿子。张道义看了看屋里的四周,再没有什么可收拾得了,他换好衣服,等待着天一点一点地黑透。
夜
了,白白的雪覆盖了这座城市,大街小巷几乎见不到
影,偶尔有辆车经过,也是小心翼翼,举步维艰。
美玲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可她依然难以让自己
睡。儿子彤彤一直吵着要爸爸,她只好把儿子送到了自己的父母家,现在,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
,她坐在沙发上,眼睛呆滞,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起身走到衣柜,打开,看到了周潼的衣服。那套结婚时的西装仍然在里面挂着,领带套在里面的衣撑上,似乎有些歪,她伸手把领带正了正,关上衣柜的门,重新坐回沙发。
她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催
泪下的韩国剧,她急忙关上了,她不能忍受那些剧
里的生死离别,那样只能把她此时的心境弄得更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