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笔挺绷紧的坐姿,感觉这
仿佛恨不得下一秒就从椅子上面弹出去。 
……是因为跟自己同车,青年又觉得紧张了么。
 他就真的这么吓
? 
顾怀章微微沉了脸,转开了视线。
 身边青年乖乖坐好后就再没吭声,余光里能看见他抱着书包正襟危坐,素白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捏着白玫瑰花瓣,窗外落
残照不时划过去,短暂映亮雪白的手指和花瓣,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更耀眼。 
 谁想车厢里安静了才几分钟,身边的
又轻轻“啊”了一声。 
……这小孩的事儿怎么就这么多。
 顾怀章心里轻轻一啧,又转
去看,就见小青年一根细白手指勾着衬衫的前胸
袋,皱着眉往里瞧,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察觉了他的目光,池鸦慌张抬
,圆圆的猫眼无辜地睁着,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委屈,声音轻轻的:“我的、我的花、丢了……” 
顾怀章看向他一直珍惜地拿在手里的白玫瑰。
池鸦小声:“不、不是、这个。是……捡的、合欢……”
 合欢花脆弱,他怕压坏,就只浅浅地在
袋里盛着,然而刚刚衬衫领子被李凡大力拉扯,后来打架动作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捡来的合欢花竟然全掉了。 
 好可惜,他专门挑那些刚刚被风吹落的
净的合欢捡的,还想着回去可以熬粥喝。 
 只是现在掉都掉了,总不能为了那么几朵花就又回
去捡吧。 
 顾怀章看着他表
从懊丧变成显而易见的失落,不由微微蹙了下眉。 
不就是几朵合欢花。
 为什么这世上总有
这么喜欢花。 
 他本该觉得反感觉得厌恶,却莫名想到几分钟前他坐在车里,看着青年分开
群向他小跑过来,乌黑飞扬的发丝和绯红的脸颊在夕阳下像是闪着光,鬓边簪一朵娇艳鲜妍的白玫瑰。 
 男生戴花,难免叫
觉得违和,可池鸦好看,竟然一点也不娘,不惹
讨厌。花鲜
,他更胜一筹,穿白衬衫的簪花青年,
得像一朵青涩的花苞。 
然后青年趴在车窗上叫他大哥,他取下了他耳边的玫瑰花。
 现在想来那个举动简直怪异,不像他会对
做的事,更加不像……一个大伯哥该对弟媳
一样角色的青年做的事。 
 但他就是做了。他
一回对自己内心里的某种
绪产生意外和疑惑,说不清是为什么。 
 顾怀章眼底色沉了沉,搭在膝
的手指点了点膝盖,没什么规律。 
说起来,那似乎还是几十年来他第一次再亲手触摸到花瓣,那种绵软的、微微有些冰凉的触感,陌生到近乎诡异,好像轻轻用力,就会把那层层叠叠的花瓣轻易捏碎、揉烂——就像二十年前他对南湖的花所做的那样。
但他却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