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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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愔诚还记得当自己看见这四个字的时候，心
被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
一滴一滴的水珠落下，打湿了夏妍的手机。
听到夏妍死讯的时候，他都没有哭，只是觉得整个
的身体里像有什么被抽掉了般，再无生气。
而当他再次看见这四个字的时候，那些被抽掉的，无形的东西，忽然就回到了他的体内。
然后，就是全身宛如被凌迟的痛，心像被割碎了般。
他红了眼眶，浑身抽搐，也只能说出一声。
姐姐。
他无法想象，夏妍是以什么样的一种心
写下那四个字的。
那天中午，夏妍在学校门
的小店和他用餐，他们点了两份什锦米线和一份砂锅丸子。
米线端上来的时候，上面堆着丰富的食材，蛋皮，火腿，虾仁，木耳，娃娃菜，颜色非常鲜艳。
只是老板忘记了他的要求，两份都撒了香菜，他和从前一样自然地伸过去筷子，把她碗里的香菜夹到自己碗里。
正好遇见两个同系的同学，其中一个和他要好些的，一看见就靠了上来，打量了夏妍几眼。
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又换了一个？”
顾愔诚皱眉，“没有，别胡说。”
“那就是还是原来的那个？”
顾愔诚没有回话，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夏妍。
她正托着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栗色卷发拂在左侧身前，光泽闪耀。
当男生的眼睛再次望过来的时候，她轻声说了句，“我是他姐姐。”
“姐姐？”
“嗯，亲姐姐的那种。”她笑着说道。
“哈哈，真的吗？你们一点也不像。”
顾愔诚好不容易打发掉两，回过来，夏妍已经低下来吃起米线。
在高中的时候，夏妍是他的老师，他们尽量会避免一起出去，免得被看见把事搞复杂了。
他大学所在的城市，海城，距离嘉南高铁不过两小时。「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大一
学的时候，夏妍借着送他来上学，顺便来海城旅游。
报道那天，有误会了他们的关系，以为他们是考到同一个大学的高中生侣。
当他想要解释的时候，夏妍拉住了他，笑眯眯地夸着那有眼光。
他当时以为她是因为被说年轻了而开心，还在事后取笑着她。
事不过才过去一年，夏妍的态度已截然不同，这让他心底忽然生出一
俱意。
他犹豫了一会，才说:“其实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他指谈恋这事。
夏妍吸了一米线，慢慢嚼完，“其实，我也没有怪你，你都二十岁了，可以谈场恋了。”
他呼吸一窒，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她拿出勺子慢悠悠地盛了一汤，“我也是。”
顾愔诚心一刺，她的话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顺着问道:“你也是什么？”
“我也是时候该谈场恋了啊。”
她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汤，再缓缓地喝下。
他整颗心在不停地下坠，想到这些年，她照顾他无微不至，一个一直单身着。
如今，他先走了一步，又怎能指望她一个还停留在原地。
只是为什么，他的心里会这么难受。
是她刚才告诉他的那个吗？
他看着夏妍安静的面孔，轻轻说了一句，“是我耽误了你。”
“不。”夏妍抬起脸来，笑着对他说道:“这几年我很开心啊。”
他看着她弯起的笑眼，里面晶晶闪闪的光芒，忽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时候，他并没有想到，那些闪亮的东西，或许是她强忍的泪水。
那天夜里，夏妍不像以往留宿在大学附近的宾馆，而是执意回到嘉南。
在高铁站分开的时候，她忽然向前抱了他一下，在他怔住的时候，她说了一句很轻很轻的话。
“顾愔诚，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低下来问她。
她却突然飞快地掠开，向着进站跑去，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她的鼻尖，泛起浅浅的红色。
他犹豫了半天，终于打了个电话给她。
夏妍是踩点进站，他听到车站的广播已经在叫那班列车的乘客检票上车。
“夏妍，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我没说话呀。”
“不是，你刚才说了的……”
“我真的没说。”她飞快地打断了他。
她顿了顿，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过来般的缥缈空
。
“我挂了，等会车上信号也不好。”
在夏妍离开他的学校不久，他就跟那个
孩提了分手。
他特意打电话告诉了她。
“不合适是吗？”
“顾愔诚，再找一个应该对你不难吧。”
“只是，你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希望你在每一段恋开始的时候好好想想，不要耽误了家孩。”
他被她的一连串的话训着，心却无比沉重。
“姐姐，你呢？”他小心翼翼地问她。
她沉默了会，声音又变成了那种缥缈的状态，“我什么？”
“谈恋了吗？”
“嗯。”
她用力地应着，在电话那笑了起来，“就是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
顾愔诚闭了闭眼，颓然地倒在床上。
那天晚上宿舍里没有，只有他一个在，他是关着灯给她打的这通电话。
“他对你好吗？”
“好啊，非常好。”她的声音无比轻快。
他会比我对你还好吗？
他多想问她这么一句话，但是他有什么资格这么问她。
他根本不知道，他对她算不算得上好。
顾愔诚睁开眼来，任眼前的黑暗将他吞没。
他一个停在了原地，但夏妍没有停止前行的脚步，她按部就班地恋，订婚，结婚。
从那一天起，她再也没有回望他一眼。
番茄牛腩汤的浓香在屋子里蔓延，它仍在被小火煨着。
此时此刻，夏妍就在他的怀里，被他紧紧抱着，橙色阳光漫过两的身体。
她扬起修长的颈项，踮起足尖，下
抵在他的肩上。
他的目光又一次掠过，她身后的紫色桔梗。
“姐姐。”
“嗯？”她小声地应他，带着一点轻微的鼻音。
“以后不管发生了任何事，你都要相信我好吗？”他紧紧地抱住她，郑重地说道。
“说什么呢？我当然会信任你。”
“如果有了任何的误会，你都要当面问清楚来，好不好？”
“好啊。”
他认真地继续说道:“不能一个胡思
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