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督公的实力、
子，何必留恋这皇位？”
老鹿言语中略带几分无奈：“不若做个逍遥山
，寄
山水红尘，咱家寻不到你，自然也就不寻仇了。『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世俗皇权于朕眼中，不过区区儿戏。”
周易说道：“然而无穷无尽的朝廷政务，能充斥朕的心，不去修炼，不去感悟天地，也就能永远保持自我。”
“保持自我？”
老鹿面露疑惑，沉吟片刻点
道：“似乎先天境界之后，你小子变了许多，不止是修行天赋，还有子。”
周易眉紧皱，自家知自家事，内在的变化比老鹿见到的严重百倍。
莫名其妙的自称，不知所谓的词汇，无缘无故的知识，乃至于对公平执念……原本那个只讲利益的东厂督公，正潜移默化的变成另一个。
“所以朕必须忙碌起来，什么都不去想，陷于俗务，变化就能越来越慢。”
“竟然是这样。”
老鹿恍然，惋惜道：“那就没办法了，咱家既然知道你在宫中，那就一定回来寻仇，不死不休！”
周易疑惑道：“这是为何？莫非朕这个皇帝做的不好？”
“你这皇帝做得很好，前无古的好。”
老鹿赞叹道：“咱家这百年间，参悟古今史书，发现历史就是个
回，每隔几百年就出现明君昏君，经历盛世
世。”
“偏偏小易子长生不老，又是个至公无私的明君，或许能终结几百年一次的世大劫！”
“可惜啊……”
老鹿叹息一声，全身雾气翻腾，从体内钻出上百颗颅，看模样老少僧俗各异，尽皆痛苦狰狞。
“咱家为了活命，答应了老天爷，一定要杀了你！”
第44章 天意如刀
“什么是老天爷？”
周易抬望天，面露不可思议。
实力境界到了周易这般，开山断流不过弹指间，早已不信什么仙传说，自然也不信世上有老天爷。
“老天爷就是天意！”
老鹿声音逐渐变得冷厉，一字一句宛如刀割：“咱家代天行事，斩杀你这跳出三界之。『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原来是天意针对朕！”
周易思索片刻，问道：“那镇北王、唐明远、隆庆帝……他们是不是代表天意？”
“当然。”
老鹿身上钻出个鬼物颅，看模样与曾经的唐志远有七分相似，双目化作鬼火，嘴一张一合发出鬼啸。
“可惜他们实力不济，只能按本行事，难以明悟天意！”
周易见到唐明远，心生明悟，再打量其他鬼脸，果然有几个死去的故，显然是修行鬼仙延寿经后遭老鹿吞噬。
“朕何德何能，竟然惹得老天爷来杀，且不论生死胜败，有这份殊荣朕就死也无憾了。”
“桀桀桀……”
老鹿连声怪笑，身形一晃数十鬼脸如
水般扑杀过去，个个恐怖凶戾，气息远超武道宗师。
“小易子，咱家会永远记得你！”
周易双目张合，激
出一道道真气，轻易将鬼脸湮灭，挥挥手洒出无数剑气，恍如汹涌河流无穷无尽。
剑气席卷，将老鹿斩成
碎，进而腾空而起撕裂遮天乌云。
清冷月光自云缝中洒落，照在一击就碎了大半的皇宫，周易站在断壁残桓当中，仔细感应四面八方。
老鹿气息消散，似乎确实死了。
自上次
手至今，周易的武道修为增长了两百年，已经到了他自己都难以判断的境界。
纵使虚无缥缈的妖魔鬼怪，也能轻易扫灭。
“这天意，似乎也不怎么样？”
周易面无表，抬步向勤政殿走去，打算召集百官修缮宫殿，再彻查今夜纵火之，连坐九族。
登基百余年，屡屡修改大周律法，愈发向着公正靠拢。
或许受未知影响，诛九族的刑罚却没有修改，一些出生在正统朝的新式官员，经常上疏请周易祛除此刑罚，言称不道。
“今
除了大敌，朕心甚悦，那就只诛三族……”
周易身形一顿，忽然感觉到魂抽搐，那种源自灵魂最
处的痛苦，比任何酷刑都痛苦万倍。
如今周易
身乃真气凝成，早已不是血，断手断脚都能重生，偏偏对这灵魂痛苦无可抵御。
魂处，一团黑雾四处流窜。
黑雾表面浮现数十张鬼脸，为首的正是老鹿，发出连绵不绝的怪笑。
老鹿明明没有发出声音，周易的灵魂却听到了说话，念、魂的流更加便捷迅速。
“督公武道，已经臻至不可思议境界，咱家纵使有老天爷相助，也难敌万一。既然外面难以攻
，那就从内部攻，直接吞噬魂。”
说话间，黑雾分裂出数十张鬼脸，向四面八方飞去，雾气中只剩下老鹿自己。
每张鬼脸占据一处地界，然后开始自行分解，让周易原本纯净的魂变得灰蒙蒙。
周易的灵魂看到了这一切，却不知该如何灭杀，眼睁睁看着鬼脸不断侵蚀自己的魂，极致的痛苦让他有些恍惚。
磅礴真气在经脉中流淌，试图冲刷附着魂的鬼脸，结果没有任何用处。
那些侵蚀魂的鬼物，就像与身、真气不在同一维度，任凭周易能开山断流，也对它无可奈何。
“桀桀桀……”
老鹿怪笑道：“莫再白费力气，咱家已经死了，你怎么能杀死一个死？”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周易面色平静波澜不惊，做了百多年皇帝，早已喜怒不形于色，纵使直面死亡也不会有恐惧。
“咱家是什么……”
老鹿占据上风，反而迟疑了，过了许久方才说道。
“咱家现在是一段虚无缥缈的记忆，依附老天爷存在，失了天意就会消散！”
“记忆？”
周易不用继续询问，已经明白老鹿的意思，他脑海中浮现了许多诡异画面，仿佛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事。
诸如自幼随师尊学刀，历经千辛万苦，成了一代刀……
诸如穿越而来，靠着前世记忆吟诗作对……
又诸如天生有佛，成了佛门僧……
无穷无尽的记忆，强行灌输周易的脑海，就像同时在经历几十个漫长的一生，每天每月的事都清晰可见。
“所以，老天杀不死朕，就想改变贫道？”
周易紧守心，试图抵制记忆侵蚀，然而记忆自心底生出，根本容不得拒绝。
“咱家是周易，是东厂督公，不是什么狗
刀，更不是秃驴……难道玄云真是我的前世？或者某一世？”
周易活了两百多岁，经历乃常所不能及。
三五个的记忆融
，尚能保持自我清醒，然而几十个同时融，很快就开始怀疑自己身份。
更何况这些记忆的主，个个都是一时豪杰，其记忆污染远胜常。
“终于快成了！”
老鹿看着黑漆漆的魂，不自禁露出得意之色，只要等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