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恐怕连肋骨都被打断了。
我下意识地松开姜珮,一个箭步衝上前。这时陈焕民忽然一记鉤拳击中少白的颅侧面,将他整个
击飞出去,手枪也同时飞到一旁。少白一动也不动地趴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王八蛋!」我衝到陈焕民面前疯狂挥拳,他却灵巧地一一闪开,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突然间肚子传来一阵剧痛,痛得我一瞬间流失了全部力量,立刻弯腰伏地。原来被对方踢中了。
「你们这些傢伙………真麻烦!」陈焕民撕下裂的衬衫袖子,整一整散
的
发,然后边捡起地上的手枪边说:
「明明知道结果不会改变,这样挣扎到底有甚么意义?就不能老实点吗?」他迅速检查了枪枝,确定没有故障,然后将枪瞄准我的脸,冷冷道:「再见了,康海伦,等一下就送姜珮去陪你。」
忽然听见少白打雷似的大吼一声,陈焕民急转枪却慢了一步,整个
当场被时速一百公里的大块
撞上。这
衝力来得又快又猛彷彿老鹰捉小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少白掠住,两
随着这
衝力毫不停滞飞向屋顶边缘的矮墙,一瞬间,跌了出去!
我和姜珮奔到墙边往下看,只见两倒卧在地上,鲜血在积水中不断晕开、放
、扩散再扩散,渐渐染红了全部视野,连冰冷的雨和光线都全成了血红色。
「少白==============」
姜珮凄厉的哭声一阵阵回盪在耳边,时间就这样停止。
时间再次前进时,姜珮已经站上矮墙,向外踏了出去………
※※※※※※
秋天的雨终于下完了,美丽的冬天踏着乾爽的脚步而来。十二月。
这些子我和姜珮天天去医院照顾少白。
他持续陷昏迷状态。手术后已将脑部的瘀血清除完毕,然而某些残留在经上的细微损伤让他一直醒不过来,就好像脑子里的闹鐘坏了。医生说这种损伤只能依靠细胞的自我修復能力,而细胞的修復能力与基因有关,每个
都不一样,很难说。但机会是有的。
我相信少白一定会醒来,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希望他醒来以后不会变成傻子。
「你看,他眼珠一直动耶!是不是正在作梦?」我说。
「他应该是梦到你吧。」姜珮说。
「如果把眼皮翻开来应该会看到眼珠团团转,好想玩一下。」
「你不要弄他啦!」
从废弃工厂的顶楼坠落地面,如果不是陈焕民的身体当他的垫,两
恐怕一齐死了。
那天死掉很多,爸爸死了,陈焕民死了,赵盛死了,明考斯基和那些蒙面军
全死了,好惨的一天。希望再也不要有
死掉,有
死,就有
伤心。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我很想找一票来少白的病房开制服派对,让真护士跟假护士混在一起,愈热闹愈好,看能不能把他吵醒。可惜真护士们强烈反对,只好作罢。
姜珮挑了一棵美丽的圣诞树摆在病床前,我们忙着掛上各种各样超可的装饰物。实在太可
了,如果少白醒过来第一眼看见这棵树会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哎呀!忘记买拉拉星了!」姜珮翻找着盛装小饰品的盒子,忽然说。
「甚么是拉拉星?」我问。
「就是一种星星,五个角各长出一隻小手手。你没看过吗?」
「哪有这么噁心的东西啊!」
「才不噁心,超可的。等你看到就知道多可
了。」
「喔,那我去买。」
「你就乖乖待在这儿绑铃鐺吧。不准调戏小护士唷。」
姜珮走出病房后不久,难得一见的客忽然现身。
「黎爸好!」
出事到现在他只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刚开完刀不久,第二次就是现在。黎爸看起来老好多,脸上的皱纹好像用刀子刻上去似的,记得去年除夕到他家吃饭还不是这样老。看来这一年大家都多灾多难啊!
「你一个在?」
「两个。」我指着床上的少白说。
「正好,有些话想对你一个说。」
「甚么事?」
他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决定说了。
「你知道前些子我待在美国。」
「知道。」
「有个老朋友过世,我和他的晚辈处得不是很好,有些争执,不过问题都已经解决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些………」
「你还真是轻描淡写哪,『有些争执』就死了一票,连我爸也死了,要是大大地争执岂不是所有
死光光?」
「很多事非我所愿。」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我甚么都不想知道。你今天不会是专程来道歉的吧?」
「不是的。我那位老朋友在过世之前曾经做过一些调查,主要是关于姜珮和她母亲的过去,有些内我想你应该也听说过。调查的结果相当丰富,其中有些事与你有关。」
他乾咳一声,从大衣里拿出金质菸盒,忽然想起这是病房又收回去,同时话锋一转:
「唉……有为和我当了几十年兄弟,最后却救不了他,我感到很愧疚。如今他走了许多疑问再也得不到解答。」
「爸爸在死前说过,有些事永远都不需要知道,有些问题即使赔上自己的生也弄不明白。我不在乎有没有解答,只希望少白赶快醒过来,大家都能开开心心过
子。」
「你能这么想也挺好的。不过我该说的还是必须说给你听,听完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黎爸走到圣诞树前,轻轻拨弄着针叶,我看得出来他正在挖掘痛苦的回忆。想阻止他,又觉得阻止他也没用,这无论想
嘛都没
阻止得了。
「1972年夏天,纽约的帮会老大派康有为去杀死姜珮的妈妈,那天正好是少白出生的子,我待在医院没能阻止这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何没有下手,然而他却做了一件可怕的事………」
与警方纪录不同的是,当天姜凤仪不是一个在家,她屋里还有一个
僕,是个非法移民。那
僕原籍也是新加坡华
,年龄与姜凤仪相彷,每週固定的
子会来她家里打扫。当时
况急迫,fb马上就要决定对姜凤仪实施证
保护计画,可以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康有为当机立断杀了那个僕,然后火烧公寓製造姜凤仪已死的假象。由于警方一直不知道那个
僕的存在,
率地将面目全非的尸首认定为姜凤仪,就此结案;而fb也因为找到新的法子对付黎泰,也不再
费时间去追究姜凤仪的死。一个无亲无故的非法移民就这样
间蒸发。
然而那个僕并不是无亲无故。当时她刚生下一个小
婴,工作的时间就暂时拜託朋友照顾。这可怜的婴孩才出生没几天就成了孤儿,没
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康有为曾经仔细调查那
僕生前的男
关係,却始终无法找到那孩子的生父───也许是某个一夜
之后便不再联络的浑球,也许是个债台高筑一走了之的差劲男
,又或者是不能曝光的有
之夫。无论如何,康有为知道如果放着不管,小
婴最后一定会被送去孤儿院,过着悲哀的
生………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亲生母亲是替死鬼,替姜珮的妈妈而死,而我叫了二十年的爸爸则是杀害亲生母亲的仇。黎爸,你这故事也太扯了吧?」
「要当作瞎扯的故事,还是当成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