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牙：“姐姐好聪明。”
“可是门
明明写着‘枫园’二字啊。”
“我的家本来就叫做枫园，因为我住在这里，所以外面的
才称作百祠。”
“原来是这样啊。”
孩
一歪，看上去稚气可
：“姐姐来是想跟我打听什么事吗？”
九蘅点：“是有事想请您指点。”
“既有事要问，那么百祠的规矩，姐姐该是知道的吧？”
九蘅暗道一声糟糕。之前樊池夸下海说，一旦见着百仙，管它什么规矩，他负责揍得它满地找牙，问什么必要它说什么。她就偏偏信了他的邪，没备下个“秘密”用来
换。更没想到竟与樊池走散，单枪匹马地与百仙相遇了。
看她语塞的样子，百仙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换上孩子不该有的
沉。冷笑一声：“没有秘密换，就想来问我话吗？”
九蘅赶忙说：“你等等，我想一想……”
百仙却不理她，站起来就跑，在屋子间闪了闪跑没了影。九蘅不敢贸然去追，想着最好与樊池会合后再说。回到门边，用了推了一下，却发现好像是从外面锁住了一般。她也是出生
死过的，竟也没有很惧怕，先不纠结逃出去的事，主既然请她进来了，就尝试着与百仙周旋一下，看有没有办法问出鱼祖的下落。
她先走进高大而昏暗的堂屋里看了看，桌椅上覆盖了厚厚的灰尘，丝帐
成褪色的丝缕。虽一片死气沉沉，但绝非鱼
之灾的缘故，这里的一切都像是至少几十年无居住的样子。
返身出了正堂，连看了几间空屋，没什么发现。在走进一间卧房时，猛然看到地上倒了黑黝黝的一个！她吓了一跳，一步退了出去。壮了壮胆又探望望，看清那是个死。
她已见多死，也不觉得害怕了，走近去细看。确切地说，已是
尸了。尸仰面躺在地上，看上去历经了腐烂和风的过程，面部枯萎发黑，五官只隐约可辩，大张着。从发型和衣服看是个，身上的衣服虽已腐朽变色，仍看得出是上好的锦缎。
刚想再到别处看看，突然发现异常。再凑近尸仔细看了看。它张开的嘴里，没有舌。
即使尸体腐烂，也不至于缺了舌吧？九蘅也想不出所以然，转身走出屋子，一出门，就看到红衣孩模样的百仙不知何时回来了，坐在门对面的小石凳子上，手托着腮，脚随意地踢着地面，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
九蘅站住脚，也不说话，静静地与她对视着。百仙终于开：“姐姐不想知道里面那个是谁吗？”
九蘅说：“那与我无关。我只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孩脸一沉，莫名显得森可怕：“姐姐你这么无趣，一点好心也没有，必是想不出有意思的事来跟我换。”
九蘅赶忙地举起两手做安抚状：“我只是不知道你想听什么。”
百仙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九蘅。”
百仙脸上一喜，现出一个几分秘，几分猥琐的笑容，与她稚
的脸极不相配。这个笑容让九蘅觉得熟悉，又想不起在哪见过。百仙身子前倾，尽管旁边无，声音刻意压得低低的：“那你是瑜州城方家的喽？”
九蘅被她一下道身份，暗暗惊疑。不过很快想到，传说百仙通晓万事，方家又是瑜州城的大户，猜中很正常。遂坦然答道：“是。”
百仙眼睛一亮：“那就有趣了，你们方家有意思的很。听说，方府的一个丫鬟与方老爷生了两个孩子，因此作威作福，对方夫百般折辱，一心想着要扶正。你就跟我说说，那个丫鬟是用什么本事勾搭上方老爷的？”
九蘅的脑里轰地炸了。她不可思议地盯着百仙，这孩子小小的脸上浮现的
，透着刁钻、下流、嘲讽，正是她无数次、无数次在府中的亲戚、下、仆脸上看到的。所说的话，也是她多次或是隐隐约约，或是当面尖利地传进她的耳中的。
她终于清晰地认识到这个小小的不是个孩子，孩子不会有这么可怕的表，这么恶毒的语言，这么下流的兴趣。一瞬间她想上前狠狠抽百仙一耳光。
在她手抬起来忍不住要打过去之前，百仙变了脸色，几分沉冷几分怒意：“你不想说？”
九蘅“呸”了一声：“非但不想说，还想打你呢！我不管你是是鬼还是妖，都是个热衷于搬弄是非、造谣生事的长舌，无耻下流！”
百仙冷冷一笑：“这本是个无耻下流的世界，清清白白的偏偏死得最惨。若世能管住舌，哪里会有我百仙！你真的觉得好会有好报吗？做好，有用吗？”
在她怪怪的腔调中，九蘅不由得想起了母亲兰倚一世所受的苦。兰倚是个多么善良的，可是被方老爷侮辱，被所有践踏，受尽了所有的苦，最终被殷氏杀害。是啊，做好有用吗？
面对着百仙的目光，她的志一阵恍惚。
百仙冲她一笑，开时声音突然像两个的叠声，听上去像童音和成年音调混合在一起：“你先莫急着下结论，你先回看看这些好和坏！”
小手朝九蘅身后一指。九蘅回一看，见身后的房子不知为何突然没了败气象，变得整洁完好了。身后那间卧房的门原是开着的，不知何时已经关得紧紧的了。再回过来，只见百仙仍坐在那里，只是表变了，托着腮，嘟着嘴，眼睛看着地面，表郁郁不乐。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沉气色。
到底发生了什么？
孩突然站起来，直冲着九蘅跑过来。九蘅以为要撞上了，孩却径直“穿过”了她的身体。她吓了一跳——刚刚她还拉过孩的手，现在孩变得没有实体了？难道是个残念？不过残念都是半透明的幽幽青白色，此时的孩看上去却鲜活得很。
九蘅问道：“你在搞什么鬼？”
孩没有反应，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声音。门里忽然传出了两个的对话声。九蘅又是一惊：刚刚屋里边不是只有一具尸吗？怎么会有？
里面明明白白传来一男一的争吵声。
男：“我一年到在外面辛苦奔波，你在家里居然给我搞出这等丑事！”
子哭泣的声音：“我与小叔清清白白，你为何不信我！”
“啪”的一声，显然是男打了：“家里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还有亲眼撞见，你还敢狡辩！当初母亲就说戏子放
要不得，怪我被你的狐媚相迷瞎了眼，没有听母亲的话！”
门猛地从里面推开，把偷听的孩推翻在地。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看到战战兢兢倒在地上的孩，怒意更盛，上去一脚踢到一边：“滚！还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种！”大步离开，完全无视目瞪呆的九蘅。
不过九蘅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百仙将幻象展现在她的面前，这个幻象大概是曾经发生在这座枫园里的往事。既如此，索
当个观众，倒要看看百仙想让她看到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