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句话叫做敝帚自珍吗?自己喜欢的,再是残缺不完美,也依旧喜欢。一珊,你不会看不起我吧?连家给剩的感
我也捡来要。”小满忐忑地看着我,不自觉地咬紧了下唇。
“怎么会。小满,你实在比我要勇敢得多!”我说的是真心话,如果我是她,宁可忍痛放手,自尊在某一时总会压过感,心中既愤又怨,对方当我是什么?
Lee的名字闪过脑海,像一簇“嗤”地在夜空被划亮的火苗,很快,又熄灭下去。小满说得没错。我和她,真的是两类。
下了班,和小满坐地铁直奔铜锣湾。
小满第一次正式出场,着装格外紧要。很多老家
挑眼。质地轻薄的怕被认为为
轻浮,图案花哨的怕被指责缺乏品位,款式简洁的怕被笑话沉闷落伍。
铜锣湾广场逛完一期逛二期。直到脚趾肿胀麻木。
“要不就穿平上班穿的算了。”小满泄气,手却没有停止在衣架上翻检。
“不如问问Wilson,他一定知道他家的
味。”我建议道。
“他?”小满撇了撇嘴,“他才不逛街呢。拉他来,走不到半天,就找各种借
要回去,一会儿说
疼,一会儿说胸闷。最后总是不欢而散。所以,我才不找他。”
男大多不
陪
逛街,除非大时大节为了尽本分尽义务。
看看周围,单枪匹马在店堂衣架间忙碌穿梭奋战的占了满眼。店堂外,一长条顾客休息椅上,百无聊赖地坐着几个拎着装满
伴战利品的shopping袋的男
。像高压线上一排困倦的鸟。
咦?那边有一个例外。
看背影,很年轻。衣着发型皆典雅。难得的是他的耐心。身畔的伴一刻不停地将每种款式每种颜色的衣服在身前比划给他看,想来是问他的意见。他有时候点
,有时候摇
。
态度绝对不敷衍,很是认真。一个的贴心姐妹,也未必如此投
和称职。
“她手里拿的那件湖蓝色连衣裙你觉得怎么样?”小满循着我的视线,也看到了他们。她以为,我是被那孩手里的衣服吸住了目光。
正巧这时,那两转过身来——
怎么?
怎么是?
怎么会?
定睛细看。
没错。就是他。杨逸文!
借着衣架的阻隔,他并没有看见我。我却将他二看个清清楚楚。
他身边的那位孩子身形娇小,容貌文静秀丽,看年纪,也不过二十五六去。两个
看来都很高兴,有说有笑地走去收银台付款。
是他的朋友?如此熟络和亲密。一刹那,只想到:姑母真是错了。同时也庆幸自己没听她的话致电给他。
原来,都已安排好自己的
生路线。
原来,只有我,身在事外。
“一珊,你怎么了?”小满轻拍我的肩。
“没事。只是好像看见一个熟。”我微笑。
“哦。”小满应了一声,也没追问。她向杨逸文挑出湖蓝色衣裙的衣架走过去。
“一珊,好看吗?”小满将一模一样的湖蓝色连衣裙拿到身前,远远地冲我喊。
幸好杨逸文和那个孩子已经走出了店外。
我忙跑去小满身边。
“还是——换一个颜色吧。”
“为什么?蓝色不配我?”
“嗯,刚才我看见有也是买这个颜色,万一走到路上撞衫,不太好吧。”
“会吗?哪有那么巧。”小满对着衣帽镜左右看,很是不舍得放弃。
“不如红色吧,你皮肤白,穿
红色更好看!”我把同款
红色从衣架上取下,塞到小满手里,怂恿她去试衣。
小满半信半疑地钻进更衣间去。
一莫名的力量指使着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着店外走过去。店外,
来
往。他们两个,已经不见踪影。不知道他们的方向是左还是右。
其实,就算遇见了,那又如何?也只不过是相逢一笑罢了。
“一珊!”更衣间的木门打开,小满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
我于是走回店内。
“怎么样?”小满充满期待地看着我。一件出得了场合的套裙。红色,的确很衬她。
我点。
“就是价格有点贵呢。”小满把标价牌翻给我看:两千六百。
挣扎了一下,她最终还是买了。
又去给老家买礼物。
待到一切齐备,已经近九时。饿得晕眼花,就在附近找了一家肯德基坐下来用晚餐。
“一珊,假有什么安排?”小满把一大块
塞进嘴里。
“可能会去大坑地区看舞火龙。”
“和你姑父姑母吗?”
“不知道。也许一个去。”
小满沉默了一下。想了想。
又开道,“一珊,你那么优秀,不可能没有追求的
。还是,你眼光高,挑不中意?”
小满真是高抬我了。我笑,“果真这样倒好了,也省了我姑母的心。”
“那你要主动一点啊。”小满很认真地劝,“主动出击才有机会。”
“来香港不过半年,平里不是公司就是回家,哪里有机会认识什么
。难不成让我去大街上拉
问,嗨,你有没有
朋友?”
“香港好像一个赌博大罗盘,看准了便下注,不然错过,就是永永远远。”小满传输肺腑之言。
没有遇见,何来错过?我不以为意,顾自喝着可乐。
“嗯——说真的,我觉得,也许Lee和你,说不定——”
险些被可乐呛住,小满的话,太突然,太意外。
看她,满脸预言家的神,不是玩笑。眼里有着
意。
“他就要和Diana结婚了。”我打小满的荒唐幻想。
“可是,我感觉,他对你,很有好感。要不然,怎么单独约你打网球?”小满一意孤行。
“他不过是找不到陪他打球而已。”
“那为什么不找别偏偏找你?而且,那
出海回来我们去KTV唱歌,不是他送你回去的?”小满胸有成竹,固执己见。
“Tina不是说Lee有送下属归家的癖好么。我不能算是例外吧?”
小满似乎想反驳,可又找不出理由,只得暂且闭嘴。
我知小满不会轻易结束这个话题。看她默默地吃着冰激凌,就猜到必定有话在肚中酝酿。
果真,不多久,她又开,“一珊,你对Lee怎么看?”
望定我,像要看穿到心底。
“早说过,他是董事长,我是何一珊,如此而已。”也只能是如此而已。说话时,心平气和。
“一珊,我不相信你永远会那么淡定。有些事,就算你不去想,但该发生的终究还是会发生。”小满言之凿凿。
“好了,不要讨论我了。”我笑。这个话题实在是毫无意义。生活又非校旱。
“你还是想想明见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