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都是为了地方
陈燮一听这话，放弃了原来的想法。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张瑶当过官，现在又是本地乡绅，他对这些当然很熟。“张叔，那我去还是不去？”
张瑶笑道：“去还是要去的，所谓县官不如县管，登州地面上，王大
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你一个年轻后备，怎么都
不到你来当这出
鸟。再者，此次不过是今年首次劝捐，老鼠拉木楔，大在后。如灾
不能缓解，类似的事今后有的是。”
陈燮听到后面，点点表示认可。崇祯年可不是么，旱一年比一年重。陕西那边，去年就闹了匪患，今年还得出一个大流贼——王嘉胤，其后王大梁、周大旺、王左挂、飞山虎、大红狼、苗美起、高迎祥等等，纷纷举事，大大小小的“土寇”多如牛毛。
崇祯元年，这些还都在陕西流窜，暂时距离山东十万八千里。这些事，陈燮就算知道，也不能对外去说，只能耐心地等待着。
当夜与张瑶叙话之后，在张家住下不提。晚间张瑶宿于周氏处，提起此事便抱怨道：“思华归来不足一年，那些当官的也好意思给他发劝捐帖子。”
张瑶摇道：“世道如此，这一劝捐，不过是开个。不说募得钱粮如何，单单这登州士绅，肯出力者又有几个。要说这些等，各个家资丰厚，嘴上说的都很好听，真要动真格的，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看看家思华，归来不过大半年，张家庄焕然一新。说来惭愧！”
周氏知道他的心思，不就是因为张家族不肯在荒年为乡民出力么？张家是本地牟平县大姓，张瑶父辈一家子从牟平搬到登州附近，不就是看不惯族的做派么？
次
，登州海防道王廷试，与衙门内广俱大户士绅，陈燮跟着张瑶后面来到，一路跟拱手见礼不断。张瑶是有功名的乡绅，要说钱，不算最有钱的。但是要说名望，在登州首屈一指。
这是一群地主老财的聚会，陈燮作为其中一员，显得极为低调。不过嘛，想低调的陈燮，很快就被发现，并且主动围拢上来。
为首的自然是海商钱不多，这家伙带着四五个联合商号的地区代理，围着陈燮一通招呼，接着就是一顿猛拍。什么妙手回春，什么造福一方，什么青年才俊，总之什么好听说什么。
现在登州这些商户，眼珠子都盯着联合商号呢，在他们的努力下，联合商号的美洲货品，已经卖到了周边几个省，远的都买到广东、陕西、四川这些地方了。可见这些商的能力强大，要不是陈燮又回了一次现代，刘掌柜又要喊断货了。
据一些学者估计，明末
约两亿上下，就算十分之一的是有钱，明末的有钱也能多达两千万。可想而知，陈燮面临的是一个多大的市场。现在登州城里的商户，看陈燮已经不是什么神医了，而是一个能够为大家提供源源不断利润的银山。
一群士绅等了有半个时辰，王廷试才姗姗来迟，意外的是与之一道出现的还有孙国桢。这一下现场一顿大
，士绅纷纷见礼，一些没功名在身的商，还得跪下行礼。陈燮也算是白身了，不过他有团练大使的职务，同时还有张瑶在前面顶着，所以也就是长揖一下。
请孙国桢来，不是王廷试要接他的面子来压制本地士绅，而是想让他看看，基层工作好做啊。尤其是劝捐这种事，更是难上加难。孙国桢何尝不知？但是他还得来啊，这是态度问题，回王廷试上奏朝廷，肯定会有一句：孙抚台与余……。
“各位地方贤达，今……。”王廷试开始了演讲。意思很明确，他代表朝廷牧守一方，现在出现了旱灾，大家都是本地，为了本地百姓的好，请大家来了，都意思一下。官府在拨一点钱粮出来，共度难关。王廷试讲话的时候，下面的士绅表很
彩，半数都是低不语，看不到表，生怕别认出他似的。还有一部分，坐在那里像打坐，眼观鼻，鼻观心，仿佛
定高僧。还有一部分呢，直接闭目养神了。
陈燮属于那种低一族，不过他会偷偷看一下四周的况。张瑶倒是很淡然的，似乎在认真的听。等到王廷试说完了，朝孙国桢拱手示意，请他也说两句。
孙国桢本不想说来着，但是他一眼就看见了陈燮。没法子看不到，这家伙个子比较高，而且还是短毛，虽然发已经长长了很多，依旧不能跟明朝比，醒目的一塌糊涂。
“本抚台就说两句！”孙国桢的开让王廷试心中多了几分不安，为啥啊？本来这事嘛，不该孙国桢负责，王廷试作为登州道，这是他的事。一般况下，有王廷试对孙国桢负责，而且登莱巡抚这个位置，重点还是在军事上，地方政务也管，但是很少管而已。天启年设登莱巡抚的本意，是为了配合支援东江镇，封锁
真海上通道。
王廷试还在迷惑的时候，孙国桢已经继续道：“数之前，本官微服出访，沿途旱初现，民为之愁苦不堪。行至一处名为张家庄处，却见另外一番风景……。”孙国桢才不错，娓娓道来，总的意思就是，我发现一个地方，家怎么怎么做的？
孙国桢拿陈燮做典型，最后来一句总结：“如登莱地方士绅，皆如张家庄一般，天灾又何惧焉？”他说的很爽，陈燮听着把埋在腿上，心里恨的牙根痒痒。这不是在给老子拉仇恨么？在明朝这么久了，搞好地方关系容易么？每年让出多少利润，你知道么？
孙国桢说完了，王廷试心里明白了，这是要树立典型。不过王廷试没打算给孙国桢背书，凭什么啊？陈燮是个神医，而且王廷试在联合商号有
的。不说吃五谷杂粮会生病，没准就求家上去。但说这份，每个月能进项数千两银子，就不能这样坑家。
难道说，孙国桢没拿联合商号的好处？这不能够啊！再一想，这个巡抚太坏了，这次发帖子的是自己，回这笔账肯定算自己上，谁都会怀疑这是他跟孙国桢商量好的。还有一个，万一大家都拿陈燮当借，表示回去出钱打井抗旱，反过来请政府补贴。这不是没吃着羊
落一身骚么？还指望这次劝捐之后，自己能落下三瓜两枣的。
王廷试及时开道：“各位，巡抚大一番话，可谓语重心长，本府以为，值此天灾，登州上下，不论官府士绅，应齐心协力，共度难关。”王廷试的乾坤大挪移果然熟练，一句话就给孙国桢说的事歪了楼，总之这个典型不能是陈燮和他的联合商号就行。
“地方有难，张某义不容辞，认捐粮食五百担，银一百两。”张瑶不慌不忙的开，别怕这些官，不敢得罪，他可不怕。有进士功名，那就是防御加成的护身符。
“燮愿随张叔尾骥，认捐粮食五百担，银一百两。”陈燮赶紧跟上，其他见状，纷纷跟着就按照这个标准来捐。不一会的工夫，只要跟联合商号有生意来往的，都在这个数字的基础上，往下稍微调整一些。其中代表就是钱不多等，都是认捐粮食三百担，银五十两。接下来的其他，就没这么大方了，多的三百担粮食，少的五十担。
总的来说，张瑶带，出了点血，也算是对得起王廷试了。陈燮嘛，大家都不会要求太高。就算知道他有钱，也不会以他为标杆滴。原因很简单，没愿意得罪一个关键时刻，能救命的神医，更不愿意得罪一个，能给你带来大量银子的。
事说到这个份上，这就是一次成功的大会，一次胜利的大会了。到场近百家士绅大户，共计认捐粮食五千担，银子一千一百两。这其中的主力，都是跟联合商号有勾搭的商。一千一百两银子，全是他们捐出来的。
王廷试很满意，孙国桢很无奈。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