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有车开过来,黑色商务车,在雷雨之中跟海鱼似的。萧杭见状赶忙上前,等车子停好后,他把伞稍稍往车门那边倾斜了一下。
车门打开,是秦勋,亲自开的车,从副驾顺了把伞,就着顶的遮挡下了车。
手中黑伞一撑,遮住了半脸的冷峻。光亮的皮鞋踩在被雨打湿的土泥路上,脏了鞋尖,但他丝毫没在乎。
萧杭跟他并排走,低声,“其实你不用专门跑过来一趟,我帮你问不就完了吗。”
“这件事,我要亲自核实。”秦勋语气沉沉的。
其中一名保镖上前开了门,一进石屋,一子发霉的
气扑面而来,夹杂着肮脏难闻的气味。石屋里很暗,窗子不大,外面
沉沉的光勉强能挤进来,映了屋里的
烂不堪。
墙角蜷缩着一个男,瘦骨嶙峋,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都脏兮兮的,挺长的
发打着绺
蓬蓬的,胡子拉碴。见有
进来,跟见着救世主似的,近乎是爬着上前,一把扯住秦勋的裤腿,哀求,“让我来一
吧,行行好,大哥、大哥……”
萧杭冷喝,“松手!”
男不撒手,还在连连哀求。
萧杭刚想叫保镖进来,秦勋阻了他,就任由脚底下的男抓着自己,问萧杭,“确定是这个
?”
“确定。”
秦勋微微眯眼打量了男好半天,说,“怎么会喜欢这种男
?”
他想不通,甚至胸腔还隐隐攀升起了愤怒。
“以前挺帅挺的小伙儿,这几年吸毒吸得不成
形了。”萧杭说着掏出手机,翻出张照片递给他。
秦勋看了一眼照片,果然,眉清目秀,跟眼前匍匐在他脚下苦苦央求 的男判若两
。他强忍着一脚踹开他的冲动,居高临下冷喝问,“宁宇是吧?”
男抽了一下鼻子,连连点
,“对对对,大哥,你行行好……”
秦勋二话没说,大手朝着他后脖领一扯,后心处有道疤,恢复得不是很好,这么多年过去了,疤痕还是挺明显的。
宁宇犯着毒瘾,压根不在乎衣服被扯成什么样。
秦勋松了手,站直,一手拄伞,那伞尖进石屋的泥地上,很快就洇湿了一小片。他另只手
着兜,冷沉沉地开
,“宁宇,乖乖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如你所愿。”
“是是是,大哥,别说让我回答问题了,你让我什么都行。”宁宇眼泪鼻涕一起流的,挺难受。
秦勋冷声,“你身上的疤怎么来的?”
“疤……哦哦,大哥你是说我后背上的,那个、那个……”宁宇不停地抓着发,“被个
的给捅了,贱
!”
“你俩什么关系?”
宁宇嘿嘿一笑,枯槁猥琐,“以前……她是我马子。”
这个称呼令秦勋眉皱紧。
“她为什么要捅你?”
宁宇一张脸变得扭曲,牙齿咬得咯咯响,“贱!她就是个贱
!我不就是让她陪了我几个哥们一晚上吗,她他妈的就对我下狠手,我就是命大……”
萧杭在旁听着这话,后背凉飕飕的。
秦勋在兜里的手下意识攥拳,眼里的狠鸷叫
不寒而栗,压根没了往
的温雅。良久后他松手,掏出手机,调出照片——
“一张张给我看,哪个是她。”
宁宇抽着鼻涕刚要接,萧杭拿过秦勋的手机,照片往宁宇眼前一亮,语气冷淡,“看仔细了,别他妈的瞎认,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萧杭便一张照片一张照片翻,一共五张照片,前四张宁宇看了都摇,直到最后一张——
“就是她!就是这个贱!”他尖叫着指着照片。
萧杭的脸沉了沉,起身,将手机一转,照片里的孩清晰地落进秦勋的眼睛里。
照片里的,是岑词。
宁宇缩成一团,开不利落,“那个贱
好多年没消息了,但、但是我那天上网,看见个
的长得跟她挺像,大哥,你是寻仇的吗?寻仇别找我,你找她……”
秦勋没接手机,面罩寒霜,他蹲身下来,目光似锥盯着宁宇,“既然不喜欢,当年为什么招惹她?”
“喜、喜欢她啊。”宁宇被他的眼吓得够呛,结结,“长那么漂亮,我刚开始是、是挺喜欢她的,但、但是……”
他咽水,毒瘾令他全身都不舒服,抬手抓脖子,“她不祥啊,一出生就把她爸给克死了,后来她妈也不清不楚地死了,大家都说是她杀了她妈,我要是早知道她那样,打死我都不会跟她处对象,太他妈——”
接下来的话被秦勋蓦地伸过来的大手给扼住了。
挺用力,掐得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