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的意识断断续续。更多小说 LTXSDZ.COM
隐约记得她把我扶上副驾座。车中途短暂停下的时候，她摸了摸我的额
，单手拿过毯子来给我盖上。开始有几粒雨声，雨刮器的声音，雨打在车窗上，红绿灯，天色渐暗，街灯星星点点亮起来。车内温暖，淡雅的清香，她在我身边。通透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把在方向盘上。食指一个浅金色简约设计的戒指，透明的耳坠摇曳。黑发间的薄涂了红唇。
与她第一晚过后的那个清晨，我打量一丝不挂的她，说，“全身上下，我最喜欢的地方是你的鼻子。”后来她的哪里我都喜欢。她不经意地偏一笑，我就轻而易举地被迷的七荤八素。
车上来了电话，我微睁着眼，见屏幕上显示：张姨。免提。
“喂，张姨。”
“嗳，小绪到哪里了？”这位张姨像是长辈，也是南方
音。
“路上了。大概还有二十来分钟。”
“好叻，下雨了慢慢开啊。”
“嗯。一会儿见。”
我迷迷糊糊地开问，“我们去哪？”
“醒了？”她静默了一会儿，打着方向盘转过一个街才说，“去老房子。”
老房子是董家的老宅。在一处闹中取静的别墅区，具体地形容，大概就像南京上海天津，某些区的某些路的某处老房子。这些历史建筑老旧，但费大价钱翻新且维护得当的话，住起来真的很舒服。
从绪把车停到车库里，打开车门扶着我走进屋去。刚进大门到客厅，就有位和蔼可亲的阿姨迎上来，接过我们的包和外套。
从绪笑了笑，叫了声“张姨。”
“嗳，小绪总算到了，等你好久了。特别是老爷子，刚刚又让我打电话催叻。哎，这个小姑娘是”
我连忙虚弱地叫了声，“张姨好”
“这是我朋友。”从绪接上话。
“哦，小绪的朋友啊，你好你好。”张姨笑盈盈地打量我。
从绪正扶着我，换成了吴侬软语和张姨
代了两句，大致是说我病了，要安排我去休息。这时一个灰白发的男
领着一个小
孩微笑着走了过来叫住她，“小绪回来了？”
男气质十分儒雅，带着浅色金丝眼镜，一丝不苟的黑发里夹杂了银丝，五六十岁的年纪体型依然保持得很好，穿戴着看着就很昂贵的定制西装和手表。手里牵着孩的手。我烧得重脚轻，却觉得这个男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前脚刚到，衣裳还没换，你后脚就来了。”男也转换到淮州吴语，亲切地说起话来。『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从绪垂下目光，看了一眼小孩。沉默了片刻，低低喊了声，“爸爸。”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的身体不自然地僵了僵。
小孩生得很可
，却紧张得抓着男的手，睁着大眼睛看从绪，怯生生地叫她，“姐姐”
爸爸？
同父异母的姐姐。董蕴，的父亲。
我猛然想起来，是在搜索引擎里出现过的董氏集团chr，董川。
这个灰白发的男就是董川？他身量挺拔，
从容，目光
邃，可以看得出从年轻时就应该是个风度翩翩的。从绪的鼻子应该是像她爸爸的。
我努力将十几年前那个接她走的身影与面前的男重合，却始终不能确认。不过在我丧心病狂跟踪从绪的那段时间里，应该不止一次见过他。可那时我的注意力全放在从绪身上。
是我多想了吗？
董川温文尔雅地笑了笑，“小绪很久没回来了。”接着又将目光锁到我身上，“这位是…”
“朋友。”从绪的语气稍有些冷。
我点了点，礼貌地问好，“您好。”
心里却藏不住有些失落。
“哦？这还是小绪第一次带朋友来她爷爷家呢。你们一定很要好。”董川微笑着与我握手，听不出绪。他的手上有枚戒指，虎处有一道不新的疤痕。
“我朋友病了还发着烧，怕她自己在家没照顾，就先带她来老房子了。”从绪解释了几句，扶着我准备转身，“我先带她去房间休息。”
“那让张姨给小姑娘安排一间客房，再让胡医生过来看看。”
从绪侧着身，目光回转瞥了一眼董川，攥紧我的手，说，“不用准备客房了，她睡我那儿就好。”
窗外是蓝黑色的
霾天空，寒风呼啸。细小的雨滴斜斜地扫在玻璃窗外。折
着室内的暖黄亮光，很好看。温暖安静又舒适。
我在从绪的床上昏沉地躺了一两天，期间医生好像来看过，吃了些药，到一天夜里终于觉得清气爽起来，起身下楼找水喝。
楼下厨房里有个年轻孩在忙活着什么，但是很不熟练的样子，笨手笨脚地做饭。突然她大叫一声，似乎是被哪烫着了还是割着了，兵荒马
地扔下什么东西，又忙着控制油锅，还试图打开水龙。
我赶紧上前帮她关火稳住锅子，然后拿开菜刀，拉过她的手放到水龙下将冷水开到最大冲洗。
“来。”我将她拉到客厅沙发上处理伤。从绪以前做饭也这样不熟练，但她伤着了总是忍着不出声，都是我后来才发现的。
以前给伏明义做护理的肌
记忆还在，我熟练地帮她清理伤，消毒上药。“会有点疼，忍一下就好。”
“啊！”她被酒
刺激得龇牙咧嘴。我抬看她，孩二十岁出的样子，和从绪那时候有点像，但是给的感觉更甜美活泼。我隐约记得从绪这两天指着全家福简单介绍过，这好像是她的另一个妹妹，叫董络？
董络抬看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说谢谢。“你是？”
“哦，我是你姐姐的”
“从绪？”
“嗯。”
“哦，是听说她这次带了个朋友回来。”
“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问哈。你对她，是认真的吗？”提到从绪，她的态度似乎变得有些不那么明朗。
“呃你是说感上吗？”她突然这么问，我有些无措，不过心想这是她的家，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是。我对她是认真的。”
“嗷，这样啊。”
“她的话”她抿了抿嘴，眼中有些犹豫，“劝你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为什么呢？”我心下有些不悦，但按下未表。
“她没告诉你吗？”
“什么？”
这时第一天来时见到的那个小孩正好下楼来客厅拿什么东西，董络看了她一眼，缄不语。
过了半晌，等我处理好伤，她只礼貌地笑了笑说，
’“谢谢姐姐。晚安。”
便不再提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从绪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悠闲地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手里拿了幅画欣赏着。小孩也在，站在她身前，害羞却满眼期待地瞧她。
见我来了，她转冲我腼腆地笑了笑。我也笑着和她点了点。
从绪抬起来，“感觉好点了吗？”
“嗯。”
“饿不饿？来吃点东西。”说着便指了指身边桌上的一盅冰糖雪梨。
“饿死啦！”我拉开边上的一把椅子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