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茯苓压住烦恼,“娘娘有没有发现,您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殿下了?”
“有吗?”阿枝一怔,她倒没觉得,只是在宫中待久了,谨言慎行已经被迫刻进了骨子里。01bz.cc
“有的!以前娘娘可不会如此,”茯苓叹气,对这个发现有些难过,但不一会儿又高兴起来,“不过王府马上就修葺完毕,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搬进王府,到时候只有咱们,娘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阿枝咬住下唇,眼底晦涩不明,末了笑笑。
“我便罢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这点自由我还是能给你的。”
她说完,往后靠了靠。
“有些累了,我睡一会儿。”
茯苓将软垫放好,“娘娘好好歇会儿,这几围猎可有得忙呢。”
阿枝闭上双眼,没有回答。
脑海里还在回想茯苓的那句话。
……只有咱们,吗?
到了围场,阿枝先回了营帐歇息。
纵使喝了药,她还是有些晕沉,小顺子在外转了一圈,兴冲冲回来给她汇报。
“娘娘,您很应该去转转的,咱们殿下在和另外几位殿下跑马呢,他们都要吓死了!”
小顺子眼里的兴奋都快溢出来了,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呸呸呸,”玉珠机警,敲上小顺子的脑袋,“这多的地界,可别说什么死不死的话。”
小顺子捂着脑袋,也不记气。
“咱们殿下英姿飒爽,马术一绝,还挽弓下了一只大雁并几只鹌鹑,箭无虚发。给郑王殿下都看愣了!”
阿枝倒是能想象到一些的震惊。
燕珝在三年前的那个寒冬伤了腿,又受了重伤,多少以为他会捱不过那个冬天,或者就算活下来也会变成个废
。
谁知他不仅活了下来,还如此骁勇,不减当年。
先前见到他能骑马便已是震惊,如今又当众展现出了如此强的箭术,无不为之侧目。
她扯扯唇角,“他们都盼着他的腿废了,好踩着他上位。”
小顺子握紧拳,“还好娘娘当年花了大功夫给殿下治腿,
熏着膝盖,想不好都难!对了娘娘,陛下方才还亲
夸赞了殿下呢,想来是欢喜得很。『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阿枝知道燕珝一切都好,放了心歇息。
她是侧妃,还是不受待见的外邦
,需要她去社
的场合并不多,她在这里安安稳稳休息,就已经很给燕珝省事了。
她还难受着,许久未曾出门,如今想要逛逛都没有力气,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里,眉还皱着,意识混沌,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在担忧什么。
燕珝今大出风
,会不会又成为某些
的眼中钉?
——罢了,纵使不如此,也会有盯着他的。
意识昏昏沉沉,最终陷了一片黑暗。
恍惚中好像被一只大手探了探额,掌心温度灼热,好像能将她暖化一般。
第20章 惊坠
阿枝睡到傍晚,天色昏沉。
醒来未曾看见影,那梦中隐约的触感或许也不尽真实。
营帐外热闹得很,喧闹的欢呼声也一阵一阵传来,阿枝还有些痛,“茯苓,茯苓?”
茯苓闻声进来,“娘娘,您可醒了。”
“陛下今兴致高,亲手刺死了一
野猪。下令分赏,咱们也有一块呢。殿下惦记着您,说这野猪
滋补,特地让小顺子也送来了殿下的那份。”
阿枝看着两份炙好了的,秀气的鼻翼皱了皱。
“闻着很香。”
“那是自然,”茯苓切好了小块,放在炉子上温着,“娘娘好好尝尝。”
阿枝尝了一,并不算大的两块
切成更小的块,“味道不错,你们都来尝尝。”
连玉珠和营帐内分来伺候的两个小宫都尝到了御赐之物。
特别是那两个宫,许久未见过贵
,想不到如今竟还有此殊荣,兴奋得脸颊通红。
玉珠瞧着营帐内众,突然道:“这野猪
倒还不算最好吃的,要说鲜美,那还得是雁
。”
阿枝放缓了咀嚼的动作,听她细说。
“大雁滋补,加上葱段和蒜丝不论是清蒸还是红烧,都很鲜
,怎样都好吃。”
许是今心
好,玉珠也罕见地话多起来。
阿枝听完,侧目道:“原来如此,玉珠吃过?”
玉珠一愣,未想到她会如此发问。
“……婢自然是无福享受,但娘娘或许可以尝到。”
茯苓来了兴致:“何出此言?”
玉珠:“大雁是忠贞之鸟,殿下今正好挽弓
下一只大雁,想来不多时便要送进娘娘的营帐了。”
小顺子点:“娘娘来自北凉或许不知,咱们大秦娶亲,男方家还要备上一对聘雁呢。”
“好像董嬷嬷提起过。”阿枝回忆道。
她好容易拉平的眉淡淡皱起,昳丽的容颜又染上一抹不可言说的忧愁,
中轻喃。
“忠贞之鸟……”
茯苓垂眸,看向她不由自主收缩起来的玉指,莹白的指尖染上淡,在营帐内并不算明亮的烛火下更显娇
。
她没什么感地起身,“你们先出去吧,我陪娘娘坐会儿。”
玉珠不置可否,带着宫出了营帐,帐中只余小顺子和茯苓。
“我也只是侧妃而已,不能奢求我的夫君,对一个妾,忠贞。”
阿枝低语。
“便是要送,也该送给明媒正娶,纳吉纳征的正室。总归是落不到我手上。”
她只有对着茯苓和小顺子,才能敞开心扉。
营帐内烛火晃了一晃,透过光线,几的身影也在洁白的帐子上轻晃。
秋还有些燥热,没来由地让
沉寂。
向来会逗趣的小顺子此刻也没了调皮的心思。
他也明白,娘娘或许还在为午间的话伤,只是没有说出而已。
但他不敢将午间所见告知茯苓。
她脾气些,若是说了什么话,只怕更会让娘娘伤心。
小顺子难得思考了自己应该说什么后才开,惴惴道:“娘娘,那雁许是还没送来。”
阿枝摇,“殿下的
子,要是想送早便送了,何必等到这会儿,不必盼着。”
“罢了,不过就一只大雁而已,也代表不了什么。”
阿枝不喜欢这样沉闷的氛围,戳戳茯苓,“我又不伤心。”
茯苓叹气:“娘娘,您太好儿了。”
阿枝点点她的脑袋。
不是她好子不伤心。
是她不该为一只大雁伤,等待她的还有整个原。
燕珝回来时,她早已将那只不知所踪的雁抛在脑后,见他回来,笑盈盈道:“你回来啦。”
“嗯,”燕珝勾起唇,浅淡应声,“回来了。”
烛火明灭,大大小小的营帐中,一声脆响打了帐中沉寂。
“你说什么!”
少扬起的声音带着诧异,“殿下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