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这样。
突然表现反常,说明他在遮掩什么。
苗笙发现,游萧处理起别的事来,的确是游刃有余,但只要事
跟自己相关,他总会失了冷静。
或许已经掩饰得足够好了,可惜还是会被自己看出来。
“也对,我肯定不会跟你说。”苗笙后悔没有在云闲山庄的时候多问问卓应闲,现在游萧用年龄做借,他也不好多问,自嘲地笑了笑,“我连朋友都不肯
,怎么可能有
。”
游萧的明显松弛了一些:“向你献殷勤的
还是不少的,只不过你确实不
搭理他们。”
苗笙勾了勾唇,没有再言语。
若真的没有这么一个,游萧不会有这种反应,能让他千方百计的隐瞒的,只有可能是对方伤害过自己。
或许因为自己昏迷了才离开,也有可能之前就做过什么坏事。
他原本只是好,但现在心却有些伤感。
在游萧嘴里自己什么都好,却没有一个愿意等自己醒来,这不是他的错,但这个事实多少让
高兴不起来。
这个不知道还在不在五陵渡,等之后去了那里,有机会打听一下。
“笙儿,你在想什么?”游萧见他沉默,怕他多想,不由追问道。
苗笙向他招手:“我困了,过来让我靠着你睡会儿。”
游萧坐过去,张开双臂,笑道:“躺怀里睡更舒服。”
苗笙笑而不语,却没有拒绝,躺在他的臂弯里闭上眼。
这个时候他突然不纠结了,那不等便不等吧,至少有
愿意等。
我还是值得的。
傍晚的时候,风雨都停了,一行也终于抵达了锦丘。
虽然这里只是个县城,但城里热闹得很,放眼望去,街上行络绎不绝,天色将暗未暗,道路两边的店铺都已经开始点起灯笼,把这小城映衬得无比温馨。
苗笙好地靠在窗张望,这是他的家乡,他却对这里毫无记忆,现在终于抵达,便想所有的一切都映在眼中。
“要不要下去走走,我陪你。”游萧提议道,“我打听过,我们要住的客栈就在前方不远,溜达着过去也好,你现在有孕在身,需要适当活动。”
这话正中苗笙下怀,他欣然同意。
下车之后,果然呼吸畅快了些,最近几天秋意渐浓,但又有秋老虎肆虐,时不时地还会有些闷热,现在秋雨带来了凉爽,令觉得舒服许多。
游萧拿了件薄披风给他披上:“别贪凉,小心体内寒气。帷帽还戴不戴?”
“不戴了,若要是被认出来,岂不是更好。”苗笙被他裹在了披风里,不由好道,“不都说怀胎容易上火吗?若是我也上火,寒气是不是就可以少一些了?”
游萧笑着摇了摇:“还真的未必,可能内火旺又体寒。而且你与寻常
的身体不尽相同,又怀着胎,用药也都得小心些。”
“你说我这样……浑身是小毛病,又不好彻底根除的,会不会寿命短?”苗笙问出这话其实没多想,只是信而至,谁知说完就感觉到身边产生了一种令
窒息的沉默,他扭
看,便撞上游萧一双漆黑的眸子。
现在正值夕阳西下,落熔金,却照不亮少年的眼睛,他瞳孔里像是藏了两个黑
,正冷冰冰地看着苗笙,丝丝缕缕地冒着寒气似的,好像
一次真的动怒了。
越是沉稳之,动怒的时候越不会轻易开
说话,游萧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看得他觉得身上就算披了披风还觉得冷。
苗笙:“……”
无奈他不会哄,只能当机立断地闭嘴,免得说多错多,立刻阔步向前走去。
其实是逃跑的步伐,只不过自己走不快罢了。
游萧抿抿唇,望着他的背影,努力把方才猛地燃起的怒火按下去。
这世上也就只有这,能够如此轻易地影响到自己的喜怒哀乐。
他叹了气,快步赶上苗笙,尽可能以一种温和的语调阐明自己的观点:“你有我照顾,你只会长命百岁,以后不许再说这件事,知道吗?”
“知道啦!”苗笙做出一副好张望的模样,随敷衍,心里着实有些沉重。
就冲这反应,他觉得自己也不能留在游萧身边,得让对方早早适应没有自己的子。
十年期盼,游萧过得太难了,可如果上天给了他希望,又拿走这个希望,他没了寄托,只会崩溃。
可他还那么年轻,怎么能因为我这条命运多舛的命被反复折磨?
苗笙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心想,或许这个孩子真的来得正是时候,到时候他为了履行父亲的责任,总能活下去。
两并排走了一会儿,谁都没吭声,眼看落
跌
地平线,黑夜变得浓稠起来,街上仍旧喧闹声不绝,却丝毫融
不了他俩之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好在那客栈真的离得不远,走着走着苗笙觉得右前方突然变得开阔,仰刚看到牌匾上写着“客栈”二字,就听身旁的游萧开
:“到了。”
这客栈有高大的院墙,前脸很是气派,看后院应该也不小,约有五层楼高,气势宏伟,又在这县城的主街之上,应当是这里最好的。
苗笙一看这环境,贪图享受的本发作,立刻心
大好,一边往里走一边道:“不知道里边有没有空房,其实没必要住天字号,其他房间也成。”
“放心,我已经让提前预定了。”游萧跟在他旁边,声音还是有点冷,“接下来我们要在锦丘停留不少时
,还是住得舒心点比较好。”
客栈大堂宽阔华丽,现在正赶上饭点,有不少正在吃饭,觥筹
错、谈天说地,看起来很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