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齐的家伙:有些是吊儿郎当一幅流氓样,看着叶童的眼充满了下流的意味,这帮人大概是公司外围如夜总会、赌场里面的人员;有些看起来像是白领般的文质彬彬,可能是公司正规生意部门的员工,恰恰反映了公司黑白两道通吃的现状。
外围的那些夜总会等鱼龙混杂的生意表面上肯定不会和公司有关系的,但是听老大说这些地方的老板都是幌子,真正的幕后股东是公司。在这里上班的人有些是和当地的流氓混混有联系的人。
正规生意的部门更好理解,公司之所以叫公司,肯定是必须有一个合法的身份的。那就必须有一些合法的生意来做,全当掩人耳目也好。上述两者就像光和影一样,互相依存,但是互相不产生接触,谁从属谁不好说。我们这个公关部,应该也属于见不得光的那一种,但是我们并不只是解决黑暗一方的问题,也许我们是这两者之间唯一的纽带吧。
“全都站好!”
我冲着这帮人喊了一嗓子,那帮正在交头接耳的家伙们停止了下来。
“我这个人不喜欢说废话!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哪个部门的,我也不管你们以前是跟着哪个老大混的,在我这儿全都不好使!公关部这里拿钱是多,但是绝对不养饭桶!每个人想要进来都必须经过严格的培训考核,这个时间可能是一星期,也可能是一年!要想进公关部,最终决定你们命运的,就是我们!我可以事先告诉你们,这个阶段实行军事化管理,会很痛苦,谁要是觉得自己撑不住,趁现在赶紧提出来滚蛋!都听明白了没有!”
在场的人稀稀拉拉的应道明白了,但是有些人的脸色如常,显然没有当回事。
我点了一遍名字,然后让他们换衣服。一个大箱子里面全都是军队的迷彩作训服,叶童在旁边抱着肩膀看着,一个白领模样的问道:“全都换吗?就在这儿换?”
我上去几乎对着他脸挨着脸,吼道:“我他妈的有允许你说话吗!”
那小子吓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仰,以免我的吐沫星子喷到他的脸上。旁边几个流氓打扮的人看热闹一样的哄笑着,开始当着叶童的面脱衣服,一边脱一边故意做出些变态的动作。
“真他妈老土,民工的衣服……”
不知道是谁小声嘟囔,还有人挑逗似的吹口哨,不用问就知道对象是谁,但是我看叶童没说话,我没理。
“姐姐,认识认识呗,我是跟财哥混的,你认识财哥吗?就是碧海云天的……”
那几个混混换好衣服后,大概是看出来叶童和我都是负责人,而我们的身份大概和他们差不多都不是正经出身,觉得和我们有点自己人的意思,便大胆开口挑逗叶童。
“你叫郭峰?”
叶童似笑非笑,对面是一个20出头的小子,光着肩膀有点肌肉,可笑的是学古惑仔般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
“是啊,姐姐你啥时候想去碧海云天玩的话就找我,一切包在我身上。”
郭峰这小子油嘴滑舌,开始问叶童要手机号。
“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找抽那你!是不是想让我现在就把你给踢出去?”
叶童的一番话把郭峰噎的脸红耳赤,他旁边的人都在笑他。没想到面前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的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了,刚说了个:“你有病……”
结果叫我从后面照他后脑勺狠扇了一巴掌,一下把他的下半句话给打的噎回去了。
“你他妈是不想混了吧你!在这儿你也敢撒野?”
对于这帮新人,一定要给他们个下马威,否则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谁能服你管?
“我操……”
郭峰可急了,但是接着就被我一巴掌给打翻在地。
“我操你妈!你他妈的知不知道这是啥地方!你想着你老大是陈才就牛逼了?你他妈现在把他叫来你看他敢在我面前撒野不敢?我告诉你们,在这儿我说的话就是命令!谁要是不想干了,赶紧滚蛋!”
“妈了隔壁,大不了不干了……”
郭峰从地上爬起,气急败坏,抬腿刚要走,一声炸响在他脚下迸发。
枪声响过,那几个小子吓得脸都白了。看着叶童手中冒着青烟的枪口和地上刚刚溅起灰尘的弹孔,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他们毕竟没见过什么真正的风浪,见我们手里竟然有枪,都吓傻了。
“现在你们知道公关部的业务内容是什么了吧,但是我遗憾的告诉你们,晚了!现在想不干也不成了。在这里死一两个人都是正常的。谁要是想起什么歪脑筋,别怪我心狠手辣!”
叶童此时的表情真可用狰狞来形容,尤其是一个漂亮女人发起狠来,那眼,那语调,真有种冰冷的杀气。
周围的温度霎那间冷如冰窖。
在这帮人惊恐的眼之中,我收走了他们的手机,当然说好了到时候还给他们。我知道我们已经得到了需要的效果,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已经被我们镇住了……
到了晚上收兵回营的时候,仝峰依旧没有回来。而这帮新人们已经个个累得半死不活,别说走路,就是爬着也没力气了。马拉松式的长跑折磨得他们已经到了极限,要不是叶童不时地摆弄手里的手枪,还有我们所代表的公司的威势,估计早就有人造反了。
给仝峰打了个电话,这家伙没接,我给他留言问他什麽时候回来。虽然培训是我们说了算,但是老大说不定会过来看一眼,他很反感上班摸鱼的行为,而且仝峰溜号估计也没给他打招呼。
这家伙到底干什麽去了?
部门有专门的宿舍,但是不在市区内。以前我刚加入的时候也住过,我不知道这样的房产公司有多少处,但是过了几年仍在用,说明产权很可能是公司的。
能舍得砸钱给一个部门专门盖宿舍,间接说明了公司对公关部的重视。
安排好了每个人的房间,还没完呢。每个人的衣服都脏得要命,全是土,叶童把他们领到了浴室,其实就是一间空房子,然后拿着一条粗水管开始喷他们,把他们浇的透心凉,美其名曰连洗衣服带洗澡。估计叶童在他们的眼里已经成了母夜叉的代名词。
这种事我们也经历过,主要是考验你的意志力和忍耐力,看你能承受的压力底线在那里。因为一旦真的加入公关部,所从事的工作压力远比正常人要大的多,也复杂的多,没有超越普通人的素质无法胜任。这里的人事原则就是宁缺勿滥。
听着浴室里的那帮小子鬼哭狼嚎和叶童的呵斥怪笑,我摇了摇头,这里就是公关部,外面的法律和世俗规矩在这里不起作用,对于这帮菜鸟们来说,我们这些老鸟主管可谓掌握着他们的生死大权。
我拿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是护工燕子接的。她是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她说李雅还没回来,我问女儿怎麽样,她说已经从幼儿园接回来了,接着我就听到了女儿的声音。
和女儿说笑了一会儿,又换燕子,我问她李雅打过电话没,她说没有,她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能走,我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说给李雅打个电话。
李雅接住电话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回家没,我说我今天加班不回家了,又问她在哪儿。她说她在张玲那里,今天晚上大概要晚点回去,我一听就明白咋回事了。
这事不止一次了,甚至从我跑路之前就开始了。张玲是她的同学,虽然是个女的其貌不扬,但是此人我见过,十分了得,属于“从小卖蒸馍、啥事都经过”的人精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