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天还没有亮我就醒了,世界没有末,但我的世界,瓦解了。01bz.cc
睡梦中,反鐘电话不停响。「晴晴,大伯现在去带你好不好?」
「我想要睡觉,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明天早上。」经过一番折腾,只觉得眼皮好重、好重,一天下来也玩累了,身心俱疲的我好累。
没几分鐘,电话又响了。「大伯不放心你睡那里,我现在在附近,跟我回家。」
「你不是答应我了?我要睡觉。」我好累,我只想好好休眠,为什么不饶过我。
『喀』翻过身继续睡,电话随手丢在枕旁。
我以为,明早只要看见清初的太阳,事就会雨过天晴;我以为,家
会信守承诺,就像当初在电话中答应好的。我错了,我忘了用理
、逻辑思考家
的想法,我天真的以为,所有事
都那么称心如意,我错了,彻彻底底错了。
音响停在暗号这首歌,跳针了。
静謐的夜警笛声大作,反鐘试图摇醒我,我忍不住睡意又闔上眼,隐隐约约听见叮叮咚咚的脚步声和谈声。
『扣扣扣扣扣扣扣』有急迫的敲着房门。
「开门,开门。」门外的喊。
房门被打开了,一群聚在反鐘房门外。迎接我的不是清初的阳光,不是反鐘,而是天未亮前,警车闪烁的霓虹,大伯那张面目可憎的脸。
或许开门那剎那,他们认为解救了备受煎熬的我,不过是一步步把我推渊里。
的表现吧,大
自私的想法啊,却不知真正的痛,源来自他们的
呀。痛,不是
身,而是长满刺的心。
一个
,不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方式去
,而是用他觉得幸福的方式来
,不是吗?
他们做出了他们觉得对的选择。
屎选拔,我肯定
围了。现在,夺冠机率保证百分百。今天真是祸不单行的
子,或许当一个
运势低,任何事
都会走下坡。
恨意,不是一天造成的。就像在壶中烧开的水达到沸点,我的恨意也衝极限。
昏沉中,我忘了是怎么走下楼的,朦胧睡意中,怎么坐上警车。寧静江子翠,警车呼啸而过,警笛声在夜里示威,反鐘爸爸夹在我和反鐘中间。
一片沉默,心跳声很清晰,咚,是我的?是他的?不重要……牵引在一起的心,我们拥有相同频率的心跳。「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这一切全是假象,多希望有个来告所我今天是愚
节,只是在我脸上画上乌
的恶作剧。我还在睡觉、还在作梦、还没醒来。捏着自己的脸,泪水鲜红、心的不安跳动,一切都那么真实。
我不需要这种毕生难忘的经验,我不要。警局中,我和他被强制分离,担心我们事先串好拟定假笔录。做笔录前,我被带到一个满是药水味,四周一片白的地方,不只建筑物,连看见的全是一身白。
这里是亚东医院。
擦拭着泪水,待视线渐渐清晰,发觉自己已被强制压在手术椅上,被换上淡绿色的病服,动弹不得。下半身被褪去,双腿被铁架分得大开,多双眼睛盯着我的赤,很不自在。一
凉意自脚底油然而生,恐惧蔓延就像扩散的癌细胞,速度惊
。
「你爸妈会责怪你吗?真为你心疼,别怕,痛一下就过去了。」我在安慰下忘记了哭泣,假如这是地狱,我想,她一定是从天国降临的天使。
她从到脚都着白色的衣服,微笑安抚内心的恐惧,绑着一束马尾,语气温柔的天使。尝试着回覆一些话,但下一秒开始,
医师在我下体所做的每个举动,都让
痛不欲生。
天使笑着,陪伴在我身边,让我紧握她的手。
医师将医疗用的棉花,
最私密的部位,检查上上下下,在边处使力。我讨厌这样,我哭了,彻彻底底的哭了,从来没有在陌生
面前表现软弱的我,哭了。但那种被
迫退到死巷,无处可逃的处境,就像任
宰割的猪羊。
我是,不是猪羊,但我却无法抗拒接下来会发生的每一件事
。
走出医院,右手臂上一粒红点,为今天的一切印上永久的纪念章,那是抽血时所留下的,是烙在脑海,烙在胸,
的烙
心坎里。回到警局,直觉搜寻他的
影,眼落在他身上。
什么是锥心刺骨的痛,我懂了。
手銬、脚銬,限制他的行动,而他,却紧紧銬住我的心。他坐在长椅上,垂丧着凝视地面,面容憔悴更显狼狈,与我对到眼时,急迫地想逃离我的视线,任谁也不想让最心
的
看见自己颓废的样子,多不堪。他像一隻困在狼群中的绵羊,孤立无援。
疼,一定很疼。我的心,更疼。
『抓我,你们抓我,今天罪首是我,不是他啊!求求你们放了他吧!都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任造就今天的悲剧,不要让他替我受苦受难,拜託!』
笔录的内容,大致上忘得一乾二净,与其说是忘了,不如说是选择失意,都是无关紧要的问题,还有什么?不想提及的伤
。
「!你他妈的。」粗劣的话传
耳朵,那声音是叔叔,他把苗
指向反鐘。
「呜…哇…不要、不要骂他。」原本稍稍平復的绪,却因为叔叔的失控,我的泪水又是一阵
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我的绪一直游走在边缘,因为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大伯听见我的呼救,连忙制止激动的叔叔。
他的表很痛苦,噢!他一定很难堪,天啊,我多想替他扛下来,替他挨骂。我痛恨我的家
,为什么用那些字污辱他,为什么?
「小小年纪翘什么家,因为你,搞得我们晚上还得这么忙。」星期天的凌晨,值班的警察为了我和反鐘的事,一夜未闔眼。
「警察先生,不好意思,还得这样麻烦你们,辛苦了。」妈不久也北上,赶到了板桥,听见警察这番话,连忙打圆场。
我却觉得厌恶,在心里咒骂:「銬!嫌忙当什么警察?领什么国家薪水?回家吃自己啦!我有叫你来抓我吗?自己间间没事做,倒把气出到我
上来了。」
休息室的桌上,除了妈买来让我果腹的麵包外,其馀全是沾满泪水的面纸。妈从进来警局开始,先是跟警察们道谢后一直陪在我身边,怕我着凉换了套衣服,不出一句责备。
她悉心的帮我脱去外衣,换上牛丝与较保暖的背心,着毛呢长裤时,我一直手搭在她肩上。妈,谢谢你,对不起。从爸妈离婚以来,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见到妈妈,虽然偶尔跟他抱怨爸爸,可是监护权在爸这里,她没办法接我过去住。
走去厕所途中,我瞄了反鐘一眼。
还是低着,不说话,反鐘爸有没有在,我忘了。他的眼很无助,难以言喻的憔悴,接下来还要陆陆续续见到我的家
,面对未知的司法程序。从厕所换好衣服出来,他消失了,从警官
中得知,他去了地检署。去
麻?那是什么地方。
从到尾,我没有和任何
讲话超过六个字,只有嗯,喔,敷衍带过。之前在休息室,至少我晓得他和我一样在警局,即使隔着一道冰冷的墙,我们呼吸一样的空气,我仍能呼吸到他的气息,但现在他却离开,内心那
焦躁不安,再度涌上心
。
我哭、我求,求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