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百花节近几年有些变味,因为选出来的几个牌姑娘往往被一些皇亲国戚、达官贵
高价买去做妾,一些
院为了博取厚利,往往从全国各地采购一些美
回来参赛。唉,这一年一度的百花节,实际上已成了那些权贵富
的猎艳盛会。”
方学渐不免有些心动,聚会他没兴趣,全国各地的美
放在一起较量,是个男
都想去瞧一瞧的,他看了初荷一眼,笑道:“既然这百花节已是最后半天,不妨也去见识一番,老哥可知道聚会的地点么?”
那车夫回一笑,道:“地方很好找,就在洛水河边的洛园,我这就送两位过去,只是要到园子里面就有些困难,门
有
把关,没有请柬,只能花钱进去。”
洛河北岸的整条街道被围得水泄不通,道路两边布棚林立,摊点如云,提篮挎筐的小贩声声吆喝,在万攒动的
群中艰难地沉浮。希望一睹百花节佳丽芳容的洛阳市民像赶集一样,还在不住地朝这边蜂拥过来。
马车像蜗牛一样,远在两条街道外就开始缓慢爬行,让担心天黑都到不了目的地。方学渐气闷不过,付过钱钞,拉了初荷跳下马车,步行过去。在街角拐弯处买了一篮子山核桃,顺便向老板娘问明白洛园的准确方位。
街上无数男都是衣衫光鲜,向西涌去,
嘻嘻哈哈,比过年还要热闹。两
随着
流慢慢往前走,耳中一片喧闹、嘈杂。初荷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
的街上行走,既好又紧张,把方学渐的手掌抓得紧紧的。
好不容易走近洛园门,只见三十几个男
围在那里吵闹,气氛看上去有些不妙,围观者里三层外三层,把整条街道堵死了。方学渐此时力大无穷,没费多少力气就挤了进去,只听一个身穿青绸长衫的年轻书生道:“说好门票只收二钱银子,为什么突然涨到了二两,这不是故意坑
么?”
七、八个男仆模样的壮汉守在门,其中一
抱着胳膊,歪着脑袋,轻蔑地道:“里面地方有限,园主昨天吩咐了,今天的门票涨到二两,就是让那些没钱却想假充斯文的酸狗爬开,免得弄脏了这块清韵高雅之地。”
那青衫书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个男仆颤声道:“你…你骂谁是酸狗?”
那男仆眼睛一瞪,走上两步,伸出关节粗大的手指在书生的额戳了几下,道:“老子说的酸狗就是你,
什么?不服气啊?不服气拿二两银子出来,老子立马就放你进去。”
那青衫书生站在那里,身子如筛糠般的抖,面孔一阵红一阵白,中吞吞吐吐:“我…我…”突然一矮身,低
钻
群,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围观的百姓看见他夹着尾灰溜溜逃走的可怜相,一齐哄然大笑起来,其中笑得最开心的,自然属几个看管门户的男仆。
方学渐心中好笑,没钱也来赶这风流庙会,那不是吃饱了撑的?摇了摇,上去
了二两银子,在众
羡慕的目光中,和初荷一道走进洛园。
天井左边有个六角亭,上面竖着一块八尺高、四尺宽的古石碑,刻着三国诗曹子建的一篇《洛赋》。洛园整体布局自然和谐,园中景色简洁古朴,落落大方,不以工巧取胜,力求山水相宜,宛如自然风景,也算独具匠心。
沿路都有仆站岗指引,两
穿过几处亭台水榭、假山怪石之后,隐约听到后面悠悠扬扬的一阵丝竹之声,颇为宛转悦耳。两
刚下了一座青石小桥,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好声,把初荷红润的小脸蛋惊吓得雪白。
两沿着一条游廊曲曲折折又行了百来步远,眼前豁然开朗,一个七、八亩大的空地赫然在目,两旁绿水环绕,前端是一间极大的平屋,好像武林世家的练功房,平屋出来便是一方两亩大的练武场,地上铺满厚厚的青砖,其余的空地上全是衰败的枯
。
练武场的前端临时搭建起一座五尺高、两丈方圆的花台,五色丝绸遮住了蓝天,台上铺一层一寸厚的橘黄色波斯地毯,四根台柱子上缀满了锦绣、鲜花,顶上的横幅用金色菊花围成四个大字:群芳争艳。
花台四周摆放着六十几套紫檀木嵌文石的加官椅子和香楠木马鞍式贵妃醉酒榻,摆满果品、糕点、茶水,旁边还有丫鬟伺候。在座的男子全都看上去红光满面、气度不凡,只怕洛阳城中绝大多数能排上字号的权贵、豪绅都在这里了。
桌椅四周则密麻麻地围着百多个衣衫华贵的老少男子,看样子不是腰缠万贯的富商、土财主就是家境富裕的少年公子。这些平时都是颐指气使惯的,到了这里,却连说一句重话的都没一个,静静地站在那里观看。
台上笔直端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子,手抚琵琶,小
开合,咿咿呀呀的,正在弹唱一支《春江花月夜》。远远望过去,抚弄琴弦的十指纤细秀美,好像南方盛产的四季香葱,半张面孔被琵琶遮住,容貌怎样,看不太真切。
琵琶曲缓缓漾,音律宛转如意,歌声悠悠,缠绵悱恻,曲中风暖花香,令
不饮自醉。一曲歌罢,众
又是一声震天响的喝彩。方学渐也随着大家热烈鼓掌,大声叫起好来,他对音律一窍不通,瞪大了眼睛只等那
子起身的时候好看清楚她的容貌。
后台走出一个极富态的中年,浑身珠光宝气,笑起来的时候让
担心她脸上的白
会梭梭地往下掉。中年
对着台下微笑行礼,把那个弹琵琶的
子从座位上拉起来,道:“各位大爷、公子,宝珠姑娘我就不多介绍了,听雪楼的清倌
,百分百的原装货,八百两起价,宝珠,不要害羞,让大家再看一眼。”
宝珠姑娘含羞移开琵琶,露出一张还算端正的面孔,小小的鼻子红红的嘴,尖尖的下黑黑的眼,五官都比较
致,只是搭配在一起,看上去不够灵气,要不是梳着时髦的发髻,穿着鲜亮的衣衫,还以为是个乡下姑娘。
台下静了片刻,竟无出价。方学渐见是一个木美
,心中也是好生失望,只听不远处一个商
模样的汉子轻声说道:“八百两,这也太黑了,我前天刚买了个十四岁的丫
,比她秀气多了,才花了三百两银子。”
初荷见他一副失望的,从篮子里掏出一个山核桃,递到他手里,笑道:“看不到天下第一美
,吃颗核桃消消气。”
方学渐低下来,“啧”地在她脸上亲了一
,轻声道:“天下第一美
就是你啊,在相公眼里,荷儿永远是最好看的。”右掌使劲,坚硬的核桃在“洗髓经”内功的
迫之下,登时四分五裂。
初荷软软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心中喜不自胜,眉间眼角,笑意盈盈,说不尽的娇媚可。她伸出纤纤玉手,从
碎的核桃壳中挑了两片喂他吃下。
那中年等了片刻,见下面无
应声,脸上不免有些尴尬,强笑道:“宝珠姑娘原籍山西,原是个知书达礼的良家
子,因为战
才被迫卖
青楼,她生
温柔善良,心思细腻,正是当家理财的一把好手,各位大爷……”
“好了,好了,宝珠姑娘的琵琶弹得不错,这里十个有八个知道,梅娘,把她留在听雪楼不是好事一件吗?以后我们好多去捧她的场,好了,换!”一个坐在前排的男子打断了中年
的说话。
那男子看来很有权势,梅娘尴尬地笑笑,只得带着宝珠回去后台。
接下来上台的是怡红院的王紫烟、天仙楼的凤双双、风月坊的玉如意、相思园的李香香,或妖艳、或纯、或妩媚、或端庄,
墨登场,各有拿手绝招,风雅些的吹笛子吟诗歌,差点的就扭扭小
,跳一曲优美的舞蹈,最不济的便朗诵一首柳永的“杨柳岸晓风残月”,或是曹孟德的“对酒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