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比划着。
日子就在练武之中消逝着,一晃就过了十一年,年方十八岁的费幕鹏已经长成一位丰似玉、英俊挺拔、文武双全的青年了。在文的方面,他已经尽得那位落第老秀才之真传,尤其承自父母之画艺,随意地撇几下,就够令人叹为观止了。
在武的方面,他不但已经贯穿「天地之桥」,而且练成了玉狮真君及其父费凌鹏遗留下来的那本小册子上面的绝学。
小乔见状,立即吩咐他继续练武,然后易容成为一个中年书生,开始深入江湖暗访「血手党」的消息。
以她身兼两种绝学,功力虽未至化境,又欠缺江湖经验,不过,她有信心足以自保,因此,她飘然地离去了。
费慕鹏除了练武之外,尚须指导小虎及小琴,他们虽然跟着练了十余年,可是受限于资质及福缘,只配列入中下等高手之林。
就在小乔离去三个多月,这天正是八月十六日,黄昏时分,圆月早就出来催促太阳快下山,好让她一展姿色。
倏听顺记馅饼店传来「砰」一声拍桌声,接着是一阵暴喝道:「小二,你们是不是全死光啦。」
出声的人是一名色狞厉、体态魁梧得似山熊的紫衣大汉,瞧他右颊那道寸余长刀疤,更是令人害怕。
一名十七、八岁的小二立即怯生生地走了过去。
紫衣大汉道:「怕个鸟,你家孔大爷会吃人呀。」
「是,大爷,真失礼,请问你要些什么。」
「十个馅饼、一斤酒。」
「对不起,小店不卖酒。」
紫衣大汉喝声「妈的」,右掌一挥,「叭」一声,店小二闪躲不及,左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五百」,立即踉跄退去。
「乒乓」声中,两副座头当场被他撞倒,四名食客被撞得、泼得一身子,却凛于紫衣大汉的气势而不敢吭声。
那名小二捂脸刚自地上爬起来,紫衣大汉立即吼道:「拿酒来。」
倪顺正在厨房中协助包馅以应付兴旺的生意,闻声之后,立即匆匆地走到紫衣大汉的面前,陪笑道:「对不起,小店不卖酒。」
紫衣大汉色一狞,一把抓住他的右臂,他立即伸手握住紫衣大汉的手掌,同时咬牙瞪眼用力捏住对方的手掌。
「嘿嘿,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的家伙。」
他的声音方讫,倪顺立即觉得掌疼欲折,不由哎唷一叫。
阮淑华急忙上前道:「大爷,有话好商量,请你别动粗,你如果真的想喝酒,外子可以陪您到对面酒楼,如何。」
紫衣大汉盯了她一眼,道:「好,只要你陪大爷到对面,就饶了他。」
阮淑华吓得急忙往后退。
紫衣大汉嘿嘿一笑,阴声道:「大爷不相信这儿不卖酒。」
他的左掌立即在倪顺的身上连拍六掌。
倪顺立即觉得浑身气血一阵翻涌,接着是一阵冰寒,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牙关立即「答答」连响。
紫衣大汉将他朝地上一推,足踩他的右颊,阴声道:「俏人儿,你是要陪大爷去喝酒,还是派人送酒来呢。」
阮淑华色方变,倪顺立即吼道:「别,别理他。」
话声未歇,全身已经剧烈地哆嗦及收缩着,他虽咬牙不哆嗦出声,阮淑华却瞧得心疼似绞。
紫衣大汉足尖一用力,倪顺的右颊立即被划破,鲜血随之溢出。
倏听厨房中冲出一名周姓中年人,只见他扬起菜刀喝道:「放人,否则,我与你拼了。」
说完,已经冲到近前。
紫衣大汉嘿嘿一声,踏前一大步,右臂一搭一扭,「噗」的一声,那把菜刀立即砍入周姓中年人的左胸。
一声惨叫之后,他立即向后倒去。
倪顺挣扎欲爬起,却无法如愿以偿,尤其全身冰冷似遭冰冻,急得他情不自禁地闷哼一声。
阮淑华刚上前欲扶起他,紫衣大汉已经提着她的右肩,似抓小鸡般抓到面前,道:「嘿嘿,好个俏宝贝。」
一声沉吼,周姓中年人硬生生地拔出胸上的菜刀,色狞厉地疾砍向紫衣大汉的背后。
「嘿嘿,你真是不怕死呀。很好,大爷就成全你吧。」
说完,立即扬起菜刀。
倏听店门外传来一声沉喝:「住手。」
扬州城捕头赵天英已经率领六名捕快匆匆地奔向厅中。
紫衣大汉刹住刀势,踢翻中年人,推过阮淑华,含着狞笑曲指朝菜刀一弹,「锵」的一声,刀面立即断裂一大块。
赵天英不由色大变,立即不敢妄想擒犯了。
紫衣大汉阴阴一笑,道:「俏宝贝,大爷明日此时来喝酒,届时若无酒,大爷就要喝血啦,嘿嘿……」
赵天英沉声喝道:「朋友,你难道一点法纪也不知道。」
「法纪,嘿嘿,法纪会比这把淬钢的菜刀硬吗。」
说完,嘿嘿连笑而去。
阮淑华忙行礼道:「赵大人,可否救救外子。」
赵天英先吩咐两名差爷替周姓中年人止血上药,再蹲下身子一瞧倪顺的穴道,他那对浓眉不知不觉地锁上了。
「对不起,在下无法解开这种诡异的制穴手法。」
倏听一名小二道:「夫人,我去找小鹏,好吗。」
「啊,我怎么忘了他呢,快。」
那小二立即快奔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费慕鹏先行疾掠到厅中,他唤声「大叔」,蹲下一瞧,右掌立即飞快地拍打起来。
不久,倪顺如释重负地坐起身子道:「小鹏,谢啦。」
就在这时,倪虎及倪琴也掠了进来,只见倪虎边张望边叫道:「娘,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到哪儿去啦。」
「虎儿,别乱来,那人很厉害哩。」
费慕鹏取出一粒灵药交给倪顺,一见那两位捕快仍然无法止住周师父之血,他立即沉声道:「让我试试吧。」
说完,指聚功力疾在对方的大穴上飞拍着。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赵天英立即紧盯着他。
他却取出灵药专心地替对方内服外敷忙碌起来。好半晌之后,他方始起身道:「大叔,行啦。先抬他入内休息,我今晚再替他换药。」
说完,立即就要离去。
倪顺叫道:「等一下。」
先吩咐两名小二抬走周姓中年人。
「大叔,有事吗。」
「来,我替你们介绍一下,赵大人,他姓费,名叫慕鹏,是我的一位远房亲戚。小鹏,赵大人是本城的捕头哩。」
「哦,是打击恶人的专家,刮刮叫哩。」
赵天英低咳一声,道:「本官尚有公事,你们明天多留意些,那家伙若敢再来,本官非将他绳之以法不可。」
倪顺夫妇感激地点点头,立即恭送他们离去。
翌日同一时段,顺记馅饼店那三间打通的大厅仍然高宾满座,费慕鹏及倪虎坐上桌旁,专心一意地吃着馅饼。
倪顺夫妇站在柜抬后,一边招呼客人,一边略带紧张地不时望向大门外,留意那位紫衣大汉究竟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没隔多久,那位紫衣大汉含着狞笑出现在门口了,倪顺轻咳一声,费慕鹏立即擦擦嘴角的油污走了出来。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