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辛
城出发後的第七
，经过一座村庄的时候，他们撞上一队卫兵，正押着几十个
准备回城里。01bz.cc
琼恩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路过的时候，发现里面大多都是一些老弱
孺，不少还受了伤，一时恻隐之心发作，随手把卫兵打发掉，救下他们。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座村庄中有一座红龙殿，这些都是周边城镇乡村的信徒，前几城主接到辛城的通知，要将殿毁去，这些信徒们便聚集在殿周围，打算阻拦强拆，结果被一网打尽。按照埃卜拉颁布的命令，红龙教已经被定义为邪教，能够幡然悔悟者可以免罪，但冥顽不灵者一律要严惩。如果不是恰好被琼恩撞到，这些地下场大概不会很乐观。
「那你们接下来怎麽办？」琼恩问。
琼恩能救他们一次，但总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下次城主再派过来抓捕，就凭这些肯定是无法抵抗，依旧死路一条。
「我们准备去通关
。」一名老说。
「你们要去通关？」
「是的，听说红龙王已经於前在通关降临，我们打算去朝拜。」
「……红龙王在通关降临？」
这个消息倒是颇为有趣，琼恩又问了几句，但也没问出更多东西。这些自己都不知道详
，只是前几天传过来的一个消息，是真是假还在两可之间。但如今他们已经走投无路，别无选择，只能去试试了。
虽然目的地相同，但琼恩并不打算和他们一起，还是各走各的比较方便。偶然一回
，却看见梅菲斯望着那些的背影，眉轻蹙，若有所思。
「怎麽了？」
「他们刚才说红龙王在通关降临？」
「嗯，是这麽说的，有甚麽问题吗？」
「没甚麽，」梅菲斯摇摇，「只是觉得埃卜拉莫名其妙，强迫他放弃信仰，这有甚麽意义？」
中土大陆明众多，诸无不力求扩大自己的信仰，争夺信徒，但这样直接用
力强迫他放弃信仰的事，倒还真是不多见，即便是邪教会也很少有这麽
的。原因无他，信仰这东西是内心世界的事，强迫意义不大，除非
体消灭，斩
除根，但这麽做又太过激，很容易招致其他祗的集体打压。
「而且彻森塔也没有其他教会了吧，若是放弃红龙信仰，那都变成无信者了？」
「东域没有无信者这种概念，也不在乎这个。」梅菲斯说。
「说起来，我有个问题一直没搞懂，」琼恩说，「既然彻森塔已经没有王，不属於当年诸协议中所说的『东域』了，那为甚麽中土诸都不来这边传教呢？」
「因为协议中还约定了缓冲期，」梅菲斯解释，「考虑到王数量众多——至少在签约时是如此——彼此的关系又不好，经常发生征战，所以特别约定，如果某一块地方失去了王的统治，那麽还有七百年的时间作为缓冲，七百年之内，中土诸不能在此传教。」
「彻森塔的王，阿普苏和提亚玛特，不是两千多年前就完蛋了麽。」
「但此後彻森塔一直隶属於恩瑟啊，至少从法理上说是如此，恩瑟王即是彻森塔的王。直到红龙王和吉勒今在蜿蜒河上定约，彻森塔才真正独立出来，距今才三百年。」
「那红龙教会是怎麽一回事？」珊嘉忽然问，「红龙王，或者说作为龙的提亚玛特，应该不算是东域王吧，为甚麽可以在彻森塔传教呢？」
「这个问题很复杂，」梅菲斯想了半响，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龙提亚玛特当然不是东域王，她属於中土诸之列；但红龙王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作为提亚玛特的红龙化身的察斯萨，属於中土诸，但作为『彻森塔守护』的红龙王则不是。」
「难道作为『彻森塔守护』的红龙王属於东域王？」琼恩问，「但这也不对啊，你说彻森塔已经没有王了，所以你才可以不受限制地使用力。」
「它当然也不属於东域王。」
「那它是甚麽？既非中土诸，又非东域王——难道它是
灵兽？」
「都不是，按照我们的看法，所谓的彻森塔守护，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也即是说，它是个伪。」
伪？
琼恩来了兴致，反正左右无事，而且走了一路也累了，找了片比较乾净的坪。莎珞克从村庄里讨过来几杯水，大家席地而坐，听梅菲斯讲故事。
「这要从五百多年前的一个说起，他的名字是维克托，」梅菲斯喝了水，「维克托曾经是知识之的牧师，後来不知何故，转投到夜
士教会，最後变得错
，总是自称预言之的选民，每天站在
水城的街，发表各种莫名其妙的言论，所以大家都叫他疯牧师。」
在因为醉酒掉进河里淹死之前，疯牧师发表了很多葩言论，其中绝大部分无理睬，但有极少数却被有心记录下来。其中有一条，是疯牧师认为：凡可以创造，只要有足够多的信众，足够强烈的信仰，经过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凝聚，就可以凭空创造出一位祗来。
这种说法不仅有亵渎祗之嫌，而且也被认为毫无道理。古往今来的祗也不少，从无一例是这样「凭空创造」出来的，需要凡的信仰，也会被凡的信仰所改变，这都是事实，但要说「凡可以造」，这就未免太过无稽，令难以置信。
关键是，这个设想根本无法验证。
疯牧师去世之後，几百年中，也不乏有想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真的「因信成」，但实践起来就发现处处困难。这个假想的前提，是在「没有真的祗」的况下，要有「足够多的信众」，有「足够强烈的信仰」，还要能够一直维持相当长的时间——而这些根本就做不到。
若是在琼恩记忆中的地球世界，虚构一套教义，创立一个邪教，用各种手段控制信徒，维持信仰，只要不去和政府作对，还是有几分希望。但这个世界与地球不同，它是有真的，祗虽然高居天界，遥不可及，却并非虚无缥缈，而是货真价实的「存在」。祗能够显圣下凡，能够降祸赐福，并非那种毫无灵觉的土木偶像。在这种况下，搞邪教根本没有市场，且不说会被那些真教会联手打击，就算是公平竞争也竞争不过。因为即便你才再好，说得再天花坠，又有几个会信这种根本就不存在，也根本没办法证明自己存在的呢。
因为没有真，所以招揽不到信徒，不会有信仰；反过来，没有信徒，当然也就不可能「因信成」，创造出真，这形成了一个死循环。所以疯牧师的这个假说，很有趣，但根本没办法去验证。
直到「红龙王」的出现。
一名叫察斯萨的红龙，不知从哪里听说了疯牧师的说法，觉得很有趣，於是决定亲自实践一番。在仔细研究了过去所有的失败案例之後，察斯萨脑中灵光一闪，化作形来到了彻森塔。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彻森塔都算不上一个好的方，但如果以「建立邪教」的标准来衡量，它反倒是最合适不过。彻森塔自己的王已经挂了两千多年，信仰领域几乎是一片空白，占领很容易，而在名义上，这里还隶属於恩瑟帝国，中土诸限於协议，不能进
，所以根本没有任何竞争者，想怎麽折腾就怎麽折腾。
更重要的是，东域的观念，对「明」的看法，与中土很不一样。
如果一个「」，既不能降祸赐福，也不能显圣下凡，不能展示任何迹，不能授予任何术，连谕都做不出一个——倘若在中土，这种肯定会被认为是伪，或者是已经陨落的——但在东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