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渔说不过他,老老实实找来汗巾替他擦净背部。01bz.cc
替他擦洗的时候,她发现他的身上有不少泥渍,“无忧,你进宫去做了什么,为何身上沾上这些?”
“做了答应你的事,”他指了指自己换下来的衣裳,“里边有你想要的东西,至于你想要的,已经送到了秦爷爷的房中,他伤得有些重,但秦爷爷说了,他定能治好。”
她怔愣了下,“二哥哥,出来了么?”
他颔首以示回应。
言语已经表达不出她内心的欢喜,更无法传递她此刻对祁屹的感激。
她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祁屹抢先一步,“别跟我道谢了,我救了你那么多命,换作旁,谁不是哭喊着要以身相许?你就只对我道谢,没意思,这回我还把你二哥带出宫,你即便是不以身相许,怎么着也得给我个求娶你的机会?”
她一时噎住,不知该如何回应。
两对视了很久,她才憋出一句,“你与晗月是夫妻,即便是江家的仇报了,你加官进爵,皇上也不会容许你与晗月和离,莫说你身为驸马,不可纳妾,就算皇上因忌惮你在朝中和百姓之中的威信,准你纳妾,我也不愿做妾。”
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很过分,毕竟她曾是罪臣之,被流放西北充
,虽说这一切都是被
所害,但她确实不再是名门闺秀。
就凭她现在的身份,嫁予普通百姓可以,嫁予他这个大将军,万万不行。
她已经配不上祁屹的身份了。
“谁说让你做妾?”祁屹眉宇间稍有愠色,“我求娶你,自然不会委屈你做妾,要是能娶到你,我此生亦是不会纳妾,从与你相识的那起,我就不曾想过旁
,至于五公主,你无需担心,不是我与她和离,是她与我和离,皇上不可能不答应。”
“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想。”
问题抛到了江晚渔上,她沉默不语。
良久,才叹了一声,“无忧,我与你不相配。”
“我不知道何是相配,我只知我想要娶jsg你,我心悦你,你曾说我忘不掉的许是以前的你,可我清楚得很,不论是从前的你抑或是现在的你,都让我忘不了。”
祁屹遥遥望着她,眼眸中多了一丝落寞,“还是说,你心中另有他?”
她摇摇,却没有说话。
他自顾自擦身子,“我不迫你,但求一个机会,你大仇已报,
还得向前走,便是你想要离开将军府,我不会拦着,可你能否离我近些,让我远远看到你也好。更多小说 LTXSDZ.COM”
她背对着他,从他衣裳里拿出一则圣旨,上面是为江家平反,以及脱去她和两位兄长的贱籍之令。
一切都变得明朗,可她心里却极了。
“媞媞,我得出去一趟,有些事与红西说,你这几且在将军府待着罢,等你二哥伤势好后,再做打算也不迟,只求你莫要不告而别。”
他是知道的,她想要走,想要离开满是噩梦的都城。
他曾想着,是不是把她捆起来,绑在自己身边,她便哪也去不了。
可他这样做,只会让她恨他,让她又回到充满噩梦的生活。
他不舍得。
一滴泪也不想再让她流。
“我……我不会不告而别。”江晚渔看着他穿上衣裳,轻轻地给了他一个承诺。
祁屹笑了下,伸手揉她的发尾,“走了。”
他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开,她仍是独自站在耳房中,呼吸之间还有他身上的气息。
脑海中不断回着祁屹说过的话,她的心都
了套。
她一直计划着,替江家平反后,救出两位兄长,带着他们和双溪、青雨,一齐离开都城。
去到二哥哥给她买好的地,请搭建一处房所,余生都窝在那儿,耕种养花,什么也不去想。
可祁屹却用那样真挚的目光看着她,对她诉说他心中所想。
他的那些话,总让她有一种错觉,以为他是非她不可。
她怕,怕两真的朝夕相处后,他会慢慢腻烦,会发现,她除了这张脸之外,再无长处。
江晚渔拍了拍自己的,迫使自己回过来。
她不愿多想这些不切实际之事,径直往秦爷爷的住处走去。
……
三后,江云瀚身上的伤好了不少,甚至还能从床榻上起来走路。
可当他说要去看凌伊阳斩首之时,江晚渔还是有点担心。
“二哥哥,要不还是躺着再歇会儿,凌伊阳的,我和大哥定会送到爹娘的墓前,如今你还是保重身子为重。”
江云瀚笑着弹了弹她的额,“你以为你二哥哥是纸糊的?先前受那些伤我都不怕,这点小小的鞭伤又能奈我何?”
秦老怒斥道:“在你妹妹面前逞什么强,前两给你上伤药之时,你喊得老夫的耳朵都要聋了!”
江云瀚扯了扯唇角,“秦爷爷,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秦老给了他一记白眼,“小鱼儿,他能去,但要小心些,别扯坏了伤。”说完收拾伤药,懒得理会他。
江云瀚得意地扬起下,“小不点,听到没,秦爷爷都说了我能去,你就别担心了。”
她只好妥协,“那咱们说好了,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太过激动,凡是以自己的身子为重。”
第9章 离开都城
将军府的马车到达朝门之时,朝门外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江晚渔一行下了马车。
远远看去,就看到江云潇和凝心公主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他们两身边,还站着几个梨园的伶
和丫鬟。
她先前救治过伶的病,他们一眼便认出了她。
“江姑娘,这边!”
他们很是热地朝她招手,江云潇和凝心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来。
江云潇一直都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可看到她身后的江云瀚之时,一贯平静的眼眸,猛地震颤一下。
比他反应还要剧烈的,当属他身旁的凝心。
她似没料到会在此处见到江云瀚,连发丝都是惊讶的。
江云瀚对上凝心目光的那一刻,也愣了会儿,旋即别开眼睛,只看江云潇。
“兄长。”
“阿瀚。”
两换了眼,江云瀚站到自家大哥的左手边,和凝心中间隔开一个江云潇。
凝心不乐意了,“假装看不到我?”
听到凝心的自称,江晚渔有些惊讶,她从未看到过凝心在任何面前自称‘我’,二哥哥对凝心这般特殊?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不等她继续探究,朝门的刽子手已站好,午时三刻在望。
眼下最为重要的是,欣赏凌家的惨相。
自从上回到大理寺狱给凌家父喂下药丸,他们二
就似疯了一般,在牢房里没
没夜大喊大叫。
扰得大理寺狱犬不宁。
他们父二
还向白大
告发江晚渔等
的恶行,可白大
就当作耳旁风,不管也不问。
对于眼下的况来说,牺牲凌家换取朝廷各重臣的地位,以及皇上在百姓面前的威严,再值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