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百态
从绥州过黄河时，塔姆下意识看了身后连绵不绝的山丘。「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这里就是绥州，虚德·绍伊汗得到的第一份正式任命就是担任绥州的总督。
听当地的百姓说，这里曾经十分贫困。
党项蛮族与唐
也相处得很不愉快，争水、争地、争
场，各种矛盾。
整体说起来，有点类似吐火罗斯坦那边的
况。
真正改变这里的还是绍伊汗。
他一方面极大改善了当地的生存环境，修建了更多的水库、沟渠，灌溉农田，缓解了矛盾。另一方面，他利用混
的局势向外打，将当地生存不下去的
投
到了战场上——这是一门怎么都不会亏的生意。
塔姆又想到，这或许也是夏国整体的国家战略……
“自古以来，旅行真的是了解外国最好的办法。”在渡等船期间，塔姆看着聚集在附近的商旅，说道：“看，即便在打仗，还是有波斯商来到夏国。哈，他有点怕见到我们。”
厄尔布鲁士也看到了，但没发表意见。但他对那些正试图渡河西进，参加训练的原牧很重视。
打了几年仗，如果说波斯最痛恨的是谁，那么一定是那些穷得掉渣的回鹘、突厥、葛逻禄、样磨了。越穷，越凶狠，抢劫的时候越无保留，造成的
坏也越大。
因为大维齐的坚持，波斯主力部队多用来对付夏国正规军，这给了原牧极大的发挥余地。而且他们中出现了相当部分敢打敢拼的，
南下，小
部队根本对付不了，以至于沙什等地都遭受了巨大的坏，怛罗斯等城更是几乎成了废墟，们都在讨论是不是放弃这些二十多年前从回鹘手里夺取的土地了。
“但愿这些来自原的马匪都下火狱。”厄尔布鲁士嘟囔了一句。
塔姆同意他的看法。
事实上，他在《胡大之鞭》中曾经描述过绍伊汗统率下军队严格的纪律：他们连抢劫都那么军纪严明——
“……他好像高尚的雄狮，会把顽抗的敌碾成齑
，又宽宏大量地赦免匍匐在他脚底下的敌……他是绝对专制的君主，他很主动，每一场胜利之后，都不会停下来喘一气。他确保了他的帝国的安全，并对新征服地区采取了适当的措施……我们没有理由过多责备这样一个异族君王、偶像崇拜者，他注重利益，也注重荣誉。”
“我隐约听闻……”渡船过来了，厄尔布鲁士在护卫的催促下，当先上了船，待塔姆也上来后，用波斯语低声说道：“契丹汗安
坚还在北方原，与夏国为敌，这里面会不会有机会？”
作为波斯国中仅有的几位研究夏国的学者，塔姆想了想后，问了一个问题：“我们所在的地方，已经离原很近了，你也见到了大量原士兵过来集训，你觉得在绍伊汗和安坚之间，他们更听从谁的命令？”
“谁强听谁的？”
“不仅仅是这些。更多小说 LTXSFB.cOm”塔姆说道：“我接触了几个，根据他们的说法，我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绍伊汗拥有慎重、仁慈、公正的品质，他不光在军事上取得了胜利，在政治上的胜利更是让所有原野心家为之羞愧。他走到哪里，哪里都是欢迎的海洋。”
厄尔布鲁士怀疑地看了塔姆一眼。
塔姆
脆闭嘴不语了。
船很快抵达了对岸。众稍事休息，等待其他和物资都过河后，继续前行。
※※※※※※
十月中旬，他们抵达了潞州，一座经历过数十年摧残，如今才稍稍恢复了点元气的城市。
馆驿旁边，有一座隶属于内务府的皇庄。
塔姆在外面走来走去，甚至够着
张望，因为他看到不少孩子被送了进去。
“都是家不要的孩子。”守门的少年晃了晃腰间的横刀，让塔姆离远一点。
塔姆点了点，随后拉上通译，继续询问——这两年他一直在学习汉语，但进度不如意，遇到复杂
流，还是得靠翻译。
“皇帝经常收留孤儿，将他们养大，教授知识、传授武艺，这些非常可靠，什么都能做。屯田、行商、打仗都可以，环境十分恶劣的地方，他们也愿意去。”翻译低声转告道。
“孤儿们怎么来的？”塔姆问道。
翻译询问了一番，又道：“以前多是战争孤儿，现在多了很多弃婴。收留弃婴的皇庄，会专门雇佣
娘照料。皇帝陛下认为，一个正常长大的健康孩子，其一生创造的价值，会远远大于皇庄的支出。因此他乐意收留孩子们，并给他们适当的教育。”
“现在有多少孩子了？”
“可能有几千、几万，或者十万。”
塔姆无奈地摇了摇。他知道，这些的层级太低，很难从他们那里得到准确的数字。
他姑且认为有一万，也是个很可怕的数字了。
是的，就是“可怕”。因为造物主庙同样会收养一些孤儿，由他们组成的吉哈德部队，战斗力要强于一般的军队，忠诚、勇敢、狂热是他们的特点。
这些长大的孩子是可以从事危险工作的，塔姆十分确信。
幸好绍伊汗没有把他们用在战场上，而是派他们去经商、屯田、航海，这是一个好消息。
“这些孩子中有外国吗？”塔姆又忍不住问道。
守门少年已经不耐烦了，回答了几句后，便挥手让他们离开。
塔姆无奈离去，走的时候还在回张望。
“有外国，但数量很少，主要来自原。”翻译说道：“冬季的一场
雪，可能就会让原牧的生活陷困难。为了减轻开支，他们会选择出售或遗弃较小的孩子，只保留能帮助他们活甚至是抢劫的大孩子。另外一个来源就是，外国商遭遇疾病——这是很常见的事——死去之后，孩子无照料，便会被收养。”
“没有对此提出反对吗？”塔姆问道。
“皇帝陛下并不支用国库的钱。”翻译说道：“看到那边的田地和果园了吗？其实，大部分皇庄出身的孩子最终都是在本地生活，能派出去的是少数。他们种地牧羊，可能还会纺织、酿酒、编织竹筐甚至冶铁打铁，你可能低估了皇庄。理论上来说，一个在皇庄长大的孩子，直到他老死，都可以寸步不离。”
“方才我看到你和那个少年聊了很久，还说了什么？”塔姆最后问道。
“那个少年其实是契丹。”翻译脸上的表有点不可思议，只听他说道：“伱猜他怎么评价安坚的？”
“怎么说的？”塔姆来了兴趣，问道。
“他说，安坚对绍伊汗在原上取得的巨大声望产生了嫉妒，企图通过不义手段推翻绍伊汗的统治。”翻译说道：“他再三强调，安坚是个无耻的野蛮，他统治的部落没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他不敢攻击由强有力的勇士戍守的城市，只敢抢劫没有军事经验的平民。他
险狡诈，既野蛮又懦弱，只会欺负弱小。”
塔姆的表凝固住了。
每来一次，对这个国家的了解就几分，他就越难以提起抵抗的勇气。
他看到了站在馆驿门的厄尔布鲁士，他应该也是同样的想法吧？甚至于，大维齐贾伊罕尼力排众议，连续两次把他们派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