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渡口走去。这时太阳早日高高升起,大地一片明亮,蓝天鹏在马上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南方清晰可见的巍巍山势。
蓝天鹏不由举鞭一指,不解的问:“玉甫兄,那是什么山?好险恶的山势。”
白玉甫淡雅的一笑,不答反问:“你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说:“那就是括苍山?”
白玉前颔首一笑说:“过了河,快马还需两个时辰才能到达山麓。”
蓝天鹏有些不耐的问:“没有捷径近路吗?”
白玉甫略微沉吟说:“据我在「龙风会」的几个朋友说,确一道捷径通他们的总坛中心,但是那是供他们的重要人员和密使通行的,其他人则不准走。”说话之间,已到了渡口,只见河滩码头上,仍有不少等候渡河的人,但根据人声的吵杂,较之黎明时,显然少多了。
到达河边码头上,恰发有一条车马船靠岸。蓝天鹏和白玉甫一等旅客下完,立即随着其他旅客车马登上渡船。渡船离开码头,白玉甫甫先付了船资。由于风平浪静,船行甚稳,加之旅客都静默不语,愈显气氛异常沉寂。
蓝天鹏就立在白玉甫身侧,目光本能的滞留在白玉甫的俊美的面庞上。仔细一看,白玉甫的面庞的确与一般少年不一样,他不但如凝脂,靥似桃花,而且在他澄澈如水的明目上,有长细而密的睫毛。如果说他是女子,但在修长人鬓的眉宇间,又隐隐透着慑人的英气。正打量间,白玉甫已似有意似无意的转过去,同时,一指远处的括苍山,有意压低声音说道:“远远看来,山势便如此巍峨,进入山中,还不知如何险恶?”
蓝天鹏知道白玉甫察觉他在偷偷打量,只得谦和的应了声是,也趁势打量山势。渡船靠岸,蓝天鹏和白玉甫依序下船,又穿过岸上的小镇,才放马向括苍山的北麓驰去。一阵默默疾驰,山势依然是那么清晰,依然是那么遥远。蓝天鹏无聊的打量路上行旅,个个情平静,并无胆怯疑惧之色,而在行人中,也没有发现有「龙风会」的徒众活动。看了这情形,蓝天鹏对「龙风会」的印象,自然较对崆峒派为佳。
正在打量行人之际,并驰飞至白玉甫,突然优形于色的说:“小弟本来该昨天中午赶到「龙风会」总坛,如今却耽误了一天。”
蓝天鹏一听,不由迷惑的问:“怎么,他们邀请客人,还硬性限制到达时间?”
白玉甫一脸的懊恼,对蓝天鹏的问话似乎没有听见,依然自语似的说:“实在说,这件麻烦的事,实在是我自己找的,唉……”
蓝天鹏一见,只得关发的问:“玉甫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惹得你一直唉声叹气?”
白玉甫又叹了口气,说:“说来还是怨我自己,管他什么「倩女罗刹」玉女罗刹的……”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正色的说:“不弟也曾听说过这么一个新崛起的女罗刹呀,他怎么样?”
白玉甫懊恼的说:“其实,小弟也是听说,因为她的名气愈来愈大,手段也愈来愈辣,所以小弟才对她注了意。”
蓝天鹏一听,不由惊异的问:“怎么样?”
白玉甫一脸正经的说:“听说这位「倩女罗刹」,人长得非常美丽,称得是倾国倾城之色的,但她的脾气一发起来,可真不得了。”
蓝天鹏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但仍耐着性子问:“是怎么个不得了法?”
白玉甫有些紧张的正色说:“带有恶名的人遇着她,不是脸上划个疤,就是削掉一只耳朵。”
蓝天鹏一听,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给他一个警告,免得他以后再作恶。”
白玉甫继续说:“如果是恶人,那可就更不得了,必然是手起剑落,决不准活。”
蓝天鹏也爽快的说:“十恶不赦之徒,杀了为百姓除害,那是应该。”
白玉甫修眉一蹩,继续说:“还有,凡是对他多瞧两眼的男士,她都会出手惩治一番。可是,像她那样的女孩子,身着劲衣,背插宝剑,绝色的面庞有若天仙,哪个多情的男士不多看一眼?”
蓝天鹏听得疑云大起,不由惊「咦」一声,目注白玉甫迷惑的问:“玉甫兄,可是你……”话一出口,突觉不妥,以下的话赶紧佳住口不说了。岂知,白玉甫毫不在意的笑着说:“不是小弟我,是另外一位英俊浦洒,「剑术高绝」的人。”
蓝天鹏一听「剑术高绝」,精不由一振,立即关切的问:“白兄说的那人是谁?”
白玉甫略微一蹩眉头说:“叫什么欧阳紫。”
蓝天鹏听得目光冷电一闪,突然急声问:“玉甫兄何时遇见的那位欧阳紫?”
白玉甫毫不迟疑的说:“就是昨天嘛。”
蓝天鹏一听,觉得他的想法又错了,欧阳紫果然是「银衫剑客」的儿子,并不是他的妹妹欧阳姑娘。同时,他心中有一丝愧念,觉得不应该怀疑欧阳夫人是为了痛爱女儿,故弄玄虑,百依百顺的。心念末必,蓦闻耳侧马上的白玉甫,已迷惑的问:“蓝少谷主,你是怎么啦?”
蓝天鹏一定,只得坦诚的解释:“你说的那位欧阳紫,他是小弟的师门师兄。”
白玉甫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说:“原来是这样的呀,你可是为你的师兄担心?”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我欧阳师兄的剑术,比我高明的多,那位「情女罗刹」,这一次可算碰上对手了……嗯,说不定他们结成连理,配成一对夫妻也是有可能的。”
白玉甫一听,不由愉快的一笑说:“果真那样,他们倒真是天设的一对,地配的一双呢。”说罢,两人同时愉快的笑了。
旅途畅谈,最易消磨时间,两人定再看时,崎险巍峨的括苍山,已雄峙眼前,迄通而出的北麓山势,已经不远。蓝天鹏遥看山通形势,群峰林立,山林浓翠;已经不远。蓝天鹏遥看膜膝云气,在峭拔雄伟中显得异常沉寂。俞是如此,俞显得高深莫测,暗透着林严可怖,不可侵犯之势。
蓝天鹏一面前进,一面凝听着前面山口随时可能射出的响箭。同时,还要察要山中左右的形势,有否暗桩埋伏,和滚木雷石。但是,他身侧的白玉甫,却依然色轻松,依然放马疾驰,看来毫不在乎。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心中有些不解,他初记得在摩天岭「冷云山庄」时,老父时常告诫他的江湖规矩和禁忌,以及有敌意的拜山,应该如何的注意。继耐一想,恍然似有所悟,白玉甫乃是被「金线无影」邀请的客人,当然不必处处小心,事事注意。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心情较方才好多了。看看到达北山口,斜岭上,岩石后,非但没有动静,细察之下,连个人影也没有。蓝天鹏觉得怪,这哪里像是势力遍及大江南北的「龙风会」的中枢领导重地?就在这时,深处山道上,走来两个人。蓝天鹏心中一动,凝目一看,竟是两个抬着一头山猪的青年猎人。再看两面斜岭矮峰上,竟是些自由自在,挥斧打柴的樵夫。蓝天鹏看了这情形,的确愣了,他还没有太多的江湖阅历,因为眼前的景象,和老父与老蓝福等人所说的江湖情形,与占山为王的绿森好汉们建的大寨,却遇然不同。
据老蓝福说,他当年和老父闯荡江湖,投贴拜山之时,距离山麓尚远便有响箭「警止」,经过盘问投帖,说明拜山,才准放行。进人山区,更是岗哨林立,暗桩四伏,真可说是处处惊险,步不危机,怎地这个「龙风会」的重要基地,竟是如此松懈大意?
心念间,蓦然传来一阵山歌对唱的清脆声音。乍然听来,不止一个女子,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