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会一直……一直陪着我吧?”
靳渊微眯起眼,沉默地望着她,仿若望见一只受惊的小鹿。
怯懦又软弱,如藤蔓一般,必须依附于强者才能安稳活下去。
更何况,她还是个……
靳渊蓦地叹了气,应道:“当然,臣会一直陪着陛下。”
从天鸿寺回来的第四天,太后的福寿宫依旧来
往,她以往为求长生寻来不少医,这其中竟有一个叫张百
的,颇具真材实学,妙手回春,竟将太后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
即便她的况仍不大好,但逐渐恢复了些智,能与
对话了。
靳渊因此放心不少,一边骂着崔林废物,忙着追查刺客源,一边四处寻找珍贵药材往宫里送。
灌下六七碗苦涩无比的药,便是知道自己
况不好,太后也不禁烦躁起来。等到再次被送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时,她勉力坐在床
,伸手打翻药碗,怒不可遏道:“滚!”
下惶恐跪下,收拾起满地的碎片,门外却忽然传来一声轻柔的呼唤:“母后。”
太后抬眼,瞧见身形瘦弱的皇帝正靠在门前,她怔了下,便下意识摆出慈和的表:“行儿,咳咳,行儿怎么来了?本宫听说你也受了伤……”
姜行嗯了一声,慢吞吞迈房门,坐到了太后床前:“我的伤不打紧,只是流的血多些罢了。”
“那就好。”太后又咳了两声,脸色白了些,声音亦有些细弱:“行儿莫怕,待你舅舅寻到了罪魁祸首,定叫……咳,定叫那千刀万剐。”
姜行沉默了下,忽然道:“是么?”
“自然……”
“可他抓不到。”姜行瞧着弯腰咳嗽的太后,忽然笑了下,轻声说:“因为我就是罪魁祸首。”
空气顿时寂静了一瞬,太后以手掩着沾着点点血迹的唇,慢慢抬看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
“母后为何这么看我?”姜行道:“果然是我以往装得太好了吗?”
“你!”她蓦地一抖,忽然嘶声叫道:“来!来
啊!”
“母后莫要做无用功了,你这福寿宫的,熬药的熬药,寻药的寻药,被派出去跟着靳渊的也有半数,现在留下的,大部分都是我的
。”姜行这么说着,门
便快步走来一
,将手里的药碗送到了姜行手里。
太后抬,愕然发现那竟是跟随自己十多年的婢
青绸。
“你竟然……你竟然……”她气得浑身发抖,想要呵斥姜行,却猛地咳嗽起来,声嘶力竭,一时间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母后莫急,”姜行依旧温言软语,道:“今舅舅去定州城查探刺客踪迹了,您若这般怒火攻心,伤了心肺,垂危将死,他也赶不回来啊。”
“混账!”她终于哑着声音怒骂出声,挣扎着抓住床边茶盏,朝姜行扔去。
姜行不躲不避,任由那坚硬的瓷器砸在额上,一阵刺痛后,鲜血顿时汨汨而下,姜行面无表
地抬手抚了一下,低
望着指尖的血迹,漫不经心地问:“母后怎这般
脾气?”
“姜行!”太后目眦欲裂,气的浑身发抖:“你,你还同我装什么?!”费劲说完这句话,她便萎顿在床上,捂着嘴咳起来,指缝里也慢慢渗出血迹。姜行轻笑一声,仿若刚才说出那些话的不是她一样:“母后这是在说什么?我听下
们说您一直不肯喝药,才来看望您的啊。”
太后抬瞪视她,少
表
温驯,似乎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但那星点血迹依旧沾在额上,衬着她乖巧的笑容,竟显得分外诡异。她顿了顿,压下心
莫名的恐惧,哑声道:“姜行,是我选中了你,让你做这皇帝,明明,明明只要你乖乖听话,这辈子都会享受荣华富贵,可你……你竟这般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姜行搅了搅碗中的药水,笑容淡了下来:“母后真是怪,我本就是这天下之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算什么狼子野心?”
太后睁大眼睛,蓦地笑了一声,不可思议道:“什么天下之主,姜行,做皇帝久了,你不会真忘了吧?”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你不过……不过是个和我一样的地坤罢了。”
——
速走剧
(若有逻辑问题请大家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