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停生长的豌豆树，爬出冥府，去往大地。
这在哈迪斯眼里，就是一脚重踹飞他后，转身就逃跑。
果然没等泊瑟芬解释，一点点从那些植物利刃重爬出来，宛如恶鬼索命的面无表
抬
，声音嘶哑询问：“你要离开我吗？泊瑟芬。”
他的颈部也被花割开了一道伤
，导致话语都混着气喘的杂音，又可怜又惊悚。
泊瑟芬心疼到抓狂地连忙伸手去捂着他的脖子，刚要让他别说话了，快点治疗的时候，身后有什么贴上她的背部。
温暖，硬实，又安全的怀抱。
一个石化成的无脸
，温和地伸出坚硬的双臂，缓缓将她环抱住。
她温柔地在泊瑟芬耳边无声说着只有她才听得到的语言。
【泊瑟芬，挣脱你身上的躯壳，走向那条你来的道路。卡俄斯与你的誓约已到完成之
，他残余的手指找到正确的方向，回家吧。】
唯一束缚，让她无法顺利离开的是她这具身体。
【你无法再继续滞留，誓约的力量一重过一，死亡的躯壳并无法留住你多久。】
身体会被誓约，一点点切割开，让她的灵魂再无阻碍飞翔而出。如果不主动抛弃，那么她走前的子会经受千刀万剐的苦痛。
泊瑟芬想要抱住哈迪斯的动作顿住了，她放在他脖颈上的手指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你是谁？】
这个声音，这个气息太过熟悉，她甚至都不怀疑她的任何话。
【盖亚。】
这个名字代表了承载万物的地基，也代表夜守护生机的摇篮。
【你知道怎么拔出
之箭？】
泊瑟芬想起了那个梦境，突然很想笑，她的梦简直是菜市场谁都能进来的样子。
【我送你去那个地方，你可以亲手扯断你们的牵绊，来自箭矢的力量自然也会从你们之间消散。】
【好。】
除了答应，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短暂得可怕的
流后，要为哈迪斯解开束缚的手指，慢慢地顺着他的喉咙，落到到他的肩膀上。
她沉默地看着哈迪斯的脸，清晰地看到黑暗的愤怒在他眼底凝聚着，他似乎意识到她的答案。因为刚才要松开的植物，又重新快速束缚住他的动作。
“哈迪斯……”泊瑟芬从来没有觉得，分离的话会在这么意外的时候说出来，她以为他们还有时间。
哪怕真到了分开的时候，也是井井有条地安排好一切后。
没想到，会是这么狼狈。
泊瑟芬觉得自己出的每个字都是在吞咽烧红的铁块，“你很快就不会这么痛苦，也不会想念我，更不会这么执着地只我。”
一切的糖，都是假的。她要在离开前，快速将这个错误纠正。
泊瑟芬从不认为哈迪斯的，在失去之箭后能剩下多少，他的职注定了他的感会淡漠得可怕。
他她，只是一个意外的错误。
“是的，我要离开了。”
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再也无法回来。
第9章 疯狂
所有的挣扎都凝固在她这句话里， 埋在花坟里的哈迪斯只是怔怔地仰着，从未有过的脆弱绪那么清楚地在他脸上出现，连冷寂的黑眸也软成带着碎光的黑莓果酱……
泊瑟芬打住了自己发散开的食物比喻， 那碎光跟柔软是因为戳到花叶， 眼睛里泛起本能的水汽才出现的错觉。
可是就这样看着她的哈迪斯，实在可怜悲伤到让她要往上爬的意志，都开始
碎成渣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