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望司的
报，此为戴思远所部，共八千
，一直屯驻在洛阳、新安一线。此时出现在河阳，定是朱全忠调来的。李唐宾大军屯于渑池县、千秋城一带，攻硖石堡，根本展不开兵力，无需那么多手。”
“李唐宾禀报，其欲南攻莎栅城、回溪坂，打通到洛水河谷的道路，威胁葛从周、杨师厚侧背，或需在此用兵。”
“大帅，此妄言也！”陈诚不客气地说道：“羊肠小道开辟于山体斜坡之上，一侧高山，一侧
涧，这等险地，如何用兵？贼兵北上困难，我军南下亦难，此非用兵之所。”
“好。”邵树德被陈诚说动了，道：“那便调归德军北上。”
归德军，本有五千兵，皆横山党项山民。后来挑选了数百表现突出的青唐吐蕃勇士，王瑶也拣选了两千河中
兵，最近又补
了五百濮、徐降兵壮，已有八千之众。
之前一直在胡郭城练兵，时不时与汴军展开些不痛不痒的小规模战斗。邵树德也不知道为何李唐宾不喜欢用符存审，既如此，调来王屋山行营吧，归高仁厚指挥。
箕关那边，确实需要一支能打的部队压阵。
※※※※※※
黑沉沉的夜幕之中，雨水如从九天倾倒下来一般，浇得心烦意
。
伤愈归队的刘三斛顶着袍泽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昂首行走在河堤之上。
身上的蓑衣根本挡不住风雨，巡视了一圈，浑身就已经湿透了。
但他现在没有资格偷懒，出了名就是这样烦恼，时时被盯着，一不留就会被告黑状，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美好。
不过还是值得的！
当年大帅赏的舞姬，前后替他生了三个孩儿。前些时
又赏贼官之妻，并且特地放了他假——不放也不行，受伤躺在那里。
那
知书达理，似乎也认命了，这些子一直在照顾他的饮食，让刘三斛非常满意。
跟着大帅拼杀，就是这么有奔
！
天空响起一声惊雷，雨好像更大了。刘三斛低声咒骂了一句，不过很快住了
。
一闪而逝的电光之中，他似乎看到了黑压压的船只。
船舷两侧好像还有墙，上下皆有窗、孔。
“毛队，你立刻前往营房，将弟兄们都喊起来。”
“崔队副，你带两去撞钟那里，等待消息。”
“其余，跟我走！”刘三斛一气下了三道命令，然后便带着一雾水的四十余往河边冲去。
又一道闪电落下。
这次看得更清了，墙上的窗
出弩矢，河边响起数声惨叫。
“狗贼，这么大的雨，弩弦还这么有劲！”刘三斛大声咒骂道。
身后军士们已经明白了，这是有贼兵从河上攻来，还专挑了这么个下雨天。
跑到撞钟处的崔队副也明白了，他带着两名军士，三一起用力，毫不犹豫地撞响了示警大钟。
沉闷的钟声在夜空中飘出很远。码各处立刻“活”了起来，嘈杂声四起。
河面上也传来了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家
脆也不遮掩行藏了，大张旗鼓了起来。
铺天盖地的弩矢从河面上来，河边空旷的野地里几乎没能立得住脚，巡哨的军士惨呼不断，不知道多少中了招。
第一艘船只缓缓靠近。
八十名水手在底舱喊着号子，奋力划桨，舵手瞪大眼睛，仔细看着码位置，
控方向。甲板上站满了军士，手持刀枪，跃跃欲试。
谁也没想到，夏、汴双方的第一战，竟然在蓼坞码之上。
弩矢清场之后，汴军水师近战军士顺着踏板冲上了码。
守卫码的武威军将士反应很快。钟声响起之后，基本就开始披甲、集结，然后在军官的带领之下，迅速增援厮杀地点。
“杀！”狭窄的码之上，战斗几乎呈白热化。
不断有尸体掉落河中，血腥气浓郁得令作呕。
刘三斛最先赶到，他挺着一杆长槊，连连刺击。
身后四十余名军士配合默契，死死挡住贼兵前进的方向。
援兵次第到来，码上挤满了，双方都摆不开阵势，挤碰上就砍。
天空
云密布，下着雨，没有月光，没有星辰，除了河面上密密麻麻的灯火之外，码上竟然伸手不见五指。
杀到最后，双方几乎全了。
刘三斛将一名汴军士卒踹河里，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已经分不太清周围的黑影到底是自己还是敌了。
“我是浚仪县的。”他想了想，用跟学的汴宋音喊了一句。
“兄弟，原来是自己，差点就对你动手了。”对面一放下警惕，说道。
“噗！”一槊捅出，正中此腹部，刘三斛毫不停顿，抽出长槊后，挥舞拍开了捅过来的一杆长枪，然后大步前跨，挺槊一刺，对面黑暗中又传来一声惨叫，竟是连毙两。
“诸位，汴贼水师无甲，碰到无甲之，不要客气，直接杀，不会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