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的，多年前就全改为石炭了。
燃烧完的炭渣也被
收集起来，铺在道路上，在多雨季节特别有用。
“你这牛
从哪来的？”
“自然是乡间买来的，今早去买的。”店家说道：“城西北小柳沟那片，家家户户种葡萄、酿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牛突然间就愿意产，多得很。某打听了下，听闻是大王得仙传术，然后让农学的官们指点给百姓，一
牛得二十余斤，往
还不到七八斤。”
一户农民的土地，一般由农田、菜畦和宅园组成。农田种粮，菜畦种瓜菜，宅园的话就要看
况了。
因为气候和传统因素，灵夏农户的宅园，一般是种果树，如枣子、葡萄之类，尤以葡萄居多。
但在中原，就以桑树为主了。比如朱全忠治下的汴宋诸州，一户百姓种五十株桑树，与关北是不一样的。
灵夏葡萄多了，自然会酿酒，这是地域风俗、传统，从北朝那会就如此。
“仙传术？”孙昌听了一震。
“可不是么？”店家有些认真地说道：“大王得仙看重，定是要做那圣了。”
“圣……圣？”孙昌不是愚昧百姓，他是读过书的，虽说灵夏民间经常有称呼“邵圣”，但他从没这么叫过。
圣在长安呢！
但现在看来，或许夏王亦是圣？灵州邵圣、长安李圣，各帝一方？
天底下纷
不休，灵夏却这般平静，子还越过越好，就连怪话最多的武夫都对夏王赞不绝
，让他们搬家就搬家了，这比连策军都驾驭不住的长安圣强多了啊。
孙昌一时间陷
了沉思。
“郎君可要来点白酥？”店家突然问道。
白酥、酥油、
子、酪、酪酸浆、油、渣、皮、黄油、酒是目前灵夏主流的处理牛的方法，也是老百姓常见的食物——事实上纯牛极少有喝。
“给我切一块吧。”孙昌吩咐道：“也不知道这么多牛该怎么办。”
“小柳沟那边有在传授制
之法。”店家一边熟练地切着酥，一边说道：“一下子多产这么多牛，用不掉可惜了。若制成，输往军中，当可得大用。”
孙昌笑了，道：“你也懂打仗？”
“武夫亦要吃饭。邵圣怜悯我等百姓，产了那么多牛，收走一些抵税，充作军需亦是寻常。”店家将白酥递给孙昌，说道：“惜这会只有小柳沟的牛产多，农学的也只往那边跑。若全县都这般，啧啧……”
孙昌默默吃着白酥。
前些子县里接到仓曹命令，秋税收上来后，多采买一些老牛，宰杀后制成一种叫
松的物事。同时也尽量多做一些腌、熏，等待装船输往潼关。
、松、腌，一船船运往潼关，多半是用来养军的了。
长途运粟麦确实麻烦，但运、松似乎就要容易许多，还更顶饿。大王这是在积攒军食，又要打仗了啊。不知道谁又要被揍了！
第005章 诸葛
“昔有诗云‘此香同异域，看色胜仙家。茗饮暂调气，梧丸喜伐邪。’”
“别唱了，不就是诃黎勒叶么？当我不知耶？”
“那你买不买？”
“买了！”
清算行的小使满大汗地抄录着双方的
易。随着最后一笔落下，钟声恰到好处地响起，小使如释重负地喘了气，道：“今到此为止，接下来休市两，两后再开。”
说罢，抱着账册匆匆离了桌案，到后边忙活去了。
时已近傍晚，商们完成了一天的易，马上就可以回隔壁的集中居所，饮酒作乐，博戏玩闹等等。但他们还得挑灯夜战，进行汇划结算。
作为博览会易最重要的服务机构，隶属于户曹的清算行里的活计绝对不轻松。
一次盛大的易会落幕，汇集起来的账册往往有数千页。
每一笔易都要进行结算，每个的账户都要进行统计。在全体易结束后再进行统计是不可能的，商们也等不及，因此一般是易几就暂停两天，统一结算账目，然后再展开新的易。
工作是繁重的，但也是极其必要的。商们不再大车小车装载铜钱来易了，也不用因为铜钱的成色、绢帛的价值吵得脸红脖子粗，导致买卖黄掉了。大家都用银元这种十八铢重、成色银九铜一的记账货币来结算，省掉了很多麻烦。
商们省掉了麻烦，清算行就要加大工作量。但你既然想收税，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没有那种坐享其成的好事。
诸葛仲保离开坊市后，便住到了与坊市一墙之隔的馆舍内。
馆舍是新盖的，以前是木屋，现在是砖房，连带着坊墙也从夯土的变成青砖的了。
灵夏的变化，是眼可以看得见的，这让他很是感慨。
诸葛仲保是今年开始做生意的，从兴元府进一些茶，运到灵州来卖。
山南西道节度使诸葛仲方本来不想搭理他这位便宜兄长，毕竟有过旧怨。但在知道他侄
诸葛氏给邵树德生了一个男孩，且健康长到六岁，聪慧伶俐之后，立刻改变了态度，变得热络了起来。
啊，就是这么现实。在利益面前，什么都可以舍弃，什么都能够改变。
诸葛仲保点了一壶葡萄美酒，自斟自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