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万里无云,比白水还要平淡。
但凝理知道,就在这一方平淡里,上演着暗潮汹涌。
他心里有个计,能阴程延一把,也能顺水推舟阴宰相派一把。届时他们鹬蚌相争,他就默默收利。
廿六生辰日,注定会上演一场大戏。
*
凝珑在深思熟虑中过完了一日。再一睁眼,日子就到了廿五。
阖府倏地忙了起来,这里挂彩灯,那里挂红绸。知道的是给凝理庆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娶新媳妇。
大家各司其职,真如凝珑所言,没人会去关照她,甚至连辆马车都不给配。
等宁园派马车来的这时,她就歪坐在榻上,手里翻着一本薄本子。
“大哥把这本子给了我,说这里面记着冠怀生入府以来的去向。以前我只知但凡他出去,定是要去打铁铺。如今看来,原是想得少了。”
凝理给的疑点不算好解,每个线索里都充斥着“晦涩”二字。
偏凝珑在意答案,无论解疑的过程多么艰难,无论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她都要解出来。
仔细翻看完一遍,宁园派来的马车就已停在了府门口。
这将是一场难打的硬仗。
凝珑沉着心,款裙登上马车。
临走前,却是凝玥多问了句:“你要去哪儿?”
凝珑勾起一个得体的笑容,“去世子那里。”
除凝玥外,没人再去她的去向。马车辘辘,凝珑忽地生了个悲观的念头——
在凝理生辰前后,可能就算她死了,阖府都不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