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话,必须相当早起。
也该睡了,久木轻轻翻过身去,凛子却从后面靠过来,把手伸向他的 两腿之间。
久木轻轻按住她的手说:“该睡了。”
“只是抚摸,可以吧!”
在讲述阿部定的故事之前就曾经动了一番云雨,久木已精疲力竭没有 力气再回应。
任凭那轻柔的手抚弄,隔一会儿,凛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个吉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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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一套吗?”久木感觉她似在进行比较,但仍照着看过的资料回答道:
“他是床上技巧很好的人,精力充沛,而且可以长时间克制自己,使 女方满意。女方自己也说,吉藏是她认识的男人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
“她把它整个切下来会不会就是因为这?”
“当刑警问她为什么要切下来时, 她回答说:‘因为那是我最最喜欢、 最宝贵的东西,如果就那么搁着的话,给他清洁尸体的时候他老婆肯定会 碰到,我才不想让任何人碰呢。而且就算我把他的身体留在旅馆里,只要 我带着他的那个部分,就能感觉到吉藏好像就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寂寞 了。’”
“她真是个坦率直言的人。”
“关于在床单上用血写上‘定吉二人’这件事,她是这么说的:‘我觉 得一旦把他杀了,他就完完全全属于我了,我就是想告诉大家这一点,才 从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里各取一个字写上了。’”
“这些话是登载在什么地方的吗?”
“在刑警的审讯笔录里有清楚的记载。”
“我真想看看这份笔录。”
“那等我们回去以后我拿给你看好了。”
久木说到这里安静地闭上眼睛,任由凛子继续握着自己的阳物。
11.即将面对难关
是夜,久木梦见了阿部定。
是从日光返回的途中吧,久木搭电车回到浅草时,阿部定就站在通往 商店街的巷口望着这边。她看上去上了些年纪,但白皙而有风韵,久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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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入迷时她却消失在人群中。
凛子好像也梦见了阿部定,听说有个像她一样的女人,周边围着一群 人,她也挤过去看,却被警官赶了出来。
两人难得同时梦到同一个人物,久木在梦中的浅草大街上看到阿部定 也不是毫无根据,他记得老一辈编辑说过,战后不久,阿部定在浅草附近 开过小餐馆,即使上了年纪,但依稀有当年风韵,消息传开后,她受不了 好的目光,没多久就失踪了,从此以后消息杳然。
“如果她现在还活着的话大概多大年纪?”
阿部定昭和十一年三十一岁,现在差不多九十岁吧!
“那说不定还活着呢。”
久木因为编纂昭和史,当然也想见她一面细问端详。
“她本人若是不愿意露面的话,旁人也不能勉强,而且她的心声都已 充分地表达在刑事笔录上了。”
久木像要摆脱阿部定的话题似地站起身,披上睡袍,拉开阳台的窗帘, 眼前的中禅寺湖在晨曦中湖光粼粼。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雪,现已完全放晴, 阳光照在刚下的积雪上,反射出眩目的光。
“你看!”
昨晚在知道回不去后,一直和凛子陷在激情与阿部定的混沌世界里, 正因为如此,这美丽的自然风景看来宛如另一个世界一样。
两人都看得着了迷。这时女侍进来告诉他们说:“道路已经没问题了。”
昨晚是那么担心交通中断,一心想要回去,现在听说公路开通放行, 反而不愿意回去了,甚至希望交通能一直封锁下去才好。
这种一厢情愿的摇摆不定,定是因为知道回去后必定会袭上全身的现 实郁卒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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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到东京去参加会议吗?要么干脆不参加会议下午再去上班?还 有,该跟太太怎么解释?凛子回去以后的烦恼更大,她不去参加婚礼,外宿 不归,该怎么跟先生说?
彼此都知道那分郁卒,却不想触及,因为他们太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茫然中,八点才开始吃早饭,九点离开旅馆,搭计程车到山下的车站, 转乘电车,估计回到东京时应已接近中午。
会议当然赶不上,所以久木在上车前给公司打了电话,说有点儿感冒 请了假,但是却拿不定主意是否跟太太联络。凛子也一样,似乎无意一早 打电话回家。
十一点半时到达浅草,二人舍不得马上分手,于是先到附近的乔面馆 吃午饭,出来时已十二点多。
现在直接去公司的话,就算只请半天假,但要不要去,久木茫无所从。
“你怎么样……”
“你呢?”
看到凛子的表情也显得那么脆弱,久木终于下定决心。
“到涩谷去吧!”
现在还到两人爱的小屋耽搁不归,情况会更加恶化。明知如此久木仍 问“好不好?”凛子迫不及待地点头。
拦了辆计程车坐上去,他轻握凛子的手低声说:
“这下就和阿部定与吉藏没什么两样了。”
他们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浅草到涩谷不要一小时,两人跌跌撞撞跨进房间。
虽然不是远行,但旅游归来的安适感和轻微的疲劳感,让他们直接倒 在床上,在熟悉的床上肌肤相亲,心境自然而然平和下来,一直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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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关上窗帘的房间里暗 黝黝的,相依相偎中再度燃起欲望,但不像昨夜那样激情。久木不经意地 抚摸着凛子的私密处不断轻轻爱抚着,而凛子在这种刺激下渐渐欲火燃起, 也抓过久木的阳物抚弄着。反复着这样简单的动作,直至双方都忍受不住 而结合在一起。忘记公司,忘记家庭,就为了忘记这些,他们耗尽仅余的 力气陷溺在快乐之中,再度昏昏睡去。
再次睁开眼时已过下午六点,外面已经黑下来了。凛子弄了些简单的 饭菜,两人对饮啤酒。
两人不时看着电视闲聊,却只字不提回家这一关键话题,吃完饭,两 人又自然而然地贴在一起。
并没有积极的做爱欲望,只是互相抚摸戏耍为乐,度过这无日无夜的 逸乐时光,而必须回家的念头不时闪过脑海。
十点了,久木有些尿意,上完厕所回来后问道:
“怎么办?”
只此简单一句凛子立刻明白是问回家的事。
“你呢?”
两人再次重复着白天在浅草时的对话。
“我是想留下不走,但总不能真的不回去吧!”
即便到这个时候,久木仍不愿处在催促她回家的立场。
对持续耽溺在爱情极限的两个人来说,没有比别离更令他们难过伤心 的事了。
凛子脸色有些苍白地梳理着头发。 就算洗过澡化好妆, 也消除不了 和男人欢爱的余韵。久木也一样,即使穿戴整齐,性爱之后的倦怠仍沉淀 于全身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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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准备完毕,凛子穿好黑色高领毛衣、酒红色短大衣,正要戴上灰 色帽子。
久木突然一下子抱住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