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了他的车扬长而去。
凌清远清隽颀长的身形倚在灯柱边上,待那辆车走了之后才直起身。
迎风而立的背脊笔挺,一丝不苟。
他抬手,目光依然直视着前方,从袋里拿起手机,按下了联系
。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
“姐姐。”
[清远?怎么了?]
“你在哪儿?”
[额,和一个朋友在一起,你放学了吗?]
“放学了……想和你一起回家。”
[……呃,今天可能不太方便呢,我会晚一点回来。]
简单代了两句,凌思南就挂断了电话。
凌清远将手机收回袋,脑海里似乎隐隐约约勾勒起那个男
的样子。
在姐姐的微博见到过的吧。
那个看起来像是邻居哥哥的男生。
他敛起眉眼,琥珀般的瞳色下,淡漠到了极致。
周六很快就到了。
小姑姑的生会布置在城郊的
登堡酒店,占地259亩,英伦式建筑。
这里是会员制,一般的身份平时都还不一定能进酒店用餐,所以来这里的,不是名流就是显要,是清河市许多达官贵
都会选择的宴席场。
凌思南终于知道弟弟为什么会要她买那个档次的衣服。
虽然他们是小孩不用穿礼服,可也不好一身淘宝货进这个地方。
凌思南从出租车上下来,站在偌大的酒店正门前,紧张地攥紧了短裙的裙角。
裙子是简约的公主裙款式,藕色和黑纱相搭,下身还是少式的蓬松感,不会故作成熟,很符合她的年龄。
她来不及盘了,只是自然地搭在肩
。
凌思南是单独来的,因为“私事”晚了一些。
凌家夫不可能带她来,和凌清远一起早早就到了。
今天来这里本来就是凌清远的安排,凌邈和邱善华并不知。
他们要是知道,也肯定不会同意。
几分钟前她就已经给弟弟了消息,可能是会场太忙,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凌思南一个站在
来
往的酒店门
等了半晌,而后背过身,坐在一旁的花坛上,长叹了一
气。
她不知道她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面对自己并不想融的家族,面对一直唾弃她的父母,她却还要强行融
进去。
只是为了弟弟。
当初二叔伯……
是不是和她一样地想要逃离这个家呢。
镭灯将光线打到天际,三色的光芒在天空上
转。
背后的酒店里传来优美的乐声。
凌思南想逃。
可是她起身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姐姐。”
她转过。
凌清远站在那里,一身黑色的衬衫,白色的马夹,袖子卷了几层,扣在肘间。
夜风里,少年的短被风拂起,目光轻黯。
他向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