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可能也会搬出去唷。」
「你要搬家?」
「还没确定啦。」
「我明白了,你要去跟那个
同居对不对?」
芬达平常不会使用「那个
」这样的词汇,她的不满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打从向她透露姜珮的事,她就明确表达了反对意见,理由是怕我耽误了课业。其实我之前一直间歇
的在外面泡妞,虽然没向芬达详细报告那些风流事但偶尔也会提到一些,她从来都没意见。大概感受到这次不同于以往吧,我成天魂不守舍的笨样她都看在眼里了。
「你真的很喜欢她。」
「…………」
「被小海喜欢的
,到底是甚么样的
呢?好想亲眼瞧瞧。」
「她呀,很难形容的。」
「长得很美吧?」
「嗯。」
「身高?体重?」
「你是卫生所啊,问这个。」
「她读哪个学校?」
「她没上学。」
「喔,原来是社会
士。」
「你今天说话还真怪,居然用社会
士这么无聊的词。如果你是指工作的话,她没工作。」
「没工作又没上学,还在被父母供养囉!是正在准备国考还是留学考?」
「都没。」
「我记得你说过她跟我们同年。」
十分明显的讥讽,白痴都听得出来。
「小海,你是完全不靠父母自己独立生活的
,怎么会欣赏那种『家里蹲』?」
「她没父母。我也不清楚她的经济来源。」
「原来是孤儿,真可怜。也许是靠遗產过活吧?」
我有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但今晚的芬达似乎有点不对劲,特别执拗。
「如果你搬去跟她住,要不要付她房租呢?那里的租金应该不便宜吧?」
「是不便宜。」
「比宿舍贵多了。」
「她又不一定会跟我收房租。」
「她不收你就不付吗?住在别
的房子耶!可要是付她房租你就没钱了,吃饭买书看演唱会都得靠她付帐,这样不太好吧?如果不付房租,在别
家里白吃白住又好像………」
「好像甚么?」
「没甚么啦。」
「说啊!」
「就像………就像被包养似的。你连一毛钱都不跟家里拿,应该不会想被
包养对不对?」
我甩脱她的手,一瞬间怒火衝上脑门。芬达吓了一大跳,呆住了。
「你在说甚么鬼东西,甚么包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你搬出去。」
「住哪里是我家的事,你管不着!」
扔下这句话我立刻调
走
,朝宿舍的反方向大步而行。芬达犹豫着要不要追上来,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怀着莫名其妙的怒气快步走着,心里一直在想芬达的话。她说的也未尝不是个道理。一个
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本来就不宽裕,如果搬去和姜珮住在一起开销可能更大,到时候说不定真的要花她的钱了。我康海伦怎能花马子的钱!这样也太不讲究了吧!
可是真的好想好想和她住在一起,每天抱着她睡觉。要是我再多兼一分差也许能付她房租,出去玩的时候只要别太奢侈应该还撑得住。不过姜珮的生活花用似乎都很高级,我打工两个月还不够她买一双高跟鞋呢!
思考这些实际问题实在教
心烦,谈恋
为甚么一定要顾虑这些事呢?两个
互相喜欢其他甚么都无所谓不是吗?
过了一个转角,路旁立着一座朴拙的石板,上面漆字写着某某里的地方纪事;石板背后是蜒长到远处的某公家机关的水泥围墙,挨着围墙的这条巷子也看不清尽
;半故障的路灯明灭不定,小虫忙碌地在路灯下飞舞。
我放慢脚步点了根菸,暂时不去想烦
的事了,就暂时维持现状吧!反正现在这样也挺快活的,每天花点时间跟姜珮见面,聊天也好,一起看电视也好,偶尔打个刺激的水仗………忽然好想见她。乾脆今晚去找她吧!
这时我才发觉自己在小巷里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离宿舍愈来愈远了。如果要去民生东路走路是不成的,必须先回宿舍骑摩托车。我立刻转身返回。
距离我大约十几公尺处有个男
,似乎被我忽然转身吓了一跳,但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继续走路。这下子变成两
迎面而行。
我心下有些忐忑。这
从甚么时候开始跟踪我呢?是从离开二p开始还是和芬达分开后?在寂寥的暗巷里发现被陌生男子跟踪,实在不是滋味。只有mc来和遇上这种
况我才充分意识到自己也是个
。
该转
逃跑?还是尖叫?不然就正面出击给他一拳?我盘算着该如何行动,两
的距离愈来愈近了,我紧张得握紧拳
。
擦肩而过,sfe!
正打算迈步奔跑,那
忽然转身向我开
。
「康海伦。请等一下………」
「想
嘛!」
我像隻被惊吓的猫跳起来急转一百八十度,举起两隻爪子,只差没有发出「赫==赫==」声。
「你大概不记得我了。」
这
认识我?我仔细观察眼前的男
。三十出
,细长眼睛,整齐的旁分发型,白衬衫黑领带,样子挺斯文的,但没甚么印象。
「我叫陈焕民,是黎先生的秘书,我们以前在黎家见过面的。你真的不记得我?」
原来是黎爸的秘书。小时候常去黎少白家玩,他家里经常有许多
进进出出,不可能记得每个
的脸。不过经他这么一提倒是想起来,好几次看见黎爸旁边站个年轻
,黎爸比个手势他就迅速跑出去办事,很有「手下」的感觉。
紧张感消失了。
「是你啊,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有戴眼镜吧?你
嘛跟踪我!」
「我不是刻意要跟踪你,只是你从打工的餐厅离开后一直跟那个
孩走在一起,我想等你一个
再找你说话。后来看你气呼呼地走了只好在后面跟着。」
我很想问他怎么知道我在那家餐厅打工,但还是先让他自己说明来意好了。看他一脸正经像,应该不是想泡我吧?
「找我有甚么事?」
「我想问你知不知道黎少白
在哪儿?」
「我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到他。他没回家吗?」
「没有。他很久没回家了。少白这
平常就到处
跑,几个月不回家也不希。不过黎家最近出了大事,黎先生下令立刻把他找回来。」
「黎家出甚么事了?」
「这件事还没公开,原则上我必须保密。不过你也算自己
告诉你无妨,但你不可以说出去。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赶快把少白找回来………」
陈焕民表
严肃,
气慎重,我松懈的经又开始紧张起来。
「到底发生甚么事?你快说啊!」
「夫
过世了。」
心
被重重击了一拳,必须
呼吸几下才行。
我知道陈秘书
中的「夫
」不是黎少白的
,如果是那个老
他们会称作「老太太」。夫
指的是少白的妈妈。
脑海中浮现那个笑容迷
的法国
子,那个每次见到我都要拥抱一下
