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终于从遥远到无尽的宇宙中,回归到梁又绿身上,“所以你们的诞生是碰撞出来的巧合,死亡也是磨损过度而自然回落的一个动作。我能看到这里的
类诞生在凝聚的能量里,又在死亡后重新分散出去。”
这个世界,这个宇宙的规则,是无数巧合与迹织出来的,没有的立足之地。
哈迪斯站在这里,如站在海中,没有一片凝实的土地能让他落下,唯一的支点是石榴的桥与她死死不愿意松开的手。
他是异客,如当初的泊瑟芬一样。
梁又绿突然理解他的话,“所以我不是穿越时间遇到你,而是穿越空间?”
哈迪斯并没有意外的表现,仿佛她只是说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常识,“我们从来没有在同一条线上出现过,而是两条永远无法叉的平行线。如果我想找你,只能在两条线中间架起连接点。”
这也是,他这三百年一直在做的事。
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拼尽全力去架构出这条路,那么他永远不可能找到她。
以为只是穿越,没想到是直接跑到平行世界去。梁又绿将他的手握得更紧,想笑却心疼得绷紧了嘴角,她不能想那些经过美化的记忆画册,一想就难受。
“来找我辛苦了,哈迪斯。”她满腔的话语只化为了一句叹息。
哈迪斯四周的黑雾慢慢收拢回来,他的脸开始显露在明亮的阳光中,连眼瞳里也出现细碎的光点。
他弯身凑近,语气轻而诱惑。
“如果美丽的肯垂怜我多年的劳苦,还愿准许你忠诚的信徒,来到你的床榻上,能与你
夜同眠。”
他的吻,细密落到她的唇上。
从不吃亏的冥王开始算账,“我辛勤一,你落一个吻给我,我辛勤一年,你把我当成弱小的种子夜夜拥抱……”
梁又绿被他亲懵了,愧疚让她想同意他的任何要求,可是又觉得答应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而且他们光天化,在随时可能来
的街道转角处,这么亲来亲去实在不合适。
如果哈迪斯留下来,还得教他一堆这里的规矩。例如大庭广众之下别这么热,在户外
奔会被抓走,不能骑着车超速
撞……
真是风水流转,哪里想到会有一天,她变成哈迪斯的老师。
而且他留下来的代价,可能不止力量被限制了,那个少年明明告诉她,他们要维持这个相处状态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她对那个少年有一种诡异的信任感,完全没有怀疑过这句话是谎言。
梁又绿刚要冷静下去,伸手按住哈迪斯的脸,阻止他的热时,脚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狗叫。
是甜甜圈。
它摇着尾兴冲冲地对着主
吐舌
,梁又绿刚要摸摸它的
,却发现不对,顺着狗
到狗背上,她看到一只熟悉的小狗趴在上面。
皮毛黑而软,眼睛圆而湿润,是傻宝。
梁又绿看到它,一熟悉亲热的感
涌出来,伸出的手转为落到它的毛上,想摸一摸。手指才碰到狗毛,另一只手已经粗鲁地抓住它的小狗
拎起来。
梁又绿心一紧,本能要去阻止哈迪斯,却看到他与那只狗正在冷冷互相对视。
哈迪斯语气冷如面对最令
厌烦的亡魂枯骨,“不待在桥上,来这里
什么?”
傻宝也冷冷勾起嘴角,哼了一声,一点都没有狗的样子。
梁又绿在旁边忍不住问一下,“它是谁?”
难道是跟随哈迪斯而来的?
哈迪斯非常淡定说:“它是我们合的意外产物。”
什么合不
合的,梁又绿想将他嘴捂住了,别这么
无遮拦,她无奈叹气:“什么意外产物,说得像是我们有孩子一样。”
这句话听起来太有歧义了。
哈迪斯与小黑狗平静转看她,一一狗的眼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