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上了。”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沈聿笑道,“祁王嘱咐他‘慢慢地’找,不要急,最好找个三年五载。这等‘媚上的小’,替我上几天课是活该的,不用可怜他。”
许听澜一愣。
祁王殿下这是什么好?做王爷枯燥乏味,就喜欢看孩子拆家玩?
她面带担忧:“他们弄的那个大棚,如今怎么样了?”
沈聿哼笑一声:“过了这个年,该给他们收收摊了。”
第9章
不知不觉间, 沈聿画好的九九消寒图已被许听澜填满了一大片。
二十三,过小年。老太太领着全家祭灶王,放鞭炮, 焚纸像,怀铭则领着一群弟妹去街上买糖瓜,据说是要用糖粘住灶王爷的嘴,让他上天后不要汇报家里的坏事。
除了糖瓜, 还要买杂拌儿,也就是枣子、板栗、榛子等各色果。
卖饴糖、年糕的小商贩挑着担子走街串巷,来到胡同里那么一吆喝, 芃姐儿就率先往外跑。
不消谁带着她, 都得追在后面付钱。
腊月二十九, 下了今年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今没有大朝, 沈聿早上睁开眼时才是卯时,窗外已经亮的像辰时了。
怀安推开窗向外看去,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 白莹莹的雪压在枝, 像甜而不腻的
油冰淇淋。
穿上厚底的羊绒靴子,带着耳暖和冬帽,嘴里冒着白色的雾, 脚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响。他又故意抬高腿, 踩出更大的声音,身后留下一大一小的两串脚印。
沈聿带着怀安先去了翰林院, 处理完手的公文, 随后来到王府。
衙门明封印, 百官休假回家过年,他本打算不再在王府露面, 但谢彦开老母病了,告假在侍疾,他只好拿上书本,去王府给世子讲完今年的最后一堂课。
祁王近两个月来第一次见沈聿,拉着他又说了半晌的话。
一来是这段时间闷得,二来也确实关心流民的状况。
祁王关心民生是好事,沈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详细讲给他听。祁王听得很认真,这是他一次在父皇面前过问朝政,也算是向朝廷举荐了
才,因此颇有些成就感,仿佛亲身参与了一般。
沈聿知道祁王并非真的“愚钝木讷”,他只是从小被忽视冷落,既没有参与过政务,也从未被教导过治国之法,哪有生而知之的,都是一点一滴积累所得。
说起话来,时间就过得很快。
沈聿来到世子所的书房,前院,太监们在石阶上扫雪,扫除一条窄小的通道,后院,怕积雪将大棚压塌,花公公每隔一会儿就要亲自清理。
荣贺和怀安并没有在殿内温书,而是带着几个年纪相仿的小太监,分成两队在雪地里打闹,玩的忘乎所以,竟没看到沈聿的到来。
守门的太监见沈师傅来了,欲上前禀报,被沈聿拦了下来。
今年冬后只飘过几场小雪,昨夜难得下一场大的,小孩子看到厚厚的积雪哪有不激动的?
沈聿也不打扰他们,轻手轻脚的走进书堂,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随意取了本书看。
直到小太监跑来提醒他们去用膳,两个孩子才惊觉已经到了中午。
“沈师傅怎么还没来?”荣贺问。
小太监说:“沈学士早在殿内等了二位半天了。”
两张了张嘴,互看一眼。
“怎么不通禀一声?”荣贺责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