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修”业已看过了自己的前襟,除了颈下划破少许皮内,微微渗出一丝鲜血外,走到小腹,仅仅划破了道袍外,并无伤痕。“青鹤真人”见二徒,并未受伤,误以为萧琼华是听了那声娇呼,不由看了一眼萧琼华的身后。然后,望着萧琼华,沉声说:“你深夜进入大会营区,扰乱营区秩序……”
萧琼华已打得兴起,她虽然知道才娇呼她停手的是郝小玉,但她却懒得回头去理。这时见“青鹤真人”以大会名义起公共同对付她一人,不由厉声问:“废话少说,有本事现在就见个高低,好在宝剑已经见血,本姑娘绝不伤你……”
话未说完,“青鹤真人”已瞪目厉声说:“你欺人太甚。”厉喝声中,伸手在静明手中将宝剑夺过来。
也就在这时,银氅人影一闪,郝小玉已将萧琼华的握剑右臂握住,由于内心私情作崇,不自觉的有些恳求的说:“姑娘,有话好说,何必动武?”
萧琼华转首一看,只见郝小玉身穿银缎及地云裳,面罩蝉翼银纱,虽在深夜星光之下,仍掩不住她的华贵高雅。也就在萧琼华转首的同时,“青鹤真人”已沉声问:“怎么,宫主你认识她?”
郝小玉被问得惊然一惊,顿时想起她的真正身份。于是,一整脸色,技巧的回答说:“不错,我们曾见过一面,还谈不上认识。”
“青鹤真人”沉声问:“这么说,宫主知道这位姑娘的来历了?”
郝小玉立即驳声说:“我方才是对你说了吗!我们只过一面而已。”
“青鹤真人”沉哼一声问:“在什么地方见过一面?”
萧琼华抢先唉声说:“在什么地方与你何干?”
但是,郝小玉已回答说:“在西域的冰川。”
“青鹤真人”不解的问:“双方相遇,难道不相互介绍吗?”
郝小玉却迷惑的说:“怪,一个在冰川东岸,一个冰川西岸,相隔着数十丈,怎样答话,所以本只能说见过一面……”
说未说完,“青鹤真人”已冷冷一笑,有些不信的说:“竟这么凑巧。”
郝小玉立即正色说:“这有何凑巧,有人在我的冰川岸边剑斗,杀了“红袍大帝”,又剑伤了“托克公子”,击败了新任昆仑掌门,又与“玄清仙长”发生争执,试问,这等重大的事情发生在你的“上清宫”外边,难道你不出来看一看?”
四周围观的群豪一听,个个震骇,难怪这位美丽的绿衣少女没将“青鹤真人”看在眼内,原来她都击败了新任昆仑掌门,杀伤西域著名的“托克公子”。“青鹤真人”一听,自然不敢不信,因为昆仑派的营地,就在谷的那一面,而率领剑手参加大会的,正是新任掌门人。在武林中,一派掌门至尊输给了别人,就该闭派十年,或另选新领袖来领导该派,而且,数直之内,江湖也看不见该派门仍。根据这江湖陋规,“青鹤真人”自然深信不疑,也正因为听了郝小玉的话,便他起了趁机下台,另作打算之心。
但是,他急切想知道萧琼华的姓名和来历,以便后天论剑大会上,另想对策,暗施诡谋。是以,冷冷一笑说:“这样大场面的剑斗,你虽隔岸观察,难道一点也没听出他们的争论和互询姓氏?贫道只所宫主,有意代她有所隐藏。”
郝小玉一听,立即沉靥嗔声说:“本宫主出来劝阻这位姑娘,完全是为盟主找个引退之阶,本宫主虽然听到这位姑娘雅号,但却不便说出来……”
“青鹤真人”听得目光一亮,不由急切的问:“为什么?”
郝小玉冷冷一笑,说:“本宫主如果说出来,只怕在场的朋友中,有不少人会吓破了胆。”
“青鹤真人”觉得,只要知道了绰号也就等于说出了姓名,因而冷冷一笑,故意以激将的口吻,讥声说:“如此有震赫力的雅号,贫道还没听说过,宫主不妨说出来,看看在场的英雄豪杰中,有几个被她的雅号吓破了胆。”
郝小玉突然冷目怒声说:“请盟主不要得寸进尺,令人为难,本宫主请你立即转回原地,我要请这位姑娘前去谈一些私事,如果你想知道这位姑娘的雅号和姓名,你明一早,派人来我这里问好了。”
“青鹤真人”也深知“冰川女侠”是个扎手的人物,是以,只是见风转舵,微红着老脸,毅然颔首说:“好,贫道明晨绝早,定派弟子前来。”说罢转身,向着静明、静修两道,沉声说:“我们走。”说罢,大步向正北走去,静明、静修两道,俱都情颓丧的跟在“青鹤”身后,站在北面观看的群豪,立即纷纷后退,让也一条通路。
有的人仍然像“青鹤”来时一样,肃立起身,有的人则淡然的望着他们师徒三人离去,理也不理。飞天堡主和五指山主,以及他的师弟,俱都静立原地,没有呼名恭送。在场的任何人都看得出,“青鹤真人”本届大会上盟主是保不住,而他的声威也因这位美丽绿衣少女的出现而大受打击。但是,了解武林大势的人,对“青鹤真人”的擅自取消“宇海三人”的荣誉席,都认为是不智之举。
今夜这位绿衣少女,姑且不论她是否是“三人”的门人弟子,而“青鹤真人”自动前来,想以大会盟主的身份企图以威势来吓走这位绿衣少女,没想到,自讨没趣,弄了一鼻子灰,也可说是咎由自取。群豪见一场紧张场面,未曾发挥到沸点便已结束,俱都有一种意兴未尽之感,怏怏而散。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假设方才“青鹤真人”果真和那绿衣少女动起手来,“青鹤真人”未必有战胜的把握。换名话说,“青鹤真人”看了自己的徒弟挨了两招三剑,如果有战胜的把握,他也早已下场了,果真那样,后天的论剑大会,势必流产。
郝小玉见“青鹤真人”已经离去,立即向萧琼华,谦和的说:“姑娘,我们走吧。”萧琼华也不答话,翻腕收剑,迳自和郝小玉并肩向西域冰川的营地门前走去。走至营门下,十数霓裳少女和三位面罩薄纱的女子,俱都躬身欢迎。
进入中央大帐蓬,一方猩红大绕毯,铺满了整个帐蓬,一张落地方几的四周,放着三个锦垫几后是一方锦帘,帘后想必是郝小玉的安歇之处。郝小玉以主人的身份,肃手请萧琼华上座。萧琼华略微谦逊,就坐在客位上。郝小玉一佯众人见过了礼,献过了茶,立即命令所有人退出帐去,同时命多派警卫,并命落下帐帘。一等帐蓬落下,郝小玉立即起身,举手取下纱巾,向着萧琼华,敢膝下跪,并压低声音说:“姐姐在上。”竟恭谨的俯身叩首。
事出突然,加之萧琼华正在思索如何向郝小玉提起东来的问题来,是以,待她定时,郝小玉已跪在地上叩头了。慌急间,急忙起身相扶,并饶急的说:“宫主,快不要如此,快些起来。”
岂知,郝小玉坚持不起,并跪在地上要求说:“姐姐如不答应小妹如此称呼,小妹跪死也不起来。”
萧琼华觉得郝小玉名重西域,且为一派之主,对自己就是称姐呼姐,也不会辱没了自己。是以,毫不思索的急声说:“贤妹快些起来,这有何不可,只怕姐姐高攀不上你。”
郝小玉见萧琼华答应了,芳心大喜,再度俯身叩前说:“多谢姐姐答应,小妹今夜再不孤独了。”于是,起身落座,继续问:“姐姐为何深夜前来五凤坡?”
如此一问,顿时将萧琼华的思维拉回现实问题上来,同时,心中一惊,暗呼糟糕,心想,郝小玉拜我为姐姐,该不会另有目的吧?心念间,却强自一笑,说:“愚姐不满“青鹤真人”擅自取肖“宇海三人”的荣誉席,特地赶来察看一下大会会场形势与布置。”
郝小玉噢了一声,明眸一笑,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